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荀柳咬了一口肉乾,另一隻手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陷阱是不是做的有問題,沒道理功能這麼菜。記住本站域名

  「你用這個去抓兔子?」

  這時候軒轅澈突然問道,「怎麼抓?」

  荀柳將手上的東西拼合在一起,示範給他看。

  「找個地方挖個方方正正的坑,這兩個板子就像是一道門將方坑堵住,上面鋪一些乾草和野蘿蔔塊,而門上則用布條設置有活扣。」

  只見她的手像是在演兔子一般在那兩個板子上一點,那兩扇門便突然向下豁開,「兔子」連同蘿蔔塊一起掉了進去。

  少年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這個機關設置的很是巧妙,你從哪裡學來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啃樹皮了。」

  少年目光閃了閃,忽而又道:「我曾在書中見過,狡兔三窟但喜走老路,是不是你放置的位置不對?」

  這句話一出,荀柳便立即愣了愣。

  她似乎前世真的在哪看過這個說法,說是兔子膽小,習慣循著安全行走過的老路覓食,天長日久草叢裡總會留下這條路的痕跡,只要循著兔子洞周圍的草叢仔細找就能找到。

  「你說的對,我再去試試。」

  說著她便又拿著那個陷阱往山上走去。

  軒轅澈則看著她的背影許久,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他便扭頭看著還鋪在地上的皮質工具包,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荀柳根據軒轅澈說的法子下了陷阱,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一隻肥兔子入坑,她喜滋滋的逮著兔子去了河邊。

  等回去的時候,軒轅澈便看見少女別著腦袋顫顫巍巍的舉著被剝皮的兔子走了過來,那樣子像是她手裡的死兔子是什麼怪獸似的,清秀的臉上還被濺上了幾滴兔子血。

  「晚上我們有大餐吃了。」

  她說著拿手背蹭了蹭下巴,那幾滴兔子血便糊了半邊臉,看起來滑稽非常。

  這也不能怪荀柳笨拙,實在是她這兩世加起來都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殺兔子剝皮的時候,讓她想起前世小時候看奶奶殺雞的場景。

  但最終還是食慾戰勝了恐懼,她花了一個時辰搞定兔子之後才回到了山洞。

  又過了一個時辰,兩人才吃上這兩天以來正兒八經的一頓飯。

  「你的好了,吃吧。」

  軒轅澈見她從包袱里掏出幾個紅紅綠綠的小瓷瓶往兔子肉上抹抹撒撒半晌,不多時兔子的香味便散了出來,見她遞過來便咬了一口,竟是比他在宮中吃過的還要美味許多。

  他不由得看向那幾個瓷瓶,「你剛才抹的那些是什麼?」

  荀柳也迫不及待的咬了幾口,見他看向自己的包袱便笑道:「我自製的調料,味道怎麼樣?

  比御廚做的好吃嗎?」

  少年淺淺笑著點了點頭,看樣子比早晨心情好多了,但對她好像還是有層說不出的隔閡。

  飯後兩人無事,軒轅澈便重新躺到了枯草上不說話,荀柳知道他心事多也不去打擾他,便坐在火堆旁就著光削木頭,過了一會她發現不對勁。

  「我的刻刀怎麼不見了?」

  她奇怪的在洞裡找了找,沒找到,卻沒發現背對著他的少年此時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算了,看來得找機會重新做一把。」

  荀柳不疑有他,還以為是在逃命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便乾脆拿起小斧子費力的削起來。

  就這樣過了一夜,軒轅澈從噩夢中驚醒,立即警惕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還是自己一個人躺在枯草上,而他的手中握著的正是昨晚荀柳丟失的那把小刻刀。

  這時候他聽到身後的洞口處傳來一震西索聲,立即將刻刀往背後藏了藏,轉身看過去。

  只見少女仍舊保持著昨晚坐在火堆旁邊的姿勢,就這樣靠著洞口睡了過去,此時似是已經醒了,這才伸了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看了看洞外一眼,便轉過頭來看他,見他已經醒了便沖他笑了笑,將懷裡的一件什麼東西沖他丟了過來。

  「你醒了?

  帶上這個試試。」

  軒轅澈低頭一看,見那是個造型古怪的弓弩,長寬不過巴掌大,底下還用布條做成了個護腕一樣的東西,似乎是能戴在手腕上,而那箭則是用手指粗細的木頭削成的,統共才不過十根,被插在護腕側面,用來方便補填。

  他愣了愣,抬頭看向少女,「你……」

  荀柳見他磨磨唧唧,以為他沒搞懂戴法,便走過來拿起東西抽出他的手戴起來。

  「這是特意給你做的保命的東西,這個叫袖箭,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材料所以粗糙了點,等以後有條件我再重新給你做一個,用法很簡單。」

  她替他戴好了袖箭,便對他解釋道:「這個弓可以自由開合,不用的時候合上便可,等遇到危險,就伸出手開弓對準敵人瞄射,但你需要記住這個袖箭威力不大,半丈之內才有效果,且只能出其不意,所以平日裡不要露出來給人看知道嗎?」

  少年看著她的眼睛,半晌才道:「為什麼要給我做這個?」

  荀柳拉了拉他的袖子蓋好那個袖箭,笑道:「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我當然是希望你能活下去,我能力有限,希望如果下次再遇到破廟裡那樣的事情,沒有我你也能活下去。」

  少年伸手摸了摸那個袖箭,神色有些複雜。

  荀柳見他又低著頭不說話也不計較,轉身拿起斧子便去山上砍柴,順便再看看陷阱。

  就這樣他們連續在山裡過了兩天,而京城裡因為雲峰引起的一場腥風血雨也漸漸歸於平靜,昔日威名赫赫的雲家如今只餘一座空院,雲貴妃和二皇子之死縱然驚眾,但也隨著這一場大雨煙消雲散了。

  只有少數知情的朝官還記得聖人在確定雲貴妃死訊時的表情,但此去紅顏枯骨,他們知道這大漢朝最終會迎來繼雲家之後再登榮寵的士族——蕭家。

  大漢惠寧十一年一月二十八,大漢赴北伐敵的王軍終於與雲峰叛軍展開廝殺,而京城往西的龍巖山脈深處,荀柳也終於和軒轅澈離開他們居住了兩日的山洞,往西繼續出發。

  ……

  「啪!」

  「好一個雲初霜!好一個瞞天過海的本事!」

  隨著茶盞落地,蕭嵐甩袖怒道:「若不是我請了徐太醫來看,怕是真被她給騙了!」

  蕭朗見她如此生氣便上前勸道:「嵐兒,雲家已不成氣候,縱然他逃了又怎樣,在陛下眼中二皇子死了便是真的死了,只要我們找到人將其……」

  說著他目中殺意一閃,彎唇笑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去做。」

  蕭嵐聞言倒是冷靜了許多,聞言踱了幾步又搖頭道:「不,這麼久了他們定是已經設法出了京城,不然不會一點消息都未收到,大堂哥,你速速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讓他動用各州的人脈去找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軒轅澈活下來。」

  「好,我這就去通知叔父。」

  ……

  賀府。

  薛氏正在院子裡烹茶,見不遠處正躺在榻上曬太陽的夫君忍不住抱怨道:

  「你說你好歹也是個戶部尚書,這朝堂上都爭成這樣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躺在那的老頭兒正是賀子良,他聞言不但沒什麼反應,反而還伸出手摸了摸正趴在他肚子上的烏龜,不急不慢道:「急什麼?

  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薛氏剛準備將茶盞遞過去,聞言又氣得茶盞重重一擱。

  「你個不爭氣的,再這麼懶下去,烏紗帽都要拱手讓人了!天天就知道抱著你那個老不死的烏龜喝茶喝茶,你自己烹去吧!」

  說著她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院子,這一走不打緊,倒是將剛進門的人給驚了一驚。

  來人看了看薛氏的背影,又轉身看了看仍舊躺在榻上的賀子良,「賀大人,可是夏某來的不是時候?」

  賀子良抬眼一看,又將頭落了回去。

  「又是你個老東西,沒事兒又來蹭我的茶?」

  「怎能如此說,我是多日不見老友,心中擔憂才來看看,順便……討口茶喝。」

  來人說著從善如流的端起那盞茶自顧自倒了起來,「嫂子的手藝是越發精進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禮部尚書夏恆,他長相頗為富態,跟賀子良坐在一起一胖一瘦,一討好一嫌棄,倒是頗為有趣。

  賀子良很不想搭理這個比自己臉皮還要厚的老東西,聞言撇過頭摸著烏龜不說話。

  但夏恆卻忍不住開口道:「嫂子方才那句話說的倒是沒錯,如今時局動盪,朝中多數人投向了蕭黨,你又是聖人身邊的紅人,多少人等著你表態,而你卻只借病窩在這裡不出去,真不怕得罪蕭家?」

  賀子良動了動鼻子,百無聊賴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哪裡斗得過他蕭相爺,他若想撤我的職隨時可以動手。」

  夏恆聞言倒是哈哈笑了一聲,「你這是仗著陛下給你做主,但說真的,雲家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看的?

  還有雲貴妃的死……我總覺著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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