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孩子是你的啊林衍

  「這……」

  原本要離場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目光在林衍和孩子之間來回。

  陳助理一腳踏進門檻,立刻感受到了殺氣。

  他立馬彎腰捂住孩子的嘴,抱起來,轉身就跑!

  祁馴猶豫著轉身,「我……」

  「我哪裡得罪你了嗎?祁總。」林衍眼裡的怒火如有實質。

  祁馴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搞砸了。

  冷瑜強壓怒氣,回頭說,「諸位,今日招待不周,過兩天我讓助理給大家送兩瓶好酒,今天還有點事兒要處理,就不留諸位用餐了。」

  眾人都有眼色,又多多少少和思華有生意往來,哪裡能得罪冷瑜,立馬都表忠心說兩句,然後一溜煙跑了。

  江律猶豫著,郁文青好心拉了他一把,「少湊熱鬧!」

  這熱鬧升級了,現在他都不敢湊。

  偌大的宴會廳立時安靜下來。

  夏青被周粥提在手上,不住發抖。

  季訪躲在林衍身後,半張臉露在外面,一隻眼睛瞪祁馴。

  那眼神,簡直想要咬下一塊肉來。

  冷女士和林父這時候才起身。

  冷女士走過來,一個眼神都沒給祁馴,抬手摸了下林衍瘦削的下巴,「放手去做。」

  林父眼神犀利,張口就想罵人,冷女士一把拽走他。

  關上門後,林父暴怒的聲音迴蕩在這一層,「你攔著我幹什麼!阿衍多溫和的人,都被逼著下陰手了!肯定是受了委屈!我要殺了他!他還藏著掖著不肯跟我說……」

  冷女士輕輕吸了下鼻子,問,「你要怎麼幫他弄死人?你又要他要怎麼開口?」

  林父張口就想說他手上有人能行。

  冷女士眼淚就先滾落下來,林父噤聲,兩人夫妻三十載,冷女士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別過臉,「那你說怎麼辦?他這委屈就白白受了嗎?」

  冷女士抬起臉,擦掉眼淚,眼中隱隱都是驕傲,「白受委屈?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今天這場面,絕對是你這個看似純良的大兒子做下的。」

  林父皺眉,「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冷女士反問,「從冷瑜出生起,他還沒學會怎麼做個人,就先學會了做哥哥,獨當一面,溫柔包容,全都是他最先學會的。所以你理所應當覺得他不會反擊。

  「但你似乎忘了,他十五歲為了保護冷瑜,一拳砸在別人臉上,在你我知道這件事情前還把事情擺平。

  「溫和只是他紳士的表象,任何觸及他底線的東西,都會得到他的懲罰。」

  林父咬牙嘆氣,「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幫幫他也不行?」

  「不行,他當年能為了給祁馴要名分,叛出家門,現在也能夠把人處理了。用不上你。」

  林父還站在原地。

  冷女士推著他往前走,聲音微微哽咽,「別給他添亂,他能行。」

  隨著兩人走遠,宴會廳里落針可聞。

  冷瑜拳頭鬆了又緊,卻還是沒有揮出去,警察馬上就來,他不能在這時候打人。

  林衍直視祁馴,「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祁馴現在沒有周旋,或是給他解釋的心思,「就你看到的那樣。」

  「混帳!」林衍直接撲上去,一拳砸在祁馴右臉上。

  冷瑜都驚呆了,他哥這麼猛?!

  別說冷瑜,就是祁馴都沒反應過來。

  他被這一拳砸得暈頭轉向,連退兩步,撞翻了身後香檳。

  酒水倒了一地,又轉瞬被地毯吸走,只留下濃烈的酒香。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伸手想抓個東西支撐一下,結果摸到了一把奶油。

  草莓味的。

  林衍就站在他面前,死死揪著他的衣領子,「你他媽是不是九頭蛇啊!」

  「什麼?」祁馴高興地齜牙,他從林衍這話里聽出了彆扭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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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衍忍無可忍,把人往後一推。

  祁馴栽進兩米高的蛋糕里。

  冷瑜驚呼,「蛋糕!我的蛋糕!我一千三百一十四萬的定製蛋糕!」

  林衍:「……」

  林衍:「操!!!」

  他滿腔怒火都被冷瑜這活寶給撲滅了一半。

  林衍伸手把祁馴拽出來,照臉給了兩耳光,「蠢貨!」

  他要教訓這人,但也只能他來,他不允許祁馴自取滅亡,也不允許旁人動他。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只有自己動手的那才叫報復。

  「你搞代孕,你什麼時候搞的!九個腦袋夠你掉嗎?」林衍幾乎和他貼著鼻尖,聲音壓低。

  祁馴恍惚笑了下,他伸手抱住林衍,奶油沾了林衍一身,「老婆,老婆,我就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

  林衍額角青筋直跳,把人扯出懷抱,利落的又給了他一耳光,「什麼時候的事?」

  「你可以帶他一段時間嗎?」祁馴避而不答,眼神亮晶晶地盯著他。

  林衍冷笑,「不行。」

  說完,他拽著祁馴的手扔開,頭也不回走出宴會廳。

  祁馴撲上去抓住他的手,「林衍!他是我們的孩子!」

  冷瑜:「操了!你們兩男的,哪裡生孩子?產卵啊?」

  林衍:「……」話糙理不糙,但這也太操了。

  但他現在沒功夫教訓冷瑜。

  林衍一個巴掌又甩過去,「清醒了嗎?」

  祁馴摸著自己被打過的臉,笑了,「老婆,我一直都很清醒。我說,那是我們的孩子。」

  林衍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不認!」

  「那你去做親子鑑定!他就是你的孩子,他長得那麼像,你看著不覺得親切嗎?」祁馴步步緊逼。

  林衍:「操!」

  報復到一半,前男友弄出來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

  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了。

  祁馴抬手抱住林衍,溫香軟玉在懷,他有瞬間失神。

  林衍身上的味道,是他最安心的家。

  如果林衍能安靜地被他抱住,那就更美好了。

  被推開的時候,祁馴有點遺憾,覺得自己應該早點把孩子弄出來的。

  「老婆,那個孩子我一直沒有取名字,你覺得取什麼好?」

  林衍忍無可忍,側身撈起煙盒,取了根雲煙,點燃剛剛放在唇間。

  祁馴劈手給他奪走,「不要吸菸,對身體不好。」

  「別管我,小瑜子,看住他,我去辦點事。」

  冷瑜就衝上去揮拳,一言不發,只狠狠砸臉。

  祁馴攥住他拳頭,「小舅子,我只對我老婆不還手。」

  冷瑜驚覺他手勁兒之大,費力甩開,「你他媽能不能把稱呼改了!」

  「不能!」祁馴喘氣,「他對我心軟了!」

  冷瑜抬腿雷霆一掃,「去你丫的!他對條狗都能心軟!」

  「我知道他對我心軟!」祁馴一推一擒,把冷瑜摁在地上。

  冷瑜被西裝束縛,根本施展不開,更別提他今天為了好看,裡面加了袖箍綁帶一堆東西。

  「我說他對狗都能心軟!」

  「我知道他對我心軟!」

  兩人雞同鴨講,在地上扭打,一拳一拳招呼對方。

  祁馴指關節都破皮了,鮮血往下滴。

  冷瑜也不遑多讓,狠狠喘氣。

  最後還是警察來分開的兩人,一人一個半斤的銀鐲子。

  全部帶回局裡,筆錄驗傷,多方取證,物證……等全套折騰完,已經是後半夜了。

  冷瑜從警察局出來後,被風一吹,冷得發抖,摸出手機剛想給秘書打電話,就發現他哥站在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