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說話的時候,把小全子放在了白夭夭手上。
兩人看著全身縮成了一團的書冊,相互對視了一眼。
隨後,默契地假裝沒有發現。
只是周默開始狀似無意地感慨,趙崖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只要關起來,每天給他上一道刑法,就不信他不招。
說完,對著全身在微微抽動的小全子詳細地描述了都有哪些刑法。
直到它全身透明,藏進了白夭夭衣兜里才罷休。
「別欺負它。」
「不能太慣著它了,不然露出了這麼多馬腳,它還以為自己藏得挺好的。」
兩人默契地沒有談起周默的記憶,時間到了之後,周默回來玉墜。
「城隍廟不需要回去看著嗎?」
白天有調查局的人在,不會出亂子。
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城隍形同虛設已經很多年,現在重新成立,上門來搗亂的東西只會多不會少。
白夭夭拍了拍玉墜,讓他好好休息。
這幾天,酒店內的人少了一些。
徐壽大師帶著林澤一出去住了,也不常來。
估計和言吉觀成立了有關,他們不好總住在別人的道觀里。
只有武藏,看著唐大師的意思,是想讓他像李海一樣跟著她打工,好來抵那些符籙的債。
人人都曉得,只有武藏一個人還沒有轉過彎來。
還天天等著唐大師來接他。
不過,後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厭似乎也喜歡上了接送香客的工作,每天都起得很早。
今天,等白夭夭踏入後院,它已經接送了一批香客。
只不過,看著他背上的靈物,好像被嚇得不輕。
「厭,你們遇到誰了?」
厭自己也有些害怕,但在香客面前不能暴露。
「來了個玄師,你小心。」
說完,幾步消失不見了。
玄師?
難道又是找事的?
白夭夭將兩隻小侍靈掏出,放在草尖上。
囑咐道:「回去房間裡,把我那把桃木劍拿來!」
兩小隻又靈光了許多,沒有立即走,想知道為什麼要拿桃木劍。
「有人來找事,打架用它更順手!快去!」
打架!!!
兩小隻鄭重點了一下頭,「咻」地消失在了原地。
為了慎重起見,白夭夭掏出了一張她自己畫得最好的一張引雷符捏在了指尖。
她這幾天,除了那個吳雲,好像沒有得罪過其他的玄師。
昨天武藏才提醒自己,今天就找上門來了?
這麼想著,已經到了能看見神龕的地方。
人不少,只不過其中有一個人的身影被香爐擋住了,白夭夭只看到半邊身子。
其他幾個,看著很熟悉。
好像是徐壽和李照他們。
還真是!
只不過幾人都低著頭,她一開始沒看出來。
怎麼,幾位大師都被欺負了!
那人是什麼來頭!
白夭夭讓小火苗做好準備,觀察清楚後,走上前去。
昨天傍晚,聽了李河匯報的信力後,周沉就生出了要來一趟究竟的心思。只不過,顧及白夭夭寡婦的身份,才忍到了今天早上。
今天一早,甚至沒有顧得上用早膳,幾人就上門了。
沒有提前打招呼,貿然上門,但對於周沉的身份來說,自然不會存在冒昧。
一般的道觀,聽到周沉要上門,肯定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站在門口迎接。
一行人,下了車之後都傻眼了。
不僅想像中的歡迎儀式沒有,甚至連人都不見。
配著門口那棵落葉的松樹,怎麼看怎麼好笑。
幾人本來也就沒有指望白夭夭,所以通知的是孫衡,那小子對待他們幾個都從來沒有失禮過。
怎麼對待協會會長,反而掉鏈子了。
到了這個地步,李河只能僵硬地上前敲門。
無人應。
「咳!也許是聽不見,再敲。」
李照在一旁解釋,讓李河再去敲門。
這時候,李海冒了出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想說話,師父不讓他說。
「敲門的話,言師祖不會開門的。」
「李海!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周沉不介意,示意讓李海把話說完。
李海回車上拿出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
站在松樹下,擺好了架勢,就在大家以為這門口設置了什麼陣法,需要特殊的解法才能進去時。
李海舉起了手上的東西。
「言師祖,我來打工了!給你帶了好吃的肉包子,快開門。」
面對這一幕,李照低下了頭,掩飾尷尬。
他就知道他這小弟子,不可能有什么正二八經的法子。
只有周沉一個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就在李河要將人揪回來,別丟人現眼的時候,那松樹落下了一個枝條。
代替鑰匙,插進了鎖孔里,將門打開了。
李海道謝後,又朝著松樹道:「言師祖,白大師起床了嗎?我也給她帶了。」
而從那松樹枝條出現開始,李海周身就有一股風圍繞著。
見門開了,推著他的背進了門。
李照在後面罵他沒有規矩。
只有周沉看著感應著那股力量,擺擺手,跟著進了門。
而這個時候,酒店裡的人才發現了幾位大師。
「小桃姐,我師父他們想來上香,白大師呢?」
小桃得體將人帶到了後院,只說白夭夭有事,稍後到。
李海眨了眨眼睛,小聲道:「白大師又賴床了吧。」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幾位大師還是聽到了。
徐壽在一旁解釋,年輕人睡眠比較好。
但這不影響白夭夭的天才之姿。
周沉無奈搖頭,「我知道你眼光不會出錯的。」
這麼說著,踏進了那個小結界內。
看著那高大的香爐,幾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而也就在這時,他們才發現了厭。
厭起初還以為是誰,有些不悅道:「要排隊!」
一回頭,僵硬在了原地。
不好!
人類玄師!
再一看,越發不好了!它打不過!
而蒲團上的小光團們早就嚇得縮在了一起。
李河看了看,不是昨天的藍色光團,今天的是紫色的。
只是他竟讓看不出它們的本體是什麼。
厭在一瞬間調整好了自己的失態,轉頭對著小光團們道:「拜好了,就走吧。」
然後,幫助嚇軟掉的小光團們爬到自己背部坐好。
又僵硬道:「我們好了,你們拜吧。」
然後,挪著小碎步,如無其事地出來結界。
在出來結界的那一刻,撒開蹄子跑了,
沒跑多遠,就遇上了白夭夭。
李河這才站出來解釋,這是言吉觀的香客。
看到再次出現的信力。周沉臉色一變。
「神已經消失了,幾年前,我們親自確認過了。」
幾位大師簡直沒法直視這碩大的香爐,聽到周沉的話,均低頭思考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快。
「幾位大師好,我說今天早上,後院氣氛不一般,原來是貴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