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你既然嫁入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怎麼能看著王府的人受欺負而無動於衷?」姜氏一臉的怒其不爭,仿佛沈婉不幫趙芷伊,就是天大的錯事。
「王妃知不知道我大姐為什麼罵她?」沈婉低沉了聲音反問道。
「這不重要。這裡是康王府,沈娥是客,芷伊是主,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客人辱罵主人的道理。沈家不該連這點家教都沒有。」姜氏見沈婉還敢反問,目光更是冷的駭人。
「我大姐沒錯,是趙芷伊主動上門找罵。」沈婉直接反駁。
當初康王pua她都沒有用,姜氏還來?
不等姜氏開口,她直接道:「如果王妃不滿意,大可以讓趙霆宴休了我,理由就是沒有家教!我也好回沈家,讓父親和大哥找機會問一問皇上,去別人家做客是不是就要罵不還口!」
姜氏臉色一僵,沈婉竟敢拿沈家威脅她!
她忽然想起,沈婉已經兩次用同樣的辦法威脅過王爺。
回了一趟沈家,沈婉就變得如此潑辣!
「王妃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回去處理事情,先走了。」沈婉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爽!
比懟康王還爽!
姜氏看著沈婉的背影,眼神冷的就像毒蛇。然而只是一瞬,下一刻就恢復了。
沈婉敢如此對待她這個婆母,恰恰說明沈婉沒腦子。
虧她還以為沈婉變了。
沒腦子的人,才更容易對付。
「王妃,聶姨娘要見您。」陳嬤嬤進來稟報導。
姜氏頓了一下,才想起來聶姨娘是聶雨晴。想起爬床的事情,她就感覺一陣頭疼。
「不見,就說我這會兒身子不適,讓她改天再來。」她擺手道。
「剛剛大夫人出去,聶姨娘問大夫人您在不在,大夫人說您就在裡面,而且神清氣爽,中氣十足。」陳嬤嬤當初聽見的時候,還不明白大夫人為什麼這麼說。
姜氏一聽,氣的臉都青了。
「去,讓雨晴進來吧。」她開口道。
「是。」
陳嬤嬤出去,把聶雨晴帶了進來。
聶雨晴一進來就跪倒在姜氏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頭,「雨晴請姨母做主!」
姜氏見狀就沒了三分耐性,「是為了給君澤做妾的事?」
「正是!」聶雨晴這才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不堪,「我是被人陷害,才會出現在世子的床上,而且沒有跟世子發生任何事,姨母不信的話可以找嬤嬤給我驗身。」
「我只求姨母開恩,讓我不要給世子做妾室。至於能不能嫁給霆宴表哥,我自己想辦法。我實在不想留在臨風居了,世子他,他對我欲行不軌之事。」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聶雨晴一陣後怕。幸好趙君澤當時放她離開,否則她還有什麼臉面面對霆宴表哥?
姜氏揉了揉額頭,耐著性子道:「你現在已經是君澤的妾室,伺候他也是理所應當。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有霆宴,但你的身份已經不允許你這麼做,還是要儘快忘記的好。」
「不!」聶雨晴立刻拒絕,「我非霆宴表哥不嫁!」
「胡鬧!」姜氏氣的一拍桌子,冷了臉。沈婉威脅她,聶雨晴也敢反抗她?
聶雨晴氣勢一弱,但仍舊堅持,「我心裡只有霆宴表哥,並不想做世子的妾室。」
姜氏深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既然辦了納妾禮,你就已經是君澤的妾室。這件事王府雖未外傳,但府中下人皆知,外面也會有人知道。如果我讓你再做霆宴的妾室,王府的臉面何在?王爺也要淪為他人笑柄!」
聶雨晴愣住。她倒是從未想過這些,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同意給趙君澤做妾。
「可是……」她還要再說。
「沒有可是。」姜氏打斷了她,儘量讓語氣溫和,「我已經把此事跟你母親說過了,她也贊同此事,說君澤是比霆宴更好的選擇,說你是因禍得福。」
聶雨晴眼淚頓時就下來了。母親當初不同意她給霆宴表哥做妾,的確說過嫁趙君澤更好。她勸了好久,母親才終於勉強答應。現在,不僅姨母不幫她,就連母親也不幫她了嗎?
為什麼?
她只是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寧願做妾都不介意,為什麼誰也不願意幫她?
滿心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她癱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姜氏被哭的額頭一跳一跳的,連忙讓陳嬤嬤把聶雨晴帶走了。
……
清風苑。
這幾天,沈婉一直待在清風苑,哪兒也沒去,一心思考怎麼讓沈娥看清馮家人的真面目。
她發現,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哥沈衍一個性子比較直的人,面對證據都不相信季竹君紅杏出牆,大姐沈娥城府頗深,一旦相信一個人就更難被改變了。
她想過求助,但找誰呢?
「夫人,大公子叫您過去。」翠竹進來稟報。
「好。」沈婉想了想,趙霆宴那麼多心眼子,又知道馮平不對勁,應該能有辦法吧。
於是,她起身就去了趙霆宴房間。
一進了房間,她見趙霆宴腿上蓋著被子,上面放著按捏要領,以為他是有不懂的地方要問,「說吧,想問什麼,我幫你解答。」
她剛好也有問題要問他。
趙霆宴把按捏要領放下,見沈婉的臉色比前幾日憔悴了些,眸光微動,問道:「等我雙腿的神經恢復之後,下一步還有什麼康復之法?」
沈婉有點意外,趙霆宴這麼急著學下一步?
「康復的辦法自然有,等你雙腿的神經完全恢復之後,我再告訴你。」
「多少銀子?」趙霆宴的聲音忽然沉了些。
「你以為我是為了多要銀子?」沈婉一下聽懂了趙霆宴的意思,也有些不高興,「每一個階段都有對應的辦法,提前知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有害處!」
「說個價吧。」趙霆宴聲音更沉,不容置喙。
沈婉也來氣了,搬了把椅子坐在趙霆宴對面,一字一頓的說道:「康復的辦法我不會要你一文錢,但是你必須證明你腿的神經恢復了,我才能告訴你!」
趙霆宴深深的看了沈婉一眼,眼神深邃的讓人看不清。
下一刻,他伸手把被子掀開一些,露出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