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到底是誰看不明白?

  齊貴妃冷聲道:「真受不住刑,她大可以早些服毒自盡。」

  皇后有自己的理解,冷笑道:「本宮瞧那賤人,對宸王痴心不悔,用情極深。怕是想在臨死前,再見宸王一面。」

  齊貴妃,「……。」

  說不通。

  好累。

  皇后一臉看破所有的表情,「她受不住刑罰,又想再見宸王一面,所以供出宸王。」

  「為保護宸王,在殿前翻供,做出不認識宸王的樣子。」

  「可惜啊,她對宸王的愛慕,還是沒能藏得住。」

  「皇上,她那麼拙劣的演技,你都看不明白嗎?」皇后質問。

  皇上很無奈。

  到底是誰看不明白?

  可皇后已經認定了自己所以為的一切,皇上不處罰宸王,她是不會罷休的。

  看著怒火滔天,滿眼怨恨的皇后。皇上突然明白了,也許幕後之人,也只是為了讓皇后相信。

  他不重罰宸王,皇后不會滿意。

  帝後二人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大,僅剩的感情也消磨殆盡,夫妻背道而馳。

  到時候,他廢后嗎?

  廢后不是一件小事,哪能說廢就廢。

  不廢后,偏執的皇后會做出什麼呢?

  而且目前為止,確實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宸王。

  皇上陷入兩難。

  久久得不到皇上的回答,皇后的心涼了又涼。

  在她看來,證據確鑿,他的昱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受盡天下人的嘲笑和白眼。

  皇上卻還護著宸王,心裡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她們母子了。

  皇后袖口下的手不住地顫抖,眼睛變得猩紅。

  瑞親王開口,替皇上解圍,「皇兄,是臣弟辦事不利,此案存疑,請皇兄再給臣弟幾日時間,臣必會查個水落石出。」

  瑞親王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心中懊惱,是他小看了柳兒,被柳兒擺了一道。讓皇上進退兩難。

  皇上點頭,正要答應。

  皇后怒道:「不行!」

  「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查的?」

  她死死盯著皇上,「皇上,你要偏心至此嗎?」

  氣氛焦灼。

  皇后步步不讓。

  皇上遲疑不定。

  齊貴妃沉聲開口,「皇上,臣妾有事稟告。」

  皇上眉頭一皺,「說。」

  齊貴妃道:「前日臣妾偶然得知,安親王妃撞牆受了重傷。」

  葉清清和沈從安對視一眼。

  皇后臉色微變。

  她冷聲斥道:「齊貴妃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在說宸王的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宸王?」

  齊貴妃溫柔一笑,「皇后別急,讓臣妾把話說完。」

  皇上沉聲道:「讓她說完。」

  「安親王妃怎麼會撞牆?」

  他近來事情頗多,並沒關注安親王的後宅之事。

  皇后不肯,開始鬧,「皇上不願處罰宸王便罷了,何苦再攀扯昱兒?」

  「臣妾自知我們母子不如齊貴妃母子討喜,皇上不喜歡我們,可昱兒好歹也是您的兒子……」

  皇后撒潑打諢。

  她心知肚明,安親王所做太過分了。讓皇上知道,必會心生厭棄。

  安親王已經絕了登天路,她們如今所能倚仗的,也就是皇上的愧疚了。

  皇上額頭青筋跳了跳,怒聲斥道:「你閉嘴!」

  皇后嚇了一跳。

  上次被皇上砸破的額頭隱隱作痛,一時熄了聲。

  皇上沉著臉,看向齊貴妃,「你繼續說。」

  齊貴妃迎著皇后能殺人的目光,輕聲道:「聽說是安親王強迫王妃與別的男子同房,王妃忍受不了屈辱,才會撞牆自盡。」

  「所幸救治及時,並無性命之憂。」

  皇上雙眸睜大,「真的?」

  「昱兒他……」

  皇上心亂如麻。

  他知道出了那樣的事情,安親王一時接受不了。

  皇上也心疼,也在盡全力彌補安親王。

  封他為親王,給他一場盛大的婚宴。

  安親王想要一個王妃,想娶魏琳琅,皇上也允了。

  只希望他能安穩度過下半生,有個王妃陪著也挺好。

  可安親王……

  若齊貴妃所言為真,那安親王太讓他失望了。

  皇后急道:「皇上別聽她胡言亂語!」

  「魏琳琅是昱兒明媒正娶的王妃,昱兒怎麼會讓別人……真是可笑至極!」

  「貴妃要編,也要編像樣一點的謊話!」

  皇后是知情的。

  一開始,安親王對魏琳琅體貼備至,皇后還吃醋。

  後來得知事情真相,驚訝過後,皇后竟覺得理所應當。

  是魏大老爺和魏盛一攛掇,她的昱兒才會出事。

  這是魏家欠她們的。還敢把女兒嫁來。

  魏家人都不關心魏琳琅死活,她們還在意什麼?

  但她也知,此事不能擺到明面上。

  齊貴妃並不與她爭辯,「是真是假,皇上派人去安親王府一看便知。」

  魏琳琅現在頭還破著,且她已經非完璧之身。

  皇上面沉如水,朝著李德忠一示意,「你親自去。把王爺和王妃都帶來。」

  李德忠小跑著走了。

  皇后還想阻攔,皇上一個茶杯砸在她的腳下,「你知道是不是?」

  「我——」皇后有些慌亂。

  見她如此神色,皇上知曉,大約是真的了。

  他跌坐回椅子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殿內陷入沉默,寂靜的讓人心驚。

  安親王府離皇宮並不遠,但李德忠足足去了小半個時辰,才把魏琳琅帶來。

  魏琳琅是躺在架子上,被人抬來的。只她一人,安親王沒來。

  「安親王呢?」皇上問。

  李德忠苦著臉,「王爺說,是打是罰,隨皇上處置。」

  皇上忍著怒火,看向魏琳琅。

  魏琳琅整個頭都被包紮起來,更顯得露出來的一張臉,又小又白。

  她消瘦的厲害,下巴尖尖的,面無血色。雙目無神,神情麻木。

  魏琳琅躺在架子上,眼睛呆呆的望著房頂,面對皇上和眾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裙,衣領繫到了脖頸,但下顎處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紅印。

  葉清清可以看出,這印子應該是才印上的。

  她狠狠皺了皺眉。

  魏琳琅都這樣了,青天白日,安親王居然還讓人……

  皇上眉眼冷的能結冰。

  魏琳琅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不言不語。跟隨她來的,是她另一個陪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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