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溫朝陽無從辯解。
王淑英冷笑,「怎麼不說了?溫朝陽,我嫁給你二十多年,守著你二十多年,給你照顧孩子,耕地播種。怎麼?現在硬起了,有本事和我對著幹了?」
「沒有,真的沒有。」
「哼,我不管你有沒有。你都給我牢牢記住了,我王淑英這輩子都不欠你的,反倒是你,虧欠了我一輩子。」
王淑英氣呼呼的甩手就走,無論溫朝陽在身後怎麼叫她,始終不回頭。
因為她心裡有氣呀,好端端的事情就這麼被問溫梅婷給攪和黃了,她怎麼能不生氣?
可眼下,溫金寶不在,溫梅婷更是人影都沒有,她只能把火氣發泄在溫朝陽身上。可能是這些年也都成了習慣,溫朝陽就是她的出氣筒,而溫朝陽也不敢說什麼,從來不敢還嘴。
想著想著,她的步子又慢了下來。
溫朝陽也趁機追上來,誠懇的認錯,「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為什麼不生氣,你們一家子沒有一個省心的,天天都氣我,怎麼的,我就該死嗎?」
這麼多年,她一個女人扛起一個家,其中的辛苦和心酸只有自己知道。王淑英也委屈,眼圈都濕潤了。
溫朝陽都多少年沒見她掉過眼淚,這下好了,他徹底蒙了。
「淑英,你咋還哭了呢。我都說我錯了,實在解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哭呀。」
溫朝陽手忙腳亂,胡亂的給她擦眼淚,淚水卻越擦越多,「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自從我成了太監,還你被人議論,被說了不少閒話。更是傷了身子,什麼重活都幹不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耽誤了你一輩子。」
他心裡也清楚,所以這麼多年無論王淑英變得多不可理喻胡攪蠻纏他都忍著,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她心裡委屈,不對他發泄,還能對誰?
「淑英,我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只要你說,我一定滿足你。」溫朝陽哄著她, 只要她開心,怎麼著都行。
王淑英一揮手,「死鬼,讓開。」
「你不生氣了?」
「氣啥?我要是這麼愛生氣,早就被氣死了。」
「嘿嘿,你不生氣就行。」
「別磨蹭了,快回去看看吧,保不齊家裡出了什麼大亂子呢。」王淑英提醒道。
兩人步子很快,快速趕回家裡。
就見溫金寶和溫紅林打起來了,院子裡的東西都被砸的稀巴爛。
然後就聽見溫紅林大罵,「張芸就是個賤人,她都有了別人的孩子你還要,溫金寶你就是個孬種,什麼破爛貨色都要,想媳婦想瘋了吧,哼,要我說,娶張芸還不去娶一頭母豬,至少母豬能換錢還能殺了吃肉,總好過一個破鞋。」
溫金寶氣急,拿起鋤頭就要砸下去,「溫紅林,你說誰是破鞋?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張芸,她張芸就是個皮鞋。」
溫紅林被嬌生慣養,她一點也不怕溫金寶,敢和他對著幹。眼看著溫金寶的鋤頭就要落下,好在王淑英及時趕到。
「住手,你是畜生嗎?為了一個外人連自己親妹妹都打?」王淑英大叫,上前攔下來那把鋤頭。
溫金寶已經紅了眼,他現在滿心都是悔意,「娘,張芸把行李都拿走了。紅林還火上澆油,說張芸是狐狸精,她罵的天難聽了,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
「罵的難聽怎麼了?再說,紅林說的沒錯,張芸就是個禍害,這一路上我也想明白了,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她不是要走嗎?那就別回來了,金寶,你去寫一紙休書,把她給我休了。我們溫家的廟太小了,容不下她那尊大佛。」
「休了她?娘,我不同意。」
情竇初開的年紀,溫金寶對張芸是有感情的,他怎麼可能輕易把張芸給休了?
他皺著眉頭,滿身都是戾氣,「娘,我喜歡張芸,除了張芸我誰也不要,你要是不讓她回來,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這句話把王淑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抬手就給他一頓胖揍,「溫金寶,你就這點人出息是不是?啊?你要把我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溫金寶被打的四處跑,他也豁出去了,「娘,我不管,我就要張芸。你要是不能接納她,大不了我們分家,你也眼不見為淨。」
「分家?小兔崽子,你要和我分家?有本事你再說一句?」
王淑英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溫金寶,你給我回來,給我站住。」
溫金寶不願意聽她囉嗦,直接跑出去。
這邊,溫梅婷和張芸駕著馬車早就趕了回來。她見張芸臉色慘白,消瘦的都沒個人樣了心裡也是心疼。
好好地姑娘,怎麼就被禍害成這個樣子了。
她去廚房燉了鯽魚湯,又熬了小米粥,煮了雞蛋,簡單炒了個小青菜,打算給張芸補補身子。
張芸生產至今一直都沒有得到好的照顧,奶水不足,孩子吃不飽總是哭,她也犯愁怎麼才能好起來。
「張芸,你快來吃點東西,不替你自己想也要想想孩子,你不吃不喝,孩子吃什麼?」
張芸招呼她過來吃法,張芸沒有胃口,逼著自己吃下去。好在,溫梅婷的手藝好,她吃下去不少。
鯽魚湯是下奶的好東西,喝完後,果真感覺漲奶了。這還是孩子生下來後,吃的第一頓飽飯。
「梅婷,真的管用。」張芸很驚喜,一掃之前的陰霾。
「這是自然,不過也不能多喝,容易堵奶導致乳腺炎,到時候可就遭罪了。等一會兒孩子睡了,我給你催乳把每一根乳腺熱都給你疏通開,應該會比這還要好。 」
張芸對溫梅婷滿懷感激,「梅婷,我要怎麼謝謝你才好?」
「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必言謝。你和孩子好好休息吧,充足的睡眠也會使奶水多起來。」
說完,溫梅婷就開始著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張芸還想要幫她,「我來吧,還要你伺候我,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