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唐福這邊,自從開設了唐氏武館以後,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武館掛牌開業當天一大早,唐祿帶著幾個夥計灑掃門庭,靜候來賓。可惜他在上海立足未穩,並沒有多少熟人,只來了陳澄材及其形意門的師兄弟五人。
眼看到中午,還沒有人來,唐福也不計較了,舉行了揭牌儀式,招待陳澄材等人進去武館準備開席。這時候來了一組陌生人物。
看樣子似乎是幫派人物,為首一個彪形大漢,身後跟著二十餘人,都是統一裝束,來勢洶洶,看著就不好相處。
唐福自然不認識為首大漢,陳澄材在上海灘混的時間長了,他卻認識,於是上前給唐福介紹道:唐家兄弟,來人是夔龍幫幫主陳天夔,此人在道上素來以囂張任性聞名,功夫也是不俗,咱們這一帶正是在夔龍幫控制範圍內。兄弟想必是沒有拜過碼頭,因此會被他主動上門,看來此事恐怕難以善了。如果兄弟不差錢的話,還是花錢消災吧。
唐福卻是不吃這一套的主,轉頭對著陳澄材說道陳大哥,你有所不知。小弟為人處世,向來只遵循一個原則。我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輕饒。
陳澄材聽他如此傲氣,也是微微搖頭。不過他也知道唐福兄弟身手了得,如果動起手來,但也不至於會輸。怕就怕從此惹上了幫派中人,後患無窮。
想到這裡,那邊陳天夔帶人已經到了門前。定眼看著武館招牌,對著唐福等人大聲喝道:這家武館有誰主事,敢在我的地盤設館,也不打聽打聽,我同意了嗎?
唐福一步上前站了出來,抱拳行禮道:唐某不才,新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恕罪。今天正好備了薄酒,有請諸位入館小酌一二。招待不周之處,敬請海涵。至於報備費用事宜,皆可入內細談。
陳天夔見他說話滴水不漏,倒也不惱,於是大馬金刀地往裡面走,行為舉止,甚是目空一切。方才坐定便伸出五個手指,對著唐福說道,既然館主爽快,那陳某也不廢話,每個月五百塊現大洋,一毛錢都不能少。不然的話,我定叫你這家武館開不成。
唐福見他一開口就是五百大洋,簡直是獅子大張口,比吸血鬼還要還要貪心。不由得一聲冷笑,說道:你就是陳幫主吧,我倒是聽說咱們這邊設館每月也就是幾十塊大洋,您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陳天夔立刻怒目相對道,你來此開館,未曾拜過碼頭,也沒有打點巡捕房,真當這裡是個人都能立足嗎?實話說了吧,今天我來也不是只代表我夔龍幫一家,你若給了,倒還好說,如果不給,可別怪我出手不留情面。
唐福看他如此仗勢壓人,也是一聲冷笑道:銀子,我有的是,但是想要從我手裡拿走,那可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陳天夔聞言臉色一變,怒不可遏地說道:「小子,你夠膽量!竟敢如此不把我和我身後那位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等本事,敢說出這等大話!」
說完,陳天夔也不等唐福回應,直接出手,上前就是一拳打向唐福面門,想要給唐福一個教訓。然而,唐福又豈能容忍他人如此輕視?只見他身形一閃,輕鬆地躲過來拳,緊接著便是一招扣捶提肘,迅速反擊過去。陳天夔見狀,急忙後退一步,方才堪堪躲過這一記狠招。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唐福的速度更快,如影隨形般跟上前來。他向前邁出一步,又是一招拿手頂肘,這一下可是一拉一頂,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狠狠地撞在了陳天夔的側臉之上。陳天夔只覺得眼前一花,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了起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唐福又是一記凌厲的掃腿,將他狠狠掃翻在地。隨後,唐福一腳踩住他的胸膛,另一隻腳高高抬起,停在他的臉上,腳尖直逼他的鼻樑,威勢赫赫。陳天夔被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戰戰兢兢地求饒道:「停停停……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周圍一片寂靜,圍觀的陳澄材雖說之前已經見識過唐福的功夫,自是瞭然,只是沒想到他會贏得如此輕鬆。而陳天夔帶來的人,也是個個都傻了眼。幫主的實力,他們自然一清二楚,自從幫派成立以來,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在短短十多秒時間如此快速打敗幫主的人。不由得各自後退一步,緊張的看著唐福。
唐福看到已經震懾住了他們,也就立刻收腳。並且俯身伸手,一把將地上的陳天夔拉了起來。同時說道,承蒙陳幫主承讓,唐某無意得罪,還望海涵。
陳天夔直到站了起來,也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他簡直不敢置信。憑著他在上海灘混了這麼多年,見識過的高手可謂不少,但是雙方交手能如此快速而且輕易擊敗他的人還沒遇到過。他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又見唐福勝而不驕,言語之間,還是非常客氣,知道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於是也就借坡下驢說道,唐館長果然是年輕有為,身手了得,小弟佩服之至。只是唐館長的身手功法頗為罕見,不知師出何門何派。
唐福看他語氣有所緩和,並且請教的時候面帶誠意,就說:陳幫主見笑了,我這功夫,說來話長。如果陳幫主不急著回去,何妨一起落座,邊吃邊聊。
陳天夔大喜說道,唐館長客氣了,請坐,我正有此意。
於是唐福招待陳澄材師兄弟、陳幫主及其幫內人員各自入座。
隨後,唐福對著一桌眾人一一敬酒。陳澄材、陳天夔等人也開始陸續詢問武術與實戰技巧。唐福則一一為之解答,眾人聽來無不有茅塞頓開之感。
陳天夔聽聞唐福講解實戰技巧,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場就帶著同來二十餘人的幫眾跪下拜師。唐福的武館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散席後,唐福送眾人離開,開始對陳天夔及其幫眾開始了現代特種兵模式的職業化軍事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