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挨板子

  「當著姨父姨母的面,阿顏你還是實話實說吧,不然,我也不好應對。」趙鴻昱道。

  李輕顏頓時蔫了,因為,他說的全是事實,狡辯無用。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著她,趙鴻昱失望的眸中夾著一抹受傷,苦笑道:「所以,你為了十九郎,連命都不要嗎?可有想過姨父姨母,可有想過你的幾位兄長和嫂嫂?還有那幾個可愛的侄兒!」

  李二夫人霍地站起來:「阿顏,你太不像話了。」

  二老爺則勸道:「阿昱啊,阿顏她……她不是個莽撞的,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什麼內情?她心裡只有十九郎,姨父,我與她青梅竹馬,年少時就一心等她長大,要娶她為妻,可她呢?如何待我?」

  這人,怎麼像個怨婦啊!

  「可正是你心裡的另一個人,林婉容,她要置我於死地。」李輕顏忍不住咕噥。

  趙鴻昱臉色一僵,眼神卻委屈,定定地看著李輕顏,似要將她融進眼眸里去。

  林婉容成了他們之間的那根刺,只要提起,兩人都不舒服。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只是關心十九郎,而你呢?是要與林婉容結成夫妻。」李輕顏說完,轉身離去。

  李二夫人:「阿顏,阿顏,這孩子……她是太擔心晉王妃了,阿昱啊,你快跟上,她要去王府。」

  趙鴻昱忙跟上,天空突然響了個炸雷,烏雲滾滾,五六月的天氣就跟女孩子的脾氣一樣,時不時的使小性子,眼看就要下雨,李輕顏背著個藥箱走得卻極快,只是幾息的功夫,人就拐彎出了月洞門,趙鴻昱急走幾步,很快跟上,卻也已經走出了府門,馬車就在門外,離府門也不過幾步路遠,雨卻噼噼啪啪地下起來,又大又密,屋檐一下子就掛了雨幕。

  二人只好頓在屋檐下,李輕顏秀眉緊蹙,回頭看向府里,卻不見雲娘跟來,芍藥幾個也不見蹤影,趙鴻昱忍不住笑出聲:「還去嗎?」

  「你是來阻止我的?」李輕顏冷靜了些,問道。

  「母妃她……無大礙。」趙鴻昱道:「你現在去,太著痕跡。」

  李輕顏道:「我若不去,豈不更露痕跡?」

  趙鴻昱怔了怔,摸了摸鼻子:「不若回屋去吧,我想吃你燉的粥。」

  「姨母究竟什麼病?」李輕顏問。

  「被皇祖母打了。」趙鴻昱道。

  李輕顏應該想到的,晉王妃其實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睜放秋和一碼的、,她卻非要把事情弄大,秋和是皇后的心尖上的肉,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定然會處罰,皇后怎麼會依?

  晉王妃為何要把事鬧大?

  還有,皇后怎麼能動手打人?

  「皇后以前也常打罵姨母嗎?」這點李輕顏還真沒聽說過。

  趙鴻昱俊眉緊皺。

  看來是真的了。

  所以,挨了打的晉王妃趁機暈倒,皇帝不得不把皇后送去景陽宮,景陽宮是冷宮,算是重責,但並未廢黜後位,可見,皇后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又想起今日之事,晉王妃來得很及時,林婉容也像早就料到自己會去皇陵,故意叫上了秋和,應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所以……

  李輕顏:「青紅呢?」

  趙鴻昱瞪她:「你不是把她弄暈了嗎?」

  「她內力深厚,我下的那點藥量,她早醒了,我的行蹤,她不僅告訴了你,還告訴了別人吧。」

  趙鴻昱俊眉一挑:「不可能,青紅自幼跟著我……」

  「她可能更願認林婉容為女主子。」李輕顏說完鑽進雨幕,上了馬車。

  趙鴻昱正要跟上,馬車已然駛走。

  御書房裡,林相正口若懸河,並帶來了守園的御林軍和蘇將軍作證。

  「那李輕顏擅闖皇陵,皇上就不該重罰嗎?公主殿下犯錯都挨了罰,憑什麼她一個臣婦,可以輕易逃脫罪責?」

  蘇將軍還說李輕顏襲擊了他,這事,好幾個軍士都作了證。

  皇帝還沒說話,小太監就進來稟報:「皇上,李三娘子在殿外求見。」

  林相冷哼:「來得好,本相正她要問她一問,何故敢擅皇陵。」

  李輕顏向皇帝行禮:「臣女確實去了皇陵,但臣女是去給太子妃殿下看診的。」

  「太子妃殿下在皇陵守陵,不知你如何得知,殿下身體有恙的?」林相問:

  「不知李姑娘憑何去的皇陵?又為何假冒太醫院醫女?」

  李輕顏道:「我是假冒醫女去見太子妃的。」

  皇帝皺眉,這丫頭怎麼就承認了?虧得晉王妃為了她還挨了皇后一頓打。

  但事已至此,皇帝也不好包庇,大聲道:「李輕顏,你好大膽子!」

  「皇上,臣女犯下大錯,不堪為晉王世子妃,請皇上收回賜婚,按律處罰臣女。」

  又是退婚?還按律處罰?這丫頭不要命了?

  林相雖然意外,但也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皇上,此女已然承認所犯之罪……」

  「林相,你是在教朕如何做事?」皇帝冷聲道。

  林相磕首大呼:「臣不敢!」

  「據臣所知,與秋和同去的,還有林相的女兒?」

  林相道:「犬女是應秋和殿下所邀前去的。」

  「去做何事?給秋和打掩護?」皇帝道。

  林相:「……」

  「秋和本是多賢良守禮一孩子,就是被個不三不四的人給帶壞了。」皇帝道。

  林相:秋和賢良守禮?皇帝自己養了那麼個寡廉鮮恥的女兒,還罵人家不三不四,真不要臉。

  可這些也只敢在腹誹,皇帝罵得再狠,他也只能垂首聽著。

  「既如此,那理當同罪。」皇帝道。

  林相,人的心偏了,講再多也無用。

  「那就……」皇帝撫額道:「那就都罰板子吧,每人十板子。」

  「皇祖父!」趙鴻昱進來,跪下拱手施禮:「皇上,阿顏是為了十九郎的病才去的皇陵,請皇上念在她一片忠心,免去責罰。」

  皇帝冷冷看著趙鴻昱:「她方才,可是自承其罪,說自己不堪為晉王世子妃,求朕……」

  趙鴻昱看向李輕顏:「你又要退婚?」

  所以,她擅闖皇陵,真正的目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