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康平伯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震驚地看著兒子,「你怎麼知道的?」
宋儒禮揉著現在還疼的胸口,「自然是我剛才親身經歷了,阿睿果然長大了,剛才那一下,我差點沒喘上來氣,可真疼啊!」
「看太醫了沒有?太醫怎麼說?」
「不用不用,我這點小傷看什麼太醫,等會回去——」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阿睿。」康平伯抬手打斷。
「我——你——」宋儒禮悲痛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這還是自己的親爹嗎?他的親兒子受傷了啊喂!
康平伯瞪了兒子一眼,「什麼我啊你的,問你話呢!你不會沒問吧?」
「自然是問了。」宋儒禮敗下陣來,算了,他也很關心表弟的情況,老老實實地回答:「聽阿睿那意思,太醫也治不了,這是心病,只能靠自愈了。」
「這可麻煩了。」康平伯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你沒問問他,如果他知道有人要碰他呢?也會不自覺地攻擊?」
「說是很難壓住,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試了試,他的眼神直接變了。」宋儒禮沒好意思承認自己被那眼神嚇了一跳,直接彈開了。
「爹,您見過這種情況不?」
宋儒禮回來就是問這個的,怎麼說康平伯年輕時候也去軍營待過幾年,說不定知道。
康平伯嘆了口氣,「有是有。」
宋儒禮眼前一亮,「那您知道怎麼治嗎?」
「治不了。」康平伯搖搖頭,「太醫說的對,這個只能靠自愈。」
「那——自愈的多嗎?」
康平伯再次搖頭,「不多,所以我說麻煩了。」
「啊?那可怎麼辦才好?」宋儒禮失望地不行。
「只能聽天由命,等著他自己走出來了。」
「唉——」宋儒禮失望地不行,「爹,我先走了。」
「儒禮。」
「怎麼?」走到門口的宋儒禮回頭,以為他的親爹總算是良心發現,要關心他的傷勢了。
「記得多去看看阿睿,說不定會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宋儒禮張張嘴,最後無奈地「嗯」了一聲,其實不用說他也都會這麼做的。
「儒禮。」
「啊?」宋儒禮再次回頭,看著康平伯的眼神中充滿期待。
「這個事暫時先不要外傳。」
「這個我自然知道的,我先走了。」宋儒禮扭頭就走,就知道不應該抱著什麼期待。
「儒禮。」
「又怎麼了?」宋儒禮有些不耐煩地回頭,這個老頭子話也太多了,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
「記得去看看府醫。」
「哦。」宋儒禮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滿意足地出去了,他就知道,他爹還是關心他的。
等兒子離開後,康平伯重重坐下,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康平伯才嘆了口氣,朝後院走去。
看到相公回來,康平伯夫人高興地招手,「相公,快來,我剛才跟弟妹討論了幾個人選,你來看看!」
看著手裡的名單,康平伯夫人自顧自地繼續說:「也不知道阿睿喜歡啥樣的,等過幾天他來了我再問問他的意見。
「哎呀,我這腦子,還是得先辦個宴會,讓他都見見,沒見過面哪能知道喜不喜歡呢,你說對不對?
「我剛才還慶幸呢,還好打完了仗,阿睿才十八,到時候相中了,明年成親,一點沒耽誤,是吧?
「嗯?你怎麼不說話?」
總算發現不對勁的康平伯夫人抬起頭,看向康平伯。
康平伯猶豫了一下,說:「夫人,要不,你先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