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這麼激烈嗎?

  天明時分,只懷裡的人一絲微動,閔寂修便睜開眼睛。

  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實,時而小聲嗚咽,時而身體微微發抖,像極了被大灰狼戲耍的小白兔。

  枕著他的手臂,卻背衝著他。

  小小的背影,帶著一絲倔強。

  閔寂修伸出手想去拉她滑落在肩膀下的被子,時歡突然翻身,把頭深深地鑽進他的胸膛里。

  他本想抽回被壓麻的手,卻不想她的長髮纏繞在他手腕的佛珠上。

  抬高小臂,柔順絲滑的頭髮便從佛珠滑落,略過他皮膚的瞬間,心癢難耐。

  這是他第一次體驗,懷裡有個小女人是種什麼感覺。

  小妖精。

  下一秒閔寂修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時歡被驚醒,睡眼朦朧地看著閔寂修,一臉詫異:「九哥?」

  「睡著覺也在勾引我。」

  「什麼?」

  「不知道早上的男人,最容易衝動麼。」

  低頭深吻,兩個身體,再次糾纏在一起。

  這一次時間不長,只有不到四十分鐘,卻激烈得差點要了時歡的命。

  閔寂修起身下床,進衛生間之前催促著時歡:「別貪睡,你還要去幹活。」

  不是。

  時歡拉著被子坐起來,看著關上的衛生間的門。

  要不是他突然心血來潮,時歡早就起床了。

  直至時歡也洗過澡,她裹著浴巾,從衛生間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閔寂修早已穿戴好,坐在臥室的桌前抽菸。

  「九哥,我的衣服忘記洗了,我沒有衣服穿。」

  「出來自己去衣櫃找,昨天一單業績的提成足夠讓你成為園區的富婆,給自己多買幾身衣服。」

  時歡嘟囔一句,走到衣櫃前:「那也要先把提成給我啊。」

  早飯是瘋狗拿來的,他一直謹記閔寂修的吩咐,不敢靠近別墅,只在接到電話後才拿著早飯進來。

  還特意為時歡也準備一份。

  兩人在餐廳默默地吃著早飯,到快吃完時,閔寂修才開口。

  「昨晚擅自進來的豬仔叫什麼名字?」

  瘋狗不假思索:「叫沈青梧,在畫工廠幹活,業績一直很高。」

  「讓疤瘌叫上她在畫工廠門口等著,我一會過去。」

  閔寂修說著伸手去拿餐桌上的礦泉水,上臂露出一片痕跡正好映入瘋狗的眼睛。

  瘋狗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靠近閔寂修:「九哥,昨晚那麼激烈嗎?」

  「什麼?」

  「你的胳膊……」

  閔寂修穿著一件純白色短袖T恤,他側頭去看,上臂精煉的肌肉,白皙的皮膚,卻有幾道指甲抓出的傷痕十分明顯。

  他沒有說話,只扭頭看了時歡一眼。

  是挺激烈的。

  激烈到他被時歡抓傷都沒有知覺。

  時歡臉一紅,低頭吃著早飯,就差把頭埋進碗裡。

  「九哥,要不要再換件衣服?」瘋狗又問。

  「不用,你去通知疤瘌,我這就過去。」

  時歡是跟閔寂修一起去畫工廠,遠遠地便看見疤瘌帶著沈青梧,正等在大樓門口。

  疤瘌不知發生什麼事,沈青梧又不肯說,在看到閔寂修走來後,立刻狗腿子上前迎接:「九哥,您找我?」

  「疤瘌,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閔寂修一句話,嚇的疤瘌連連鞠躬:「九哥,這怎麼話說的,是不是畫工廠又有人闖禍了?」

  說完,他看向時歡,希望能從她眼中看出一絲門道。

  時歡也不藏著,沖他遞了個眼神,又看向沈青梧。

  疤瘌已經想到是沈青梧犯錯,可這位也是畫工廠的業績祖宗,換了旁人,他早就一巴掌打過去。

  「沈青梧,你惹九哥生氣了?」

  「癩哥,我……」沈青梧連頭都不敢抬,她剛想認錯,便看見站在一邊的時歡,「九哥,我是冤枉的。」

  閔寂修冷哼一笑:「我怎麼冤枉你了?」

  「昨晚我跑進九哥的別墅是我不對,可那是時歡叫我過去,說九哥需要我幫個忙。」

  沈青梧是真能編。

  時歡沒有反駁,這事就算一個字都不辯解,閔寂修也不相信她也參與其中。

  她只是引導沈青梧動手,再在動手時,幫忙分散閔寂修注意力而已。

  對了,還有一點。

  若不是時歡在結束晚飯前敬閔寂修的酒,沈青梧也不會成功。

  「你的意思,藥也不是你放的了?」閔寂修又問。

  沈青梧連連點頭:「肯定不是我啊,我哪有這麼大膽子,肯定是時歡,她為了勾引九哥才下藥,再來陷害我。」

  「藥?」疤瘌嚇得汗都流下來,「給九哥下什麼藥了?」

  瘋狗解釋:「西地那非。」

  「什麼飛?」

  瘋狗氣得就想給他一腳:「偉哥。」

  疤瘌咧著嘴撓撓頭,不敢問後面的話。

  這玩意他吃過,也知道藥的厲害,閔寂修吃了藥肯定要找個人解決。

  他自然就把目光落在跟著一起來的時歡身上。

  「疤瘌,這種藥是從哪來的?」

  還在神遊的疤瘌被閔寂修喊了一聲,立刻收回思緒回答:「九哥,兄弟們有時力不從心,就進了一些放在醫務室。」

  提前和白景升打過招呼,時歡完全不用擔心。

  但閔寂修好像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以顯示他的公正無私。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白景升正在給一個守備軍拿藥,見是九魍進來,忙停下手裡的活。

  「九哥。」

  閔寂修沒有說話,看了瘋狗一眼,讓他當嘴替。

  「最近一段時間,誰從你這拿過西地那非?」

  白景升瞥著時歡,又快速看向沈青梧:「狗哥,從醫務室拿藥,我都會有記錄。」

  他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翻到最後幾頁交給瘋狗:「上面有拿藥時間和拿藥人的姓名,以及藥品名稱。」

  瘋狗不認識華國的字,又交給疤瘌。

  在西地那非的取藥記錄上,找到沈青梧的名字。

  「九哥。」疤瘌指著她名字給閔寂修看,「沒找到時歡的名字。」

  沈青梧是沒想到拿藥還有記錄,她立刻尖叫著否認:「肯定是醫生偷偷把藥給時歡,沒有做記錄。」

  「不可能!」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白景升把西地那非的藥瓶拿到桌上,「一瓶藥是二十粒,開瓶時有記錄,可以按照上面拿藥的人數和剩下的藥比對,就知道我有沒有擅自給別人用藥了。」

  白景升把藥瓶中的小藍片倒出,數著剩下的藥片。

  果然再去對人數,一片也不差。

  而且沈青梧在拿藥之後,後面還有人拿過,即便作假也有人可查。

  時歡真是萬幸,沒有把昨天沒用到的藥片扔掉,而是趁離開食堂的空隙,又還給白景升。

  事實已經明了,沈青梧已經無法狡辯。

  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抓著閔寂修的腿求饒:「九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

  疤瘌也跟著求情:「九哥,沈青梧是畫工廠台柱子,每個月的業績都是第一。」

  「看在能賺錢的份上……」閔寂修終於開口。

  「那就把畫工廠的豬仔都叫來,你當著所有豬仔的面,請她喝個奶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