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站在能看見別墅的地方,不安地等待著。
閔寂修帶著瘋狗已經進去很久,不知傳聞中的白月光在不在裡面。
她到底還是擔心自己做的局會為別人做了嫁衣,若沈青梧要闖進去,等會肯定要鬧起來。
還好時歡的視力不錯,她遠遠地看到瘋狗從別墅出來,並且快速朝園區走著。
時歡立刻動身往宿舍樓前跑,並且裝作鍛鍊的樣子在空地上跑步。
「時歡。」瘋狗也看見她,幾步跑來,「你在這做什麼?」
「晚飯吃多了出來跑跑步消化一下。」
瘋狗哦了一聲,不知怎麼開口。
可一想到閔寂修還在忍受煎熬,只得不管不顧,拉住時歡往別墅走去。
「狗哥,你帶我去哪?」
「去找九哥,他現在需要你。」不好開口還是要開口,「九哥被人下藥了,他指明要你去。」
時歡停住腳步,沒有跟著他繼續走:「下藥了?」
「對,是那種藥,你去幫九哥……解決一下。」
再直白的話對其他人可以說。
可他面對時歡時,是真說不出口:「你願意嗎?」
時歡仍然站著沒動。
她做了這麼多,就是在為這一刻做鋪墊,可她還是問了瘋狗一句:「九哥指明要我去,而不是找那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嗐,你誤會了,那對母女我接來了,九哥只讓我把她們安排在園區幹活,和其他豬仔一樣。」
瘋狗急著解釋道:「她們根本不是九哥的情人和孩子。」
女人可以不愛,可虎毒不食子。
看來傳聞是假的沒錯。
見時歡沒說話,瘋狗又拉拉她的胳膊:「時歡,九哥只讓你去,說明他對你肯定是喜歡的。」
「好,我去。」
「真的?」瘋狗鬆了一口氣,下一秒拉著時歡飛奔,「那就別耽誤,九哥現在肯定忍得難受死了。」
一路狂跑,幾分鐘就來到別墅里。
瘋狗本想把時歡送到就不進去了,可想起剛剛門外鬼鬼祟祟的人,他覺得還是進去看一眼為好。
至少不能讓別人破壞閔寂修的好事。
推開門,別墅內沒什麼聲音,時歡自己上樓,瘋狗則把一樓檢查個遍。
直至臥室內傳來一聲輕叫,瘋狗才跑上樓。
時歡站在臥室里,沈青梧光著身子站在浴室中,再加上跑來的瘋狗……
總歸不是露臉的事,沈青梧下意識去撿衣服想擋住自己的身體。
「九哥。」瘋狗是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
「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出去!」閔寂修說罷看向時歡,繼續對瘋狗說道,「告訴所有人今晚不許打擾,也不許有人靠近。」
只把人當豬仔,不管男女,穿不穿衣服對瘋狗都是一個樣。
瘋狗答應一聲,兩步上前抓住一絲不掛的沈青梧,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臉上。
哭喊的聲音,人被粗暴地拖下樓的聲音,到最後別墅門大力關上的聲音。
時歡回過頭來看著閔寂修,他躺在浴缸里仍然穿著白襯衣,被浸濕後,胸口的兩處地方尤為明顯。
有些無言,只是相互對看。
閔寂修意味不明的笑著,開口問道:「知道來做什麼嗎?」
「知道。」時歡老實回答。
「不是說不再糾纏我。」
時歡深呼吸一口:「因為九哥只讓我過來,而不是我認為會來的人。」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狗哥跟我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孩子也不是你的。」
閔寂修點點頭,他微微動了一下,激起的水花聲把時歡的心撕成碎片。
「不後悔?」
「不。」時歡的指甲死死地摳著掌心,「我喜歡九哥,不後悔。」
得到滿意的答案,閔寂修朝旁邊看去:「去洗澡吧。」
時歡一愣:「現在?九哥不出去?」
「就現在洗,我看著你洗。」
慢慢走到淋浴前,時歡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砸在她的頭上,和淚水混在一起。
「把衣服脫了,誰洗澡穿著衣服。」
微微背過身,時歡脫下自己的衣服。
她不應該難過的,也是她早該經歷的。
時歡催眠著自己,好讓自己不那麼痛苦。
她應該慶幸,她能保護自己三個多月的清白,也該慶幸她失去清白,並不是毫無意義,可以幫她去做更多的事。
沐浴露塗在身上,浴缸里的水花聲翻湧。
下一秒一具滾燙的身體貼上來,把時歡緊緊地包裹住。
她的僵硬讓閔寂修略顯不滿。
「很緊張?」
「嗯。」時歡儘量放鬆,試著把後背主動靠在他滾燙的胸膛,而不是他的禁錮,「九哥,我有點怕。」
溫熱的氣息打在時歡的耳邊,連花灑落下的水都無法阻擋。
他低下頭,遷就著時歡的身高,用著沙啞又攝人心魄的聲音說道:「怕什麼?」
「我是第一次,我怕……」
時歡的後背還殘存著沐浴露,隔著他還未脫下的白襯衣,依然有滑膩的感覺。
恍然間,他掰著時歡的雙肩,讓她完全面向自己。
「讓我高興的話,我會輕一點。」
目光炙熱露骨,他在等著時歡主動。
時歡眼眸微垂,在落到他唇上的時候,抓著他的胳膊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
爆發前的信號,這一吻,把所有的忍耐全部擊碎。
雙手扶著洗手池,面對著鏡子,時歡卻死死閉著眼睛。
她不敢去看鏡中的自己是如何不堪。
長久的持續的,一次結束之後,時歡被橫抱起來,扔在臥室的床上。
第二次,第三次……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持久戰,終於接近尾聲。
不知疲憊的閔寂修倒在床上,喘息的聲音久久沒有平復。
「九哥,你出了很多汗,等會洗了澡再睡。」時歡艱難起身,她渾身都痛像散架一般,卻還是艱難地走進浴室。
看著鏡中滿是痕跡的身體,時歡在打開花灑的瞬間,再次流下眼淚。
直至閔寂修也走進衛生間衝去身上的汗漬,漫長的黑夜,一切歸於平靜。
兩個不相愛的人,躺在一張床上。
同床異夢,平緩了呼吸,卻誰都無心睡眠。
時歡往閔寂修的懷裡縮了縮,想讓自己的彷徨變得真實。
她閉上眼睛,在強有力的心跳聲中強制自己睡去。
只要等到天明,再睜開眼,一切噩夢都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