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令澤愣了一下，馬上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我啊……」
我眨了下眼睛，「我這不是經常出入顧府麼，在顧大少那裡偷聽來的。🍧♣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我說得神神秘秘：「顧家幾位少爺大搞相親會的時候，這事沒告訴你吧？我跟你說，這個顧大小姐娶不得，你都不知道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是什麼來路，娶了她，那不是直接喜當爹啊？」
陸令澤似乎被我說動了。
他低著頭，沉默了片刻。
我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她不值得，陸兄一看就是年少有為、胸懷大志的人，何必耽擱在一個這樣的姑娘身上呢。再說了，她長得漂亮，家世又好，想要什麼樣的男人還沒有，娶了她，恐怕人家未必能一心一意待你呢。」
丁香聽得嘴角直抽抽。
在陸令澤看不到的地方，她用唇形無聲地說：「大小姐，你這麼說自己真的合適嗎。」
陸令澤低頭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忽然抬起頭來，眼神里都閃爍著堅定又熱切的光芒。
「我喜歡顧大小姐，就相信她的人品。一個能彈出那般蒼涼之曲的姑娘，心中自有丘壑，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水性楊花的放蕩女人！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她肚子裡孩子的爹卻沒有娶她，說明他們倆的關係肯定已經破裂。
那就沒關係，她想把孩子生下來的話，我願意跟她一起撫養，以後也會視如己出！」
我：「……」
話說，戀愛腦這種東西吧，有時候男人比女人更上頭。
陸令澤把自己衣服胡亂擰乾了些，重新穿在身上。
涼風一吹來，吹得他打了個哆嗦。
我屋裡雖然有男人的衣服可以給他穿，但一想到自己不好自爆身份，也就沒說。
陸令澤起身，「沈老弟，你還在這裡等顧大小姐，我就先走了，你告訴她，今天都是我準備不周到，等我把飛行器修好了，下次再來表演給她看！」
我故意留他：「你來都來了，再等一會，顧大小姐說不定就回來了……」
陸令澤抹了一把頭髮，嘿嘿憨笑。
「不了，弄得挺狼狽的，她沒看到，正好。」
說完，走了。
晚上休息得比較早，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我正好起床了也沒什麼事可做，索性就往鴻珍齋去了。
進門不知怎麼的，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守著，一看到我從馬車裡鑽出來，她撒腿就跑。
我叫住她。
「幹什麼去，跟有鬼在後面追似的！」
她低著頭，不敢吭聲，眼神十分躲閃。
我讓她就在原地站著不許動，然後帶著丁香往後面走去。
本來也沒看到什麼異常的，但是經過麗鶯的門口時，忽然看到她房門居然開了一條縫，裡面被褥都整整齊齊地收拾著，人不在裡頭。
我知道她平時最喜歡睡懶覺，基本就沒勤快過，每次都是太陽升得老高了才會起床。
我看看手上的懷表，這才六點多鐘，她去哪兒了？
被褥收拾得這麼整齊，看著就好像人根本晚上沒在這屋裡睡似的。
我倒是經常去顧家，難不成她也有地方可去？
我往另一邊的走廊里走去。
走到章開印房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五哥不會又推說是昨晚喝多了吧，每次喝多了都把我拉到你房裡來，你也不怕沈先生看見！」
是麗鶯的聲音。
章開印道：「我昨晚是喝多了把我往我房間拉，那你為什麼不喊人，我一拉你就來了？你一晚上硬要跟我換八個姿勢，一口氣來四次，還非要在上面，你是生怕我不拉你進屋吧！」
他聲音裡帶著一種剛睡醒的朦朧和慵懶，兩個人這會估計還沒起床。
麗鶯嘲笑他：「說得好像你沒來四次似的，哎喲，趴在我身上一邊沖一邊低吼的那一聲，可比外頭那胡同裡頭伺候人的小倌還浪，五哥這麼說我，該不會是身子骨扛不住，不行吧？」
章開印惱羞成怒：「說誰不行呢？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要不你現在再試一次，看我行不行！」
隨後聽見麗鶯低低的笑，還有男女貼身肉搏、撞著床吱呀響的聲音。
麗鶯哼哼嘰嘰地笑罵：「五哥怎麼像兩百年沒跟女人睡過覺似的……」
章開印跟她騷話連篇。
「我多久沒跟女人睡過覺，你不是最清楚？」
丁香也聽見裡面的聲音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恭喜少爺，您被綠了。」
咳咳。
她指了指門，「要不然，咱們現在衝進去，捉他們一個現場？」
我趕緊阻止她。
人家激戰正酣呢，中途被打擾多不好，萬一半路受了驚嚇，嚇壞了身子，那章開印不得恨死我。
但丁香好像沒理解我的意思。
她用力點點頭：「我明白了，少爺，我這就請孟夫人也一起過來看戲！這麼好的戲，她肯定也不想錯過！」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啊不是……
現在我一個人在這聽著，要是讓人發現我一個人在這聽人家兩個人壁角，多不合適！
還好丁香很快就回來了。
還真拉上了睡眼朦朧的孟小蝶。
她應該也是被丁香從被窩裡拎出來的，衣裳都沒穿好，隨意地裹了件白狐披風在外頭，一邊走一邊系紐扣。
丁香拉著她，一邊走一邊壓低了聲音眉飛色舞地給她描述今天的八卦大料。
孟小蝶一聽，困意都沒了，整個人馬上就精神起來，把耳朵貼在章開印房間的門上，仔細聽裡頭的動靜。
聽了好一會兒，伸出手腕，露出手腕上三根金鍊子繫著的腕錶。
「不錯嘛，五哥跟她足足在裡面玩了一個小時，我吩咐廚房燉的人參雞湯應該都快好了，一會讓人端過來給好好補補。」
她回頭衝著丁香擠眉弄眼：「時間差不多了，走，咱們進去捉人吧哈哈哈，趁著還沒收拾完，現場精彩著，要是等衣服穿好就沒意思了！」
丁香跟她對視一眼：「走，一，二，三——」
門「嘎吱——」一聲被她倆用力給推開了。
我也用了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