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張清遠又派人將栓子和薇薇喊來。
二人一進門,看到爹身著官服,均眼前一亮。
特別是栓子,最嚮往的就是當官了。
不過急歸急,二人先是按下心思,跟眾人挨個打了招呼。
然後栓子立刻衝到爹面前,一邊仔細欣賞官服,一邊驚嘆。
「爹,你這官服也太精神了吧!」
「是啊,爹爹。」薇薇附和,伸出大拇指,「威風!」
張清遠假裝不在意地揮揮手,站著讓兩人欣賞。
等欣賞夠了,張清遠示意薇薇去坐,然後攔住兒子,拍拍栓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兒子啊,你爹我這官服才是個正七品的,跟其他人站在一起,根本沒什麼區別,一點都沒有考了第二的感覺。」
「這樣啊。」栓子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想了想一群穿著七品官服的人,爹在其中,確實沒什麼存在感。
「不過呢——」張清遠話音一轉,說:「狀元郎可就不一樣了,人家是從六品,跟我們的官服都不一樣,一看就比我們威風。」
「是嗎?」栓子眼睛一亮,最出彩的那個?不正是我栓子少爺所追求的嗎?
張清遠使勁點點頭,繼續忽悠:「那當然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那個狀元郎,幹啥都走在最前面,可威風了!兒子,你可得努力啊,以後也考個狀元噹噹!」
「知道了,爹!兒子會努力的!不過您最近忙著看棟子,都沒時間教我了。」栓子立刻急了,雖然現在是跟著池萱讀書,但池萱不走科舉,對四書五經只是淺嘗輒止,主要還是帶著栓子和薇薇練字、下棋、作畫和彈琴。
「先別急,咱們不是剛在京城安頓下來嘛,也不清楚什麼書院好,等爹打聽打聽,到時候送你過去。」
「好的!」
跟兒子說完正事,張清遠又說了說自己要回鄉的事,問兒女要不要跟著一起。
薇薇先是問了問娘親,得知娘親和棟子還是不走,隨即搖搖頭,表示要在家陪著娘親。
至於栓子,有些猶豫,雖然很想回去跟小夥伴顯擺,但又想抓緊時間讀書,糾結了好一會,還是搖搖頭,還是自己的學業更重要,爹的成績又不是自己的,顯擺多了也沒什麼意思。
關鍵是自己長這麼大以來,被人誇得最爽的時候還是考上童生那一次,大家沒有因為自己是舉人家的小少爺而誇讚自己,而是因為自己是松山縣最年輕的童生,夸自己厲害,那種感覺,明顯跟平常不一樣。
聽到兒子說不去,張清遠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是剛才的一番話起效果了,當即表示讓兒子先在家自學著,等自己去翰林院之後,跟同僚打聽一下京城哪個書院最好,到時候送兒子去讀書。
栓子很是認真地點頭。
張清遠不是沒考慮過找宋儒禮,不過宋儒禮已經幫了自家很多了,老是麻煩人家過意不去,自己去問同僚也行,無非是讓兒子多等一個多月而已,況且兒子在家又不是不讀書,跟著池萱學點特長也不錯。
安排好回鄉事宜,張清遠回屋換下官服,吃過午飯,便去了吏部查看自己的上任日期,時間還挺充裕,一個半月以後呢。
此時吏部人不多,張清遠又找了個看起來面善的吏部小官員打聽了下,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座師宋書煜竟然是康平伯的親弟弟。
看到榜眼大人態度這麼好,小官員又特意多說了幾句,康平伯的夫人,還是先太后的親妹妹,當今聖上的親姨母呢!
康平伯府現在,可是隆恩聖寵呢!
張清遠帶著一臉震驚謝過小官員,離開吏部。
一直覺得宋儒禮來頭不小,沒想到來頭不是一般的大啊!
而且宋書煜不是他二叔嘛,這麼說宋儒禮就是康平伯的兒子了,怪不得當年劉掌柜讓自己不要多問,只說讓自己好好寫話本就行,原來宋儒禮竟然是伯府家的公子,說不定還是世子呢!
真的是抱上金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