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李若蘭專門去了栓子房間,再三檢查過兒子的行囊,又念叨著出門在外的各種注意事項,最後還塞了些銀票,囑咐兒子藏好,這才勉強放心,回了屋。
屋裡面,老張同志正側著身子倚在床上,一邊吃水果,一邊悠閒地看書呢。
自從不用教書也不用寫話本之後,張清遠晚上就徹底空閒下來,看會書啊,吃點東西啊,想幹啥就幹啥。
至於輔導栓子三兄弟,那都是分分鐘就能搞定的,根本不叫個事。
李若蘭本來想說幾句擔憂的話,一進門看到丈夫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拍了丈夫一下,沒好氣地說:「你兒子明天就要出遠門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眼看媳婦語氣不大對,張清遠趕緊放下書,將一塊蘋果塞進媳婦口裡,「嘿嘿,老婆大人,栓子那邊都收拾好了?」
李若蘭撇了丈夫一眼,含糊不清地反問道:「你說呢?」
「那就好那就好,其實吧,我不擔心是有理由的。」張清遠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麼理由?你兒子皮糙肉厚的理由?你忘了薇薇出門的時候了,人都還沒走呢,你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迴轉悠,生怕我不知道你擔心。栓子雖然功夫好,年紀也比薇薇那時候大多了,可畢竟一個人出門,你就那麼放心啊!還在這看書,還——」李若蘭越說越感性,眼眶裡含淚,擔憂的心止也止不住。
「停停停!」張清遠趕緊打斷媳婦的話,再說下去就真哭了,語速飛快地說出自己的理由:「那什麼,我不擔心是因為我找好了人!」
「嗯?什麼意思?什麼人?」李若蘭有點蒙。
「是這樣的,這兩天你不是老念叨栓子出門的事嘛,本來我不怎麼擔心也讓你搞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說的有道理,栓子功夫再怎麼好,也是一個人出門,雙拳難敵四手的,所以我昨天寫信問了問宋伯爺,能不能安排兩個護衛之類的,暗地裡保護一下栓子,這不宋伯爺今天給我回信了,說是沒問題,到時候會派人悄悄跟著栓子。」
聽到丈夫的話,李若蘭眼睛一亮,「哎呀,虧我以前還經常看個清宮劇什麼的,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暗衛這種事了,不過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這麼擔心。」
「其實我也是突然想到,然後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去問的,暗衛怎麼說也是隱藏力量,不是說借就能借的,這還是這幾年我跟宋伯爺越來越熟,栓子一個人出門又危險,我才開口的,還不知道宋伯爺那邊能不能同意呢,所以就沒提前告訴你。」張清遠解釋道。
李若蘭整個人都放鬆了,「這樣我就放心多了,伯府的人,身手肯定過關,行了,你接著看書吧,我去研究研究酒樓開業要請的賓客名單,這兩天光顧著擔心栓子出門的事了。」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卻被張清遠一把拉住,「啊喂,老李同志,你不地道啊,你老公辦了這麼一件大事,就不應該獎勵獎勵?」
「哦。」李若蘭湊過去,敷衍地親了丈夫一口,「這樣行了吧。」
「行個屁!」張清遠瞪了心不在焉的媳婦一眼,一把將人拉到懷裡,狠狠親了一會,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手,拿起一旁的書,翻到剛才那頁,「好了,快去忙吧。」
李若蘭紅著臉「呸」了一聲,「都老夫老妻了,還搞這些。」
「哼,老夫老妻咋啦,親個嘴而已嘛,那不是很正常。」張清遠老神在在地說完,突然想到什麼,一臉壞笑地看向媳婦,「還是說,你想——」
「趕緊給我打住!我去忙了。」李若蘭使勁往後一蹦,生怕再被拉住,接著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張清遠哈哈大笑,「你看看你,我就是那麼一說。」
聽到這話,李若蘭的步子邁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