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買了馬車可是大事,享受了一上午恭維的老兩口回來,正好看到,驚訝不已,問老大媳婦怎麼突然去買馬車了。
李若蘭嘆了口氣,決定先透個底,直接將老兩口叫到屋裡,又吩咐下人將在前院寫信的張清遠叫來。
四個人在屋裡待了兩刻鐘才出來,張老漢和徐老太都心事重重地回屋,飯也沒出來吃,讓鄭氏送過去的,然後一個下午沒出屋,直到晚上吃飯之前,才找到大兒子,嚴肅地點點頭,為了大兒子的仕途,這個家,搬了!
等張松和張柏回家,得知家裡買了馬車,頓時歡呼一聲,衝過去查看,太棒了!家裡終於有馬車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有了馬車的興奮勁才過去,兩人開始跟大家說起縣裡人對這屆鄉試的討論,又不斷恭喜大哥,弟子學業有成,與大哥的教導是分不開的呢!
張清遠只是隨意笑了笑,沒有搭話,實在是心累。
等吃完飯,張清遠叫住眾人,先去關上餐廳的門,然後才說起搬家的事。
「啊?好好的為啥要搬啊?」張柏疑惑了。
張松沒說話,反正跟著大哥走,肯定有前途,而且媳婦的娘家,唉,不說也罷。
張老漢撇了小兒子一眼,「你大哥不是說了嘛,他要專心準備會試!家裡最近這麼多上門拜訪的,你不知道啊!」
張柏尷尬一笑,解釋說:「爹,這個我知道,可咱們搬了幹啥?」
「反正我跟你娘都要搬,你要不想走就在這待著吧!」
張柏看了眼劉靜香,害怕娘子捨不得走。
劉靜香知道相公的意思,笑著握了握相公的手,說:「爹,相公不是那個意思,我們肯定是要跟著走的。」
既然娘子沒意見,張柏就更沒意見了,大聲說:「爹,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
「咳咳——」一旁淡定喝水的張松差點嗆到,「後天?這麼急?」
「沒錯。」張清遠接過話,「二弟三弟,你們明天就去把店關了,安頓好鐵柱,還有,栓子,正好你明天休息,劉舉人應該也會來聽課,我會直接告訴他,後天你就不用去了。」
「哦——」栓子雖然捨不得幾個小弟,但能搬去京城也很興奮,「那個——爹,我明天可以去跟孫逸飛他們告別嗎?」
張清遠想了想,不能表現地太過急躁,同意道:「可以,不過要快去快回。」
「知道了。」
然後,張清遠將明天的安排說了說,就讓眾人各自回屋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除了張清遠正常上課以外,其他人各自忙碌。
劉靜香匆忙回娘家跟母親告別。
李若蘭將下人們叫來,說了要搬家的事,讓幾人在這宅子裡看家。
然後留下幾人一年半的開銷和月錢,吩咐鄭氏去做些乾糧,魯氏衛氏幫著二夫人三夫人收拾東西。
再將張清遠寫好的信拿給趙虎,讓趙虎明天挨個送去,又吩咐趙大山,如果這幾天有去家裡拜訪,就說回村祭祖了。
等之後再來人問的話,再直說搬去京城了,反正京城大的很,只要不被跟蹤,等過了這段時間,自己一家應該已經找到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了。
接著,等栓子從孫逸飛和王一興家回來,李若蘭又帶著栓子和薇薇去了縣衙,找縣令夫人告別,約定好以後再見,就離開了。
一到家,李若蘭立刻行動起來,催促著眾人將一切都收拾好,然後特意將行李都堆在馬車裡,掩人耳目。
告別池萱,對外說是要回村祭祖,一行九人坐上馬車或者牛車,趙虎和趙大山趕車,朝張家村走去。
路過王家村的時候,徐老太下車去找了張柳,忍著眼淚跟女兒告別,又留下了飯館的鑰匙和房契,如果女婿想去縣裡發展的話,他們可以直接過去。
不過戶是因為女兒婆家沒分家,免得為他人作嫁衣。
張柳抱著徐老太大哭,這一別,至少一年見不到了!
徐老太拍拍女兒肩膀,安慰兩句就走了,畢竟時間不等人。
回村後,李若蘭讓趙虎將牛車趕到李家村,自己也坐上趙大山駕駛的馬車一同過去。
找到李老漢,李若蘭說了他們一家要搬家的事情,並將牛車留下,又塞給李老漢一百兩,表示自己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了。
李老漢雖然捨不得,但聽說是為了女婿的仕途,只能點頭,希望女兒一家可以一路平安。
李若蘭坐上馬車,揮手離開。
路上還不斷嘆氣,娘家這兩年表現不錯,她本來還考慮著等來年丈夫考上進士,一家人搬走之前給弟弟找點事做的,這時間也來不及了,先這樣吧,一年以後再說。
回到張家村,李若蘭抱歉地表示只能讓趙大山父子倆走回去了。
趙大山父子也不在意,簡單吃過午飯,就告別大夫人,一起回縣城了。
等下午張清遠上完課,也大搖大擺地和張松張柏出門,同樣是以回村祭祖的理由,去了張家村。
第二天一早,天都沒亮,一家人就悄悄出發,駕著馬車,朝京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