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地震了

  常宇麾下現如今有三個宗師,蔣發和陳王廷修習內家拳數十年無論功力還是實戰經驗都已經步入宗師列,喬三秀和吳中各算半個,吳中正是當打之年,論武技可壓三人但功力略顯不如,喬三秀武技獨步天下奈何經驗和實戰不足,但兩人但步入大宗師級別只是時日早晚而已。

  王征南雖然也看出青衣是個好苗子但常宇對其這麼高的期待和評價還是讓他意外和驚訝。

  「學海無涯,宗師也不是無敵天下也不是終點」王征南輕嘆口氣,而後一臉自信道:「他日,卑職亦可入宗師之列」。

  常宇看向他滿臉贊:「,吾輩武人當以這份自信,汝入宗師之列亦不過早晚罷了,但如你所言宗師也不是無敵天下,修行無涯,共勉!」

  王征南用力點點頭,瞧了一院子的親侍,這些人放眼江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忍不好奇問道:「掌柜的麾下除了那兩位宗師外,年輕一帶好手以誰為最?」

  常宇輕笑:「汝眼光見識出類拔萃,以你所見誰為首?」

  王征南也不自謙想了想:「卑職以為衙門裡除了蔣陳兩位宗師外,喬師傅算是第一人了,卑職同他切磋過功力深厚應在吾同吳中之上,只是經驗或許比吾二人不足」。

  常宇笑了笑不置可否:「那你同吳中誰又強些?」

  王征南笑了笑:「這個很難說,若分高低怕是要分生死」。

  常宇嗯了一聲,看著他道:「我賭吳中勝你一籌」。

  呃……王征南神色一窒,常宇趕緊道:「非汝技不如他,實則吾之所見論廝殺經驗無人出其右,且其天生神力加之體格魁梧級別大,這是先天優勢,非後天努力可補的」。

  王征南點了點頭比較認同,但常宇隨後一句話又讓他瞠目結舌:「汝以為蔣陳喬之後便是汝同吳中了麼?」

  「夜魔?他劍法超絕,輕功一流,但所修乃行刺之道,論武技和功力比之吾二人略顯不足……還是說督公麾下還有其他卑職沒見過的好手?」

  「並非素淨,那人你見過,只是不了解而已,姬際可你可曾聽說?」常宇輕笑道,王征南一怔:「和郝搖旗一起陪宋洛書去青州迎親的那個,曾一起喝過幾次酒,他不是軍中之將麼,莫非還是個武技高人?」

  常宇點點頭,一字一句道:「絲毫不遜蔣陳兩人的大宗師!往若前推幾年蔣陳未必是其對手,即便如今真的生死相搏幹起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啊!這讓王征南很是意外,因為姬際可太低調了,實在讓人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來。

  「你可聽過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常宇嘿了一聲「姬際可習的就是形意拳又有神槍之術,太極拳是修習越久功力越深,可姬際可也修習數十年的形意拳,功力同樣深厚,衙門裡都以為吳中是第一高手,吾第一個替姬際可不服」。

  王征南深呼一口氣,先前傲然之色已不見了「咱衙門裡果真藏龍臥虎」隨即又笑了:「日後當要好好領教一番,若論衙門第一先打過再說」。

  常宇搖頭苦笑:「如你剛才所言,若想分高低怕是要分生死,為了個虛名沒必要,這天下之大高人輩出,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說話間那邊青衣和王朗已被眾人拉開了,激戰片刻兩人各有勝負再打下去可能就要受傷了,因為青衣比較實在雖經驗不足,卻也沒當做是切磋,真心的是要替常宇教訓王朗。→

  「掌柜的……貧道……我,我打他不過」。青衣很委屈淚眼朦朧。常宇看了她額頭汗珠還有衣衫的腳印:「誰說你打他不過,只是今天沒吃飯罷了」說著揚聲對王朗道:「你這廝莫要囂張,明兒咱們吃飽了再打過」。

  王朗哈哈一笑:「明兒還要這丫頭片子來教訓我麼,那我就打到她哭鼻子」。

  「你……」青衣一聽大怒,轉身又要再戰被常宇扯住:「明兒再收拾他」。

  半晌午,常宇一行出了城,在當地官員陪同下去往雁門關。

  此去關城除了巡查外也是帶一眾官員遊覽,公務不誤私趣。

  雖是冬日,登高游山亦讓人心曠神怡,同行眾官員最是輕鬆不過,他們出京陪大太監巡邊一路上風餐露宿看似很辛苦,但實則很享受,畢竟若無意外他們很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這麼遠,看這麼多世界,何況這次公務出差除了有差旅補助外一路可遊山玩水吃香喝辣的日子過的相當滋潤。

  傍晚時眾人從山上下來,在關城上瞧見正南山谷蜿蜒十餘里的車馬,乍一看以為是官兵行軍,實乃商隊押貨而行,眾人多驚訝哪家商號這般規模,常宇卻知曉是晉王府的運煤商隊。

  山西產煤,大同為最,太原僅次之。

  大同以朔州為最,也就是寧武關那邊,而太原則以忻州為首,也就是在代州和太原之間,當然這時的地質勘探技術還很落後,很多儲備豐富的大煤礦還沒發現,可即便如此已被發現的礦藏也足夠供應眼下所需,且多在大同和太原周邊,註定要這兩個藩王發財了。

  偏偏這個兩個藩王和常宇的關係密切,朱審烜自不用說,在太原保衛戰時可以說是傾家蕩產,大同的代王也被常宇割肉放血,中間雖有隔閡最終還是皆大歡喜。

  常宇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當初雪中送炭的,現在他就幫著挖礦賣炭!

  這些煤炭都是送往京城的,大小數百上千車以騾馬牛拖拉延綿十餘里,有王府的招牌以及掛著八達通的商號沿途通關沒有敢使絆子的,日夜兼程不足一月便可抵京。

  常宇攔住商隊的幾個人說了會話,得知晉王府這批貨多以無煙煤為主,針對的是高消費顧客。「騾馬車輛不足,否則每天都能運走成百上千車,額們礦上天天挖,數千人日夜不停的挖……」

  常宇忍不住暗笑,朱審烜家底空了,如今有了賺錢之道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不吃不喝都去挖礦。

  天黑回城,吃了晚飯後眾人早早歇了,次日一早便拔營去往太原。

  太原,我又回來了!

  常宇心裡充滿了期待,太原是他揚名立萬的地方,是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同賊軍廝殺第一次見到大賊寇李自成的地方,也是和結交晉王的地方,更是他失身之地!

  往事如煙,卻猶如昨日一切歷歷在目,像夢,卻又那麼真實的存在。

  紅日冉冉升起之際,北京城一片安靜祥和。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在朝廷出台各種政策拿出各種應對手段的不懈努力下,加之天氣變冷,鼠疫逐漸被控制了,往日滿街白幡已不見,老百姓的生活恐慌漸去,只是糧價依然高居不下,饑荒還是當務之急。

  城中的難民也少了許多,倒非是饑荒餓死了,朝廷以及城中富戶在四九城開粥攤為這些難民續命,雖吃不飽但也餓不死,之所以人變少,一部分移民去了通州城,去那兒俺家可以落戶分田地,而且那是運河盡頭很有發展前途,吸引很多人去往那邊謀生落戶,另一部分則去做工了。

  朝廷建學堂,建兵工,軍醫院,需要大批人力,管飯還有工錢,自是吸引很多人前往,而且更有很多勛貴招工,荒廢閒置的那些土地都需要從新開耕,準備開春時下種土豆和番薯。

  通州的農場一片生機盎然,一個多月過去了作物長勢喜人,每日都有官兵巡邏看護。

  碼頭上也恢復了往日的繁華,每日進出船隻絡繹不絕,多是南邊運來的糧船滿倉而來空倉去,也不發各家商號的貨船,這些日子不管是朝廷還是商賈都從南邊調運大批的賑災糧貨,朝野上下都滿懷期待,用不了三個月,京城饑荒便可被控制了。

  可就在一切都充滿希望的時候,京城裡突然湧出一股暗潮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種白色恐怖之下。

  就在前日,東廠番子盡出,撞開國丈周奎的府門將其同兩個兒子緝拿下詔獄。

  一時全城譁然。

  國丈啊!皇后的親爹,皇帝的老丈人,是犯了什麼罪竟被緝拿入獄。

  謀逆!

  啥?

  瞬間引爆輿論,國丈謀逆?這裡邊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很多人瘋狂的開始挖掘八卦。

  哪知這才只是開胃菜,隨後又有消息爆出,東廠抓了國丈後,又將定國公朱純臣,襄城伯李國楨……等七八個勛貴皆以謀逆罪被下了詔獄。

  不得了!

  這已不是朝野譁然了,是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