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不一樣的說法

  第二日鍾天師又上門了,只一進徐府,就撞上一雙陰森冷厲的眸子,鍾天師眉頭微蹙,與站在假山旁的海棠對視,不,應該是對恃。

  對面的女人四五十歲的樣子,長相普通,瘦高個兒,看著平平無奇,但那雙眼睛……

  鍾天師心中一凜,腦中突然一陣銳痛,但他很快一甩拂塵,念了聲:無量天尊!,然後,一聲大喝,如獅子怒吼,海棠像遭重擊,連連後退三步,嘴角沁出一抹血跡,然後,轉身就走,鍾天師見她踉蹌的步伐,唇角微勾,自己卻也捂住了胸,匆匆迎出來的徐尚書忙扶住他:「怎麼樣?可有不適?」

  鍾天師搖搖頭:「無事,只是有點……累,坐一會子就好。」

  徐尚書忙親自扶著鍾天師進了茶廳,並奉上人參茶。

  鍾天師喝了杯茶,臉色好了很多,然後道:「府上那位,是個邪修,學的是什麼,本天師也不太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她有點本事。」

  徐尚書問:「可有法子對她?能……抓嗎?」

  鍾天師道:「她與府上應該有些因果,正是利用了因果,她才能對府上之人動用邪術,若強行將她抓走或是……殺掉,種下的因果還是會反噬到府上之人身上。」

  徐尚書臉色很難看:「難道就這樣讓她禍害下官的家人嗎?」

  鍾天師道:「可以化解因果,不過,此人心中積怨很深,想要化解……難!」

  「那就沒法子了嗎?」徐尚書說起自己母親與海棠之間的關係,還說到了那一盒子財物,鍾天師皺眉道:「若只是如此,那也只是她自己心境不平,按理,很難布下如此威辦的因果怨氣!」

  徐尚書道:「您的意思是……」

  鍾天師:「尚書大人還是再調查一番吧,以免有失公允偏頗。」

  「天師,如果她與下官母親有因果,那與皇后娘娘呢?那日,皇后娘娘在本府為賤內治病,第一次見她,也差點暈倒,聽聞娘娘如今也有些精神不振……」

  鍾天師撫了撫長長的白須搖頭道:「娘娘素日與人為善,她能與娘娘有何因果,瞧她這樣子,怕是都不認得娘娘吧。」

  徐尚書聞言也覺得對:「所以,當真是因為有因果業障嗎?或者,她確實是動用了什麼邪術,是她本性便壞,你們真沒法子制栽嗎?」

  他會這麼說,是以為鍾天師不肯盡力,以為鍾天師擔心沾上因果業力,會給自己遭去禍端。

  鍾天師也確實有這樣的顧慮,但他是天師,本就擔負著保護皇室與國家的責任,在他的專業和職責範圍內驅魔去邪是不會沾因果的,他吃的就是這碗飯。

  但大臣私家請他,那就另說了,就算尚書家出銀子也要小心謹慎的,一般不要摻合人家的因果,這是天師行業不成文的準則及警示。

  見徐尚書把皇后扯進來,鍾天師一陣苦笑:「所以,還是要查清此人背景,包括她也貴府的,以及與皇后娘娘之間的關係,要知道她這滿腔的怨氣從何而來,否則很難化解,若她的那些怨念都是妄念痴恨,那她祭出的怨力就會沒了力道,且會反噬。」

  這話成功說服了徐尚書,看來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那為今之計,要如何制止她繼續害下官家中之人?昨日下官就中了她的道。」

  「她的怨念力並不很強,一般只用在身體較弱之人身上,比如說,令媛和皇后娘娘都是有孕在身,因為孕育新生,本體氣弱,很容易受邪術侵犯,比如幼童,因為還未成年,也不夠強,尚書大人雖然不比年輕人,但一大家子的氣運皆在你,所以,雖然受了她的攻擊,卻能很快恢復。」

  「那我女婿楊世宏呢?他也是男子,還很年輕。」徐尚書不解道。

  鍾天師就笑了笑道:「令婿氣運著實不怎麼好,而且,他受攻擊之時,應該是一生氣運最差,而且,彼時他處於悲傷與恐懼當中,很容易中招。」

  原來如此!

  徐尚書也是個實誠的,立即進宮將鍾尚書的話同李輕顏說了,李輕顏也聽得一愣一愣的:「本宮同你家那位親戚著實不認識啊,何來的因果?」

  徐尚書一臉愧色:「是老臣連累了娘娘,或許娘娘親臨老臣府上,替臣妾和女兒看病,惹惱了她。」

  李輕顏點點頭,卻也沒怪罪徐尚書:「老尚書還是要多注意身體,這個人既然真的包藏禍心,那便將她關起來,至少限制她的行動範圍,莫要讓她繼續害更多的人。」

  徐尚書走後,李輕顏皺著眉呆坐在殿裡想了半刻,叫來隱衛,讓他去趟保利行。

  保利行在京城的鋪子遍布大街小巷,做生意的,要收集消息最為便利,以前是李輕顏懶得了解地麼多,只對有關生意的內情有注意,被封為皇后以後,她便讓保利行著重收集大臣家中的鎖事,從各種細小繁碎的小事中分析出大臣的心態走向,與哪些人來往密切,哪些官員相互間走得近,有的府里一個月大約嚼用有多少,可以看出這個官員的花銷有多大,如果緊要職位,好吃拿卡要的,又大手大腳花錢的,很大可能貪了,貪了多少,怎麼貪的,一查一個準。

  她收集了很多數據,但因著太忙,又多災情,沒時間處理,但網絡以及層級篩選規則都已經建立,只要她想,哪家的內情她調查不到?

  誠然這種暗中監視百官的行為並不可取,但及時掌握有效信息,可以及時有效的規避很多風險,也算是為趙鴻昱分憂解難,保駕護航的一種方式吧。

  饒是如此,有關於海棠的信息還是晚了幾天才到她桌上。

  原來,海棠本就姓海,單名一上棠字,父親曾是江南府的一位縣令,其母與徐老太君之母是親姐妹,她是其父的老來女,海氏一族在江南雖不是望族,也是殷實之家,海棠的父親與母親青梅竹馬後來成親的一對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