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遠失笑，「爹啊，你想什麼呢，我這個是正常升遷。」
「正常升遷能一下子升一級？」張老漢一臉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的表情。
「因為國子監教書這個差事，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去，所以這個官職雖然高一點，也不算升的快。」張清遠解釋道。
「這樣啊。」張老漢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想了想，又看向已經是舉人的栓子，「大孫子，你爹說的是真的嗎？」
「爹這樣說也沒錯，現在的國子監都沒什麼學生，每次會試也考不上幾個進士，所以大家都知道在國子監當官沒什麼前途。」栓子實話實說。
「哦——」張老漢拉長嗓音，不斷地點著頭，雖然不太明白為啥能一下子升一級，但大兒子這個升遷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需要害怕。
至於國子監沒什麼前途？張老漢則是一點不擔心，先不說大兒子都能教出那麼多進士了，去國子監教出一串進士絕對小菜一碟。
光是升了一級這種事，足以讓小老頭半夜笑醒了，這起碼省下了三年時間呢！
小老頭露出大大的笑臉，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鼓勵道：「老大，既然是正常升遷，那你就好好干。」說完，又一臉嚴肅地囑咐起來：「可千萬記得，寧可升慢一點，也不能走什麼捷徑啊。」
張清遠自然明白小老頭的顧慮，面對這個在飯桌上經常被提起的話題，還是一如既往地認真回答道：「爹，這個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眼看升遷的事說完了，栓子輕咳一聲，尷尬地看向微微清風，開口說道：「那個，爹，您現在去了國子監教書，要不我也去國子監讀書？」
「這個不著急，等你出門回來再說。」張清遠回答道，也沒提國子監要改革的事，畢竟還沒定下來的事。
「好吧。」
栓子出行的日子就定在明天，之所以沒走就是等著官員調動結果呢，尷尬歸尷尬，事關爹的大事，還是必須等的。
「大孫子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徐老太關心地問。
「恩，都收拾好了，奶奶。」栓子乖巧回答。
「一個人出門在外可千萬注意點啊，叫我說啊，出去幹啥，你爹不也沒出去遊歷，還不是考中了榜眼，一點沒比誰差，再說，你就算真要出去，帶著趙虎也行啊，兩個人一起也能有個照應。」徐老太念叨個不停，也愁的不行，這畢竟不是出去三五天，看大孫子的架勢，絕對是要在外面待上好幾個月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大孫子要一個人出門，薇薇那時候小老太太不怎麼擔心是因為跟著池萱，徐老太對池萱的能力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話徐老太說了好幾天了，栓子也不煩，而是耐心地安撫老太太：「奶奶，我爹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想要儘快參加會試，必須要出去歷練歷練，我這不是想早點考個狀元讓您開心開心嘛！再說了，我是要騎馬出門，又不坐馬車，趙虎的馬上功夫太差，帶著他壓根走不快，我還是一個人方便點。」
「好了，老婆子，別擔心了。」張老漢跟著勸說，其實吧，小老頭的想法跟徐老太差不多，覺得出去歷練就算有用，但也太危險了，可架不住大孫子態度堅決，大兒子又極力支持，自己擔憂歸擔憂，不同意也說不過去。
「唉——」徐老太嘆了口氣，「栓子啊，你也別嫌奶奶煩，奶奶就是太擔心你了，每到一個地方，記得給家裡寄信報平安啊。」
「知道了，奶奶，您還不相信您孫子的能力啊，肯定沒事的。」栓子重重點頭，「等我回來啊，就給您好好講講各地的風土人情，再帶點特產回來，讓您好好開開眼界！」
一說到特產，棟子眼睛一亮，趕緊舉手，「哥哥，哥哥，記得給我帶點好吃的好玩的回來啊。」
「沒問題，大家都有份。」栓子滿口答應。
原本沉重的氣氛總算輕鬆了不少，一家人有說有笑地繼續吃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