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十八文的栓子眉開眼笑,再三保證不會說出去,就跑去灶房看晚上的吃食了。
張松則找到院子裡的徐老太,叫了句娘,就沒了下文。
等著下文的徐老太,抬頭就看到兒子臉通紅,支支吾吾的,惹的徐老太心煩意亂,「老二,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別耽誤老娘幹活。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什麼勁。」
「呃,娘,咳咳,那個啥——」
就在老太太準備起來揍人的時候,張松眼一閉,頭一扭,大聲說:「我是不是該成親了?」
將去茅房的張柏嚇了一跳,「哥,你想成親就成親唄,也不用這麼大聲吧,嚇死我了。」
嚇的蹲著的徐老太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屁股,氣的上前捏住張松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臭小子,長本事了你,老娘我不聾!」
「哎,哎,疼疼疼,娘,快,快撒手!」張松疼的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等老太太氣消,張松揉著通紅的耳朵,賠笑道:「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娘,您看——」
「看什麼看,一邊去,別耽誤我幹活。」徐老太嘴上不住嫌棄。
張松立刻狗腿地幫著徐老太幹這干那,全程也不說話,就是搶著幹活。
徐老太眯著眼,這小子,是突然開竅了?以前也沒覺得他多想成親啊。
張松如果知道娘這麼誤會他,肯定會哀嚎:娘,你想啥呢,我做夢都想成親。
果然是兒大不由娘,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徐老太才鬆了口,通知大家,「老二也不小了,成親的事該辦辦了。」
其他人頓時看向張松,本來還努力裝作不在意的張松漸漸紅了臉,嘴角不自覺的帶出了笑。
張清遠早就想提這事了,不過最近話本有些卡文,每天想的是焦頭爛額,壓根顧不上這事。
張老漢很是贊同,大兒子秀才考上了,二兒子成親的事是該提上日程了,「沒錯,老婆子,那你明天就去找咱村孫媒婆,將日子定下來。」
薇薇也真心祝福二叔,看到臉通紅的二叔,咧著嘴大笑,想來對這個二嬸很是喜歡吧,怪不得前世經常看到二叔一個人默默的發呆,果然求而不得最是傷人。
而現在,能娶到真正心儀的女子,薇薇堅信,二叔一定會有不一樣的生活,一定!
徐老太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找到媒婆,前去定日子。
在屋外聽到聘禮數目的春桃,直接氣哭了,爹娘怎麼一點不為自己著想,要這麼多聘禮,是不想讓自己嫁了嗎?
等媒婆一走,春桃哭著找爹娘理論,誰知自己娘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表示既然張松這麼看中他們家女兒,多給些聘禮也是應當的,更何況他大哥都是秀才了,十兩銀子不過是毛毛雨。
聽到娘的說辭,春桃哭著跑回屋了。
「十兩?!」那邊的徐老太聽到媒婆的話,不由倒吸一口氣,這老娘們是不是掉錢眼裡,她家女兒金子做的啊,敢要這麼多的聘禮。
要知道當年李老漢嫁女兒的時候,要了二兩銀子聘禮,那在十年之前算是不少了,張柳出嫁的時候,家裡才要了一兩銀子聘禮,而且大部分都用來當嫁妝了。
這幾年雖說年景不錯,聘禮價格有所上漲,五兩銀子的聘禮都是很風光了,十兩確實不多見。
看到眾人不贊同的神情,張松也不敢開口,他也很難受,春桃他爹娘怎麼敢的啊!
「他嬸子,這十兩太多了,我們堅決不同意,我們家堅決出不了!」徐老太氣鼓鼓地說道。
孫媒婆笑著點點頭,「我也覺得這要求太過離譜,剛才勸過了,那我再去勸勸。」
等孫媒婆走後,張家炸開了鍋,張老漢和徐老太齊聲討伐著這一對黑心的父母。
張松撓撓頭,低聲阻止道:「爹,娘,別說了,咱們先等消息吧。」
看到兒子的失落,老兩口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孫媒婆回來了,說是那邊說了,最多降到八兩,不能再少了。
「我就沒見過這樣的!當她閨女是個寶啊,就是鎮上都沒這麼高的聘禮吧!」張老漢怒道。
徐老太則是看向孫媒婆,「他嬸子,真的不能再降了?」
孫媒婆搖搖頭,「我勸了又勸,就是不鬆口。」
張松聽見這話,徹底心涼了,「爹,娘,這麼高的聘禮,還是算了,不娶了吧。」說完去到門口,默默蹲下。
張清遠走過去,將二弟拉起來,正色道:「二弟,你告訴大哥,你是真心喜歡春桃?」
張松勉強笑了笑,「大哥,我就是再喜歡她,咱家也不可能給出那麼多聘禮啊!她父母這樣,以後肯定麻煩不斷,我不想連累家裡。」
「二弟,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非春桃不可的話,那大哥就幫幫你,不就是聘禮嘛,出就出了,至於你說的麻煩,大哥相信你可以解決。」
張松抓著頭髮,搖擺不定。
徐老太想說幾句,被張清遠攔住了,「娘,別說了,讓二弟好好思考思考吧,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我們不能幫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