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消氣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陳安之驚訝地看著房門在自己面前猛地被關上,屋內的燈光隱約映出面人的身影。他來時,並不知曉司闕在尤玉璣的房。

  一想到自己剛剛卑微的認錯被闕公主聽見,他已發燒的臉頰變得更燙了。無地自容的感覺頃刻間將他包裹,尋不到藏身的地縫,他羞紅著臉轉身快步離去。

  房,司闕拉住尤玉璣的手腕快步往,直到將人抵在牆上。

  他冷著臉,漆『色』的涼眸染上幾分戾氣。他一手仍緊緊扣著尤玉璣的手腕,另一隻手抵在尤玉璣耳後的牆壁,整人『逼』近。

  尤玉璣瞧著司闕的神『色』。不管是他以前在尤玉璣面前演戲,還是後來那張笑臉面具被扯下來之後,他都沒有用這樣充滿戾『色』的眼神『逼』視著尤玉璣。

  尤玉璣新奇地瞧著司闕這模樣,不由好奇他會怎麼做。會生氣發脾氣?還是又要將她綁起來?

  「姐姐……」

  尤玉璣心跳停了一息,有意外司闕用這樣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眸望著她時會低聲喚她姐姐。

  「姐姐心軟了嗎?面對浪子回頭的前夫,姐姐可心軟了?」司闕用力扯開尤玉璣的衣襟,讓她心口的位置徹底暴『露』出來。

  他將自己微涼的掌心緊貼在尤玉璣的心口。

  「來,讓我聽一聽姐姐的心跳。聽一聽姐姐這顆心可是為前夫心軟了?」司闕克制著怒意,這般克制讓他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沙啞。

  尤玉璣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身前是一充滿火氣的人。就酸脹的胸口被司闕微涼的手掌緊緊壓著,有難以忍受。

  尤玉璣輕輕舒出一口氣,徐徐緩解著。

  下一刻,司闕緊緊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抬起,捏著尤玉璣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逼』著她他對視,『逼』著她看清他眼的怒意。

  「姐姐……」司闕親昵地喚她。他慢慢扯起一次唇角勾起一抹絢燦的笑容。「我的好姐姐不會對前夫心軟的,對吧?」

  他用力捏著尤玉璣下巴的手轉為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又細緻。

  「姐姐,他一點都不好。你不可以心軟。真的不可以。他沒有我好,沒有我半分好,姐姐說對不對,嗯?」他用溫柔的語調,說著最危險的警告。

  司闕開始覺得若尤玉璣不是那般討人歡迎該好,他甚至希望所有人都討厭尤玉璣才好,天下只有他一人喜歡姐姐就夠了。

  危險的旋渦在司闕的眼底凝聚著,越聚越深。不想傷害她的理智,讓他努力克制著。讓他變成即使滿目狠戾,偏偏唇角掛著乖順燦爛的笑容。

  反差,讓他這張近乎完美的謫仙面孔變得奇異古怪起來。

  尤玉璣胸口一陣涼意,她清晰地感受到司闕已經極盡壓抑的怒意。她抬起手,握住司闕的手腕。

  「阿闕,你把姐姐弄疼了。」

  司闕忽然提高了音量:「你不是我姐姐!」

  頓了頓,司闕又笑著慢悠悠地接了句:「我的好姐姐……」

  一會兒喚她姐姐,一會兒不許她自稱姐姐?

  尤玉璣抿起的唇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她將手搭在司闕的腰側,攥著他的衣襟,朝他靠近。人之間就密不可分的距離,隨著她的主動靠近,更是緊密相貼。尤玉璣湊過去,主動吻了吻司闕的唇角。她柔軟的唇貼在司闕微涼的唇角,輕輕碰了一下,再輾轉碾過去,完整地覆上他的唇,然後又輕輕張開唇,將他薄薄的下唇含在口吮了一下。

  司闕抵在牆壁的手僵了僵。

  淺淺一吮後,尤玉璣再輕輕咬上去,逐漸力道由輕變,讓司闕感覺到了疼。她停下動作,抬起微蜷的眼睫溫柔望向司闕。她的唇還貼在他的唇上,她開口說時,帶著輕摩的柔軟芬芳。

  她說:「氣什麼呢?我不是在你懷嗎?」

  她又彎彎唇,唇畔眼尾同時漾起溫柔的嫣然瀲灩。她柔聲說:「好,我不是你姐姐。」

  尤玉璣抬手,嬌嬌的手輕柔地抵在司闕的胸口,細細的指腹一下一下輕點著。她眸光流轉瑩瑩柔聲問:「那喚你哥哥你會高興嗎?」

  司闕眸『色』凝了凝。

  一瞬間,尤玉璣捕捉到了司闕眼底情緒的微妙變化。

  她果然沒猜錯,這人自從那次她向二哥撒嬌時鬧小『性』。她踮起腳尖,湊到司闕的耳畔吐氣如蘭:「哥哥,你把我的衣服扯開了還不打算把我抱到床上去嗎?」

  司闕很想繼續硬氣下去。

  他垂眸,望向懷眼尾輕挑的人。視線不由下移,落在她散開的衣襟。

  換一種硬氣,也不是不行。

  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在尤玉璣的肩窩咬了一口出氣,才彎腰將手臂探到尤玉璣膝下,將人打橫抱起朝著床榻去。

  可惜,他的硬氣沒有什麼用。

  尤玉璣軟軟地偎過來,說她不舒服,說她渾身難受,不僅不許他『亂』來,還要他幫她輕柔地按摩紓解算帳的難受之感。

  司闕來不想同意的,這實在太難受了。

  可是尤玉璣偎過來,一邊用手指頭戳著他胸口,一邊軟著聲音喚「哥哥」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拒絕了。

  「狐狸精。」

  這一晚,司闕也不知道自己罵了少遍狐狸精。

  直到夜深了,尤玉璣舒舒服服地在司闕懷睡著了,睡得又香又沉。司闕卻然沒有睡意,黑著臉盯著懷又香又軟的人。

  明明,他今天很生氣很生氣,一瞬間生出的惱怒讓他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在心發瘋地嫉妒,嫉妒陳安之那狗東曾經和他的鳶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拜天地交杯酒。

  他向來沒有太喜怒,對世間情不甚在意。極少這般動怒,而每次真的動了怒,必要殺人見血才能平息心的怒火。

  今天他是怎麼消氣的?

  司闕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自己今天晚上胸腔滔天的怒火是怎麼平息的。

  司闕陰著臉,轉眸望向懷的尤玉璣,這罪魁禍首。

  尤玉璣睡得很香,她在睡夢不自覺地朝司闕懷挪了挪,凝脂軟玉的臉頰輕輕蹭著司闕的胸口。

  司闕望了她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他捏捏尤玉璣的臉,又拍了下,低聲說:「再喊聲哥哥。」

  尤玉璣睡著呢,自然不能如他的願。她在睡夢不舒服地蹙了眉。司闕很快收了手,他又望了尤玉璣一會兒,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在她嬌軟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古來紅顏禍水,狐狸精真的要人命。

  其實司闕一直都不太懂尤玉璣。

  她究竟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氣不過他曾經騙了她故意報復來拐他的心?

  司闕為尤玉璣扯了扯被子,將她『露』出被子外的香肩蓋好。他凝望著尤玉璣,眼底的笑意慢慢散去,陷入了沉思。

  ·

  翌日,尤玉璣的月果然來了。她懶懶地躺在床上不願意起身。一方面是身體不舒服,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從開始備孕,每次來了月都證明了她上月再次備孕失敗,自然心情不太好。

  「百歲。」尤玉璣喚趴在桌子上的百歲。

  百歲丟下小爪子的『毛』線團,跳到床上去。尤玉璣掀開被子,它自覺地鑽進被子,趴到尤玉璣的肚子上,給她暖一暖發寒的肚子。

  這一幕剛好被進來的司闕看見,他輕嗤了一聲。

  他緩步朝床榻來,手端著尤玉璣的早膳。尤玉璣不想起身,他去端了她的早膳過來。司闕將尤玉璣的早膳放在床頭小几上,伸手探進被子,將被子的百歲拎出來隨手扔到床下。

  尤玉璣瞧著被丟到地上的小可憐,不由忍俊不禁,可憐這小傢伙攤上一脾氣不太好的主子。

  司闕在床上坐下來,將紅棗薏米粥遞給尤玉璣。然後他將手伸進被子,取了百歲。

  尤玉璣身上沒什麼力氣,所幸沒有骨頭似地偎在司闕懷,吃粥。

  司闕給她端過來的早膳還有幾道小菜,不過尤玉璣搖頭拒絕,沒什麼胃口,拒絕了別的小菜,只神『色』淡淡地吃著紅棗薏米粥。

  她一口一口吃著粥,不由了神。

  這麼久沒有懷上,她會不會患上了什麼不孕症?也不一定是她的問題,也可能是司闕的問題?尤玉璣忽然決定找大夫瞧瞧身體。

  還是……先給她自己看看吧。

  若檢查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再問司闕願不願意去檢查吧?

  尤玉璣又吃了一口粥,莫名覺得司闕可能不太願意去檢查。她亦有開不了口。倘若真的是他的身體因之前吃『藥』吃得太而無法生育……

  尤玉璣的眉頭慢慢擰起來,盛著一點粥的小勺子微傾,其粘稠的粥慢悠悠流回碗。

  「姐姐?」

  尤玉璣回過神來,回眸對司闕笑了笑,隨口敷衍了句「有不舒服」,繼續吃著粥。

  枕絮進來的時候看見尤玉璣偎在司闕懷吃粥的畫面。她在心哎呦了一聲了,下意識地錯開眼,差點要念一句非禮勿視。

  她收了收神,面無表情地規矩進去稟:「夫人,趙夫人過來了。」

  尤玉璣身上不舒服不想下床,她江淳也無需客氣,沒去花廳見她,直接讓人將江淳請進內屋。

  尤玉璣將碗放到一旁,轉頭望向司闕,道:「我姐妹說說,你自己去梅園轉轉?」

  她實在不希望司闕再聽見她江淳的私房了。

  司闕沒什麼表情,似乎不太情願。

  尤玉璣捏著他的衣角一點,輕輕搖了搖,換上一種撒嬌的含笑美眸望向他。

  司闕輕咳了一聲,瞥她一眼,沒動。

  尤玉璣莞爾,湊到他耳邊:「好哥哥。」

  司闕給她『揉』肚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望著尤玉璣的眼睛,認真地警告:「以後不許在白日這樣喊我。」

  頓了頓,他又補一句:「不許在你身子不方的時候這樣喊我。」

  「好啊。」尤玉璣輕輕點頭,在司闕起身的剎那,再悠悠補一句「哥哥。」

  司闕猛地轉過身來,對上尤玉璣含笑的眸子。她緩慢地眨了下眼,流『露』出幾許無辜的神『色』。

  「鳶鳶!鳶鳶!」江淳小跑著進來。

  司闕這才暫時止了想說的,冷著臉往外。

  江淳迎面和司闕錯身而過,她疑『惑』地望了司闕一眼。

  「怎麼又是跑進來的。真是一點都不當心嗎?」尤玉璣含笑道。

  「還不都是為了你!」江淳笑著快步到尤玉璣身邊坐下。

  尤玉璣笑著問:「為我什麼?」

  「我給你找了點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