沈辭川抬了抬手,林諾立刻走了上來,「沈少,您吩咐。」
「報警處理這件事,直到我滿意為止。」沈辭川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人,周圍的氣息冷得讓人忍不住打顫。
林諾睨了一眼那個女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她做什麼事不好,偏偏要做這種不要命作死的事情。
真是印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不,不是這樣的!」女人才感覺到了變化,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已經不給她任何機會了。
許如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離開了,周圍的風呼嘯過耳邊,她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途中,沈辭川又打了電話,讓林諾買衣服送過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情況好也沒有那麼嚴重,大不了擦一下就好了。
「脾氣不用買的,我回去擦一下就好。」現在的天氣只有力度,但是在室內還好,在外面確實有些冷。
沈辭川沒有理會她的話,拉著她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不遠處,陸心苒正著急的趕過來,卻在看到兩人牽著手的那一瞬間再也站不住了,「辭川!你要去哪裡!?」
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可是沈辭川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拉著她往前走,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許如苑很是詫異,想提醒他那邊有人,可是他並不給機會,加快了速度走進電梯。
電梯門將裡面和外面隔開來,狹窄的空間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他才沉聲問了一聲,「剛才為什麼要擋過來,她要潑的人分明是我。」
許如苑通過電梯裡面的鏡子看到自己有些狼狽的模樣,咬了咬唇,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罷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他被這麼多人看笑話。
沈辭川看了她一會兒,他無端的想起以前的她,也是這麼一如反顧的護著他,不想讓他受一點的委屈。
那時候她總說,他是除了她媽媽之外,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他那時候動容,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在心裡下定決心,要用一輩子來對她好,絕對不會辜負她一分一毫。
沈辭川眸子微沉,斂下了那抹思緒,輕聲回她,「下次別這樣了。」
許如苑抬眸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很快來到辦公室,沈辭川拿了毛巾給她擦拭頭髮,卻在就要碰到她的頭髮的那一刻,被她躲開了。
他審視的看著她的臉,手還沒有收回來。
許如苑眨了眨眼,平淡的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你不用這樣。」
她是瘋了才會讓他給她擦頭髮!
沈辭川似乎是愣了一下,當真沒有再堅持,將毛巾遞給了她,「你自己能看到嗎?」
許如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她,順手結婚了毛巾,「我自己可以,謝謝。」
她走到窗邊,將挽上去的頭髮解開,用毛巾輕輕的擦了起來。
沈辭川走到沙發邊坐下,安靜的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她剛才會幫他擋住,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許如苑快速的擦了一下,頭髮上沒有那麼濕以後就將毛巾還給了他:「我先下去了。」
和他單獨待在這裡,她總覺得不太自在,特別是現在,她身上還粘著衣服,濕衣服貼著皮膚有些不舒服。
「等一下。」他剛說出口,辦公司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兩人一起看過去,沈辭川看了一眼她,對著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林諾提著衣服走過來,「許秘書,這是新衣服,你先換一下吧,現在這天氣挺冷的,稍不注意就感冒了。」
許如苑才想起來,剛才他們上來的時候,他打電話叮囑的事情。
「你就在這裡面換,我們出去。」沈辭川看她遲遲不伸手來拿,淡淡的說了一聲就示意林諾先和他一起出去了。
許如苑看著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伸手拿了起來。
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還特意給她搭配了一件駝色的大衣,她看了一會兒,門外的兩人還特意離門遠了些距離。
她拿著衣服,躲到書櫃後面把濕衣服脫了下來。
林諾能跟在沈辭川身邊這麼長時間不是沒有理由的,他買的衣服竟然意外的合身,這倒是讓她很意外。
換好之後,許如苑把濕衣服重新裝起來,待會回去洗一下。
她剛想出去,門就被推開了,還以為進來的人會是沈辭川,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陸心苒和江老爺子。
沈辭川在後面跟進來。
她剛想開口打招呼,老爺子就厲聲質問,「許小姐,我想有些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怎麼會聽不懂話呢?」
許如苑心裡一緊,忙開口說道:「董事長,我這就離開。」
剛走到門口,沈辭川一伸手就拉住了她,「你為什麼要走,外公和你說什麼了?」
「放開我。」許如苑想掙脫開手,卻發現他抓得異常的緊。
陸心苒看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心裡難受的發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邊,仿佛要迸出火花來。
歇了片刻,她鬆開老爺子的手,輕步走到沈辭川身邊,拉開了他的手,「辭川,許秘書應該是有事要忙吧,外公找你有話說呢。」
得到釋放,許如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他們面前,她就像是一個多餘的外人一樣,顯得格格不入,更何況,老爺子和她說的那些話。
沈辭川緊皺著眉頭,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手背上青筋暴起,「外公,你和她說了什麼!?」
一想到她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不必要的委屈,他就難以平息心裡翻湧的情緒。
老爺子看了他兩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川,我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外公的心意。」
「可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他語氣冷冷的。
老爺子不可置信的看過去,雖然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是他知道,他生氣了。
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