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督軍鬧戀愛,患得患失

  盛長裕說,他想要聊聊江瀾,寧禎一瞬間腦海里勾勒了很多。

  要談他對江瀾的安排?

  還是要跟寧禎講他與江瀾美好的相遇?

  寧禎靜靜豎起了耳朵,聽他講。

  盛長裕:「我不打算納妾,也不想安置二房。江瀾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寧禎:「……」

  雖然意外之外,卻也有意外之喜。

  盛長裕只她一個夫人,她的路就更容易走。

  若江瀾做了二夫人,因江家的顯赫,寧禎恐怕也要受些委屈。

  「樹欲靜而風不止」,哪怕江家和寧家不彼此針對,只要寧禎和江瀾都成了督軍的夫人,自然有各方勢力來替他們爭。

  人事本就是極其複雜,絕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

  盛長裕一句不納妾,直接把這些隱藏的糾葛都消弭,減少了寧禎的擔憂。

  「督軍,我相信您。」

  盛長裕猛然看向她。

  寧禎:「我相信。」

  「我的名字很難叫?我記得你在床上叫過。」盛長裕說。

  寧禎一瞬間麵皮發麻。

  床上的話,下了床不要說!

  「盛長裕,我……」

  「連名帶姓我也能接受,就這麼叫吧。」他道。

  寧禎輕輕咬唇。

  「我牢記你說過的話。你說,任何時候都不要輸。我不是故意給江家難堪的。

  我知道,做督軍夫人,主要職責不是縮在老宅看管這一畝三分地,而是替你打理好應酬。

  那些官太太,她們才是我結交的目標。江家是你嫡系,我應該給江家面子的。

  我當時也思考,『鬧鬼』是任由他胡鬧下去,還是揭穿。後來我想了下,還是不能被潑這樣的髒水……」

  「你做得很好。」盛長裕道,「全城都在誇你。江家自己的問題,不怪你不給面子。」

  又道,「我以前年紀小,沒少受那些倚老賣老的氣。幸好你反擊了。寧禎,我心裡很痛快。」

  寧禎笑了起來。

  連日的壓力,終於一掃而空。

  那麼疼愛的江瀾,在督軍夫人的威望下,都要讓步,寧禎放了心。

  他們倆沒有再提江家。

  上樓時,盛長裕在走廊里就吻她。

  滾落床間,兩人總能一起燃燒起來。

  盛長裕覺得寧禎這方面也大氣,不忸怩,喜歡就會表現出來;滿足了就眸含春色,湊上來吻一下他。

  他不怕出苦力,也不怕付出,就怕自己任何的索取,寧禎都無動於衷。

  ——他最恨單方面使勁。

  若寧禎是個木頭人,盛長裕大概仍是歡喜擁有她,卻沒有如今這種興致飽滿的勁頭。

  在圓房之前,他一直以為寧禎會是個木頭美人。

  她平時從不賣弄風情。

  其實,寧禎像一枚熟透了的桃子。輕輕咬一口,就能嘗到飽滿的汁水,她很容易被取悅。

  盛長裕恨不能溺死在她身上,把全身最後一點力氣都耗干。

  兩人又鬧了大半夜,睡得比較晚。

  第二天,盛長裕吃了早飯要去軍政府,寧禎在門口送他,瞧見有人遠遠走過來。

  來人頎長消瘦,單薄白淨,正是他弟弟盛長寬。

  盛長裕臉色陰沉。

  盛長寬有點忐忑走過來,見狀越發不安,竟是立在盛長裕面前沉默片刻,才叫:「大哥。」

  盛長裕:「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日。郵輪走得比較快。」他道。

  盛長裕:「回來就好好陪姆媽,她天天盼你。」

  「大哥,您何時有空?我和雲兮想請您吃個飯。」盛長寬說。

  盛長裕:「沒空。不用吃飯,你們好好過日子,別給我找事,就算你們懂禮了。」

  他轉身走了。

  他很討厭盛長寬,因為盛長寬總能輕易得到盛長裕無法擁有的東西。

  母親的偏護、父親的幫襯、沉得下心念出來的好成績、軍中老將的稱讚等。

  盛長裕一向跋扈,他不講理。雖然他心裡明白,盛長寬並沒有錯,他仍是記恨。

  如今父親死了、舅舅也被他殺了,盛長裕心裡的芥蒂減輕了大半,沒有一瞧見盛長寬就火冒三丈。

  他父親當初送盛長寬出去,就是避讓盛長裕,留次子一條命。

  盛長裕的汽車走遠,盛長寬卻沒走。

  他站在原地,沉默看著汽車的方向,表情悵然。

  回神時,見寧禎還在,他客氣叫了聲:「大嫂。」

  寧禎點點頭。

  「大嫂,我和雲兮想請您跟大哥吃飯。大哥他……」

  「你大哥不願意麻煩。一家人,別這樣客氣。」寧禎笑著打斷他。

  她不想做和事佬。

  盛長裕與親人之間的矛盾,是積攢了十幾年的,輕易無法化解。寧禎非要出面,容易崩一臉血。

  盛長寬也聽明白了她的拒絕,苦笑了下:「好,我聽大哥大嫂的。」

  他回去了。

  寧禎覺得,他可能不該回國。正如盛長殷所言,拿著錢財在外面過好日子,比回來強。

  不知盛長寬為何要回來。

  是他有什麼打算,還是被人勸動了?

  戴雲兮肯定想回來的。

  她能嫁給盛長寬,而盛長寬對她百依百順。

  寧禎沒有繼續猜,轉身回了摘玉居,她上午很多事要辦。

  盛長寬把自己邀約被拒的話,說給戴雲兮聽。

  戴雲兮心中著急,面上卻不顯露:「下次再說吧。」

  又道,「我最近很無聊,回娘家住幾日。阿寬,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盛長寬:「好。」

  他們夫妻倆去了江家。

  深夜,戴雲兮偷偷從客房出去;黎明時候回來,身上帶著一點香皂的味道。

  他們夫妻倆在江家住了好幾日。

  盛長寬沒有再見過江瀾。

  江瀾本想露臉、結果丟臉,讓她聲望大打折扣,她就再也沒出現在人前過。

  她神秘莫測,一如往昔。

  盛長寬沒見過她,外人更是沒機會見。

  寧禎已經不關心她了。

  便在這個時候,姚家傳來了消息。

  徐芳渡落胎了,現在精神很差,有點想尋死覓活。

  一切如寧禎所預料,姚劭太短見、太勢利眼,不把盛長裕的自黑當台階下,連兒子的遺腹子都不留。

  又過幾日,聽說徐芳渡死了。

  姚家說她身體不好,落胎後受了極大的刺激,吃不好、睡不著,這才病逝的。

  盛長裕聽到這個消息,知道他需要騰出手收拾他的老師,已經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