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受審

  公堂受審

  這句話惹得靖安王等人神色一驚,王承志在那些侍衛動刀之前便上前一步攔道:「等等,蕭大人,荀姑娘與此事全無干係,為何抓人?」

  「世子,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抓捕朝廷要犯,下官勸您還是少管閒事為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朝廷要犯?」

  世子妃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荀姑娘是我碎葉城奇巧閣的老闆,何來朝廷要犯之說?」

  「世子妃,您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

  蕭朗冷冷盯著荀柳道,「據下官所知,此人和其弟荀風五年前來自京城,是也不是?」

  他說著冷笑一聲,「而五年前京城還出了一件大事,長春宮無故失火,雲貴妃攜二皇子葬身火海,而好巧不巧,當日長春宮無緣無故失蹤了兩名下等宮女,其中名叫桃兒的宮女屍體被沉了湖,前不久才被打撈出,而另一名宮女名為柳絮,五年前年方十六,算一算,如今也已二十一了,這聽起來確實巧的有些過了,是不是,荀老闆?」

  王承志和姚氏互相看了一眼,目中皆是一片驚色,相繼默不作聲。

  王景旭看著荀柳,眼中雖有驚色,但更多的是一片憂心。

  而王鴻泰的神色更為複雜。

  雲貴妃之死他們當然知曉,五年前雲峰被告叛國,連同三萬將士被王軍圍剿命喪在狼牙山,到如今此事到底孰是孰非在民間還有不少爭議。

  而荀柳和荀風二人的來歷也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但清楚不代表沒有欺瞞,這麼一想,當時確實事事透著蹊蹺,當年荀柳等人闖入西關州,金武三人他還算知根知底,但荀柳姐弟二人來歷卻都是她口述所言,若有欺瞞的話,他們誰也不知。

  三人想著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荀柳。

  荀柳則心中苦笑,她怎麼料也沒料到自己身份居然是從宮裡開始暴露的,不過這也不奇怪,她的身份在宮中不是秘密,蕭黨若真查到了點子上,挖出她的身份也是早晚之事。

  但她以為她跑的這麼遠,就算查到什麼,他們也不至於會追過來,但看來她是太過樂觀了。

  而靖安王等人因為蕭朗的話對她有所懷疑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撒手不管她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而即便心中一片亂麻,但如今她卻不能有一絲露怯,便裝作聽不懂道:「這位……蕭大人,民女不知您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民女和弟弟確實來自京城,也確實進過龍巖山脈,但您說的什麼柳絮,民女是真的聽不明白,還望大人明察。」

  蕭朗冷嗤幾聲,「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來人……」

  「慢著。」

  這時候王景旭突然站出來道,「這好歹是我靖安王府門前,蕭大人說抓人就抓人,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這時候王鴻泰也站出來威嚴凜凜道:「蕭大人單口無憑就想抓我靖安王府中人,是未將本王放在眼裡?」

  世子和世子妃雖未說話,但滿臉皆是支持。

  蕭朗掃了幾人一眼,忽而冷冷勾了勾唇,「王府中人?

  敢問她與王府有何親故?」

  「荀柳是本王義女,蕭大人說算什麼親故?

  無憑無據便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拿人,這可不是蕭大人隨便撒野的地方。」

  王鴻泰面無表情,上前幾步擋在荀柳面前。

  這話惹得荀柳狠狠一愣,轉頭看向眾人。

  蕭朗眯了眯眼,半晌忽而笑道:「好,既然靖安王執意保人,那不如我等借用碎葉城公堂一回,一起辯個明白如何?

  不過若這人卻是宮女柳絮無疑,王爺便再不能阻止下官將其帶回京處置。」

  世子妃剛想說什麼,卻被王鴻泰伸手阻止道:「好,就聽蕭大人的。」

  ……

  半個時辰後,整個碎葉城都傳開了消息,說是京城來了大官,受了皇令不止一手接了西瓊使團的事情,還一來便抓了奇巧閣的老闆荀柳上了公堂,碎葉城向來安居樂業,還是頭一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且還聽說是那名高官與靖安王兩人一同坐審,甚是稀罕。

  於是不到一會的時間,公堂外便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而碎葉城公堂之上,王鴻泰和蕭朗並列坐在堂上,世子王承志和王景旭則也坐在下座旁聽,公堂的正主乃是一七品小官,名叫章平之,平日裡也沒什么正事兒可干,誰料想今日會迎來這麼倆尊大佛,便只能戰戰兢兢的坐在下頭等候差遣。

  這是荀柳第一次經歷古代的審訊,她摸不清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苦思冥想如何解困,但想了半晌腦中卻什麼法子也沒想到。

  算了,見招拆招吧,她只希望軒轅澈能早點收到消息,早些想到法子應對。

  就在她剛下了決定時,卻又聽堂下傳來一片嘈雜聲,其中夾雜著幾聲她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只見幾個官兵竟然將錢江葛氏和莫笑三人也帶了進來。

  錢江和葛氏不明就裡,一看見她也跪在堂中便想衝上來。

  「小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荀柳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時候那些官兵也將三人押在一旁,不允許靠近荀柳。

  而堂上靖安王還未開口,底下的王承志卻已經忍不住皺了皺眉,「蕭大人,這錢江幾人又犯了何罪,為何連他們一起抓了上來?

  蕭大人雖是奉皇命前來,但行事如此隨心所欲,未免也有些太過了。」

  蕭朗此時掃了錢江三人一眼,似是沒看到自己想見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涼意,他看了看帶人上來的下屬一眼,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便忍下情緒對王承志不冷不淡道:

  「世子何須心急,帶他們上來自是待會有事要問,至於是否有罪在身,一審便知。」

  他說著看了靖安王一眼,「王爺,是否可以開始了?」

  王鴻泰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蕭朗收回笑意,將醒木重重一拍,「堂下柳絮,你可知罪?」

  荀柳咬了咬牙,乾脆裝蒜裝到底,抬起一雙驚慌又無辜的眼看向蕭朗道:「大人,民女名為荀柳,實在不知道大人所說柳絮是誰。」

  「哦,是嗎?

  看來你是打算抵死不認了。」

  蕭朗掃了身旁的靖安王一眼,勾唇陰笑,「不過等待會見了人我看你再如何狡辯。」

  說著他忽而伸手拍了拍掌,便見堂下又被押上來兩人。

  這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尖嘴猴腮個子稍矮,女子卻是頂著一圈肥肉很是富態,兩人皆是身穿布衣滿面風塵,不像是西關州本地人模樣。

  兩人本來看見蕭朗正欲下跪,但一掃到旁邊的荀柳便眼睛瞪得溜圓,那婦人更是乾脆咬牙切齒的揪著荀柳的袖子怒道:「柳絮,果然是你!這些年你可叫我們好找!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腌臢事,害的你叔叔和我一道被抓到這麼老遠的地處……」

  荀柳心底一沉,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具身體的原主確實還有一對叔嬸在世,這蕭朗居然肯費這麼大的力氣,只為了抓她一個小小的宮女?

  不對,他的目的不在自己,而在軒轅澈!

  蕭黨費了這麼大力氣,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尋找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宮女,雖然她現在不知蕭黨是如何查到的消息,但鐵定是想通過她誘出軒轅澈的身份!

  不,還是不對,蕭黨如何能好心公布對手的身份?

  這不是給太子公然找了個競爭皇位的對手?

  肯定是哪兒還有什麼她沒想通的地方。

  無論如何今日這柳絮的身份,她必須咬死不能認!

  想著她慌忙躲了躲,紅著眼眶向前爬了幾步道:「民女真的不認識這兩人是誰,王爺,您最是清楚,民女姐弟孤苦無依,這五年來在碎葉城承蒙王爺和百姓抬愛才略掙了一些薄產,若是遠方有親,這五年如何一面未曾見過?

  還有民女的為人碎葉城百姓們最是清楚不過,這五年來民女自問從未作奸犯科,如何能憑這兩人的一面之詞便斷定民女便是那宮女柳絮?」

  她說著又看向那一對中年夫婦,「兩位也看清楚了,這世上長相相似的人不在少數,我是來自京城不假,但若照二人所說那柳絮作為宮女應當是自小便入了宮,現今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二位如何確定我便是柳絮?」

  那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倒真的愣了愣:「這……」

  這時候公堂外的百姓也開始附和:

  「是啊,這奇巧閣我是知道的,從開業第一年到現在雖然掙了不少,但好事也同樣做了不少,這荀老闆雖然沒怎麼露過面,但這二掌柜的夫妻兩確實頂好的人呢~」

  「該不會是誰家眼紅人家奇巧閣生意紅火,便隨便找了個由頭污衊人家吧?」

  「誰知道呢,聽說京城那邊的官老爺們一個個厲害著呢,指不定這裡頭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外面議論聲越大,蕭朗的臉色便越黑幾分,最後他忍無可忍的一拍驚堂木:「肅靜!」

  他冷冷看著台下表情無辜而委屈的荀柳,衝著一旁不明就裡的中年夫婦道:「你們可想好了,此人到底是不是你們的侄女柳絮。」

  說完他衝著二人眯了眯眼,惹得二人渾身一顫,想也不想便又磕頭道:「草民確定,她就是我們送入宮中的侄女柳絮!」

  蕭朗滿意一笑,挑眉看向臉色陰沉的王鴻泰,「王爺,如此,便怪不得下官了……」

  王鴻泰三人臉色一沉,眼見著蕭朗嘴角露出滿意一笑,竟是要如此草率結案,正準備出手阻止時,卻聽公堂外忽然響起一聲清朗悅耳的男聲:

  「大人如此斷案,與屈打成招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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