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換什麼？」葉清清問。
綠枝毫不猶豫，「求公主給奴婢重新辦一個身份，送奴婢出京。」
魏家回不得，安親王府回不得。
她要跑，跑的遠遠的。
至於魏琳琅，和掩護她跑出來的丫鬟們會如何，她已經管不上了。
葉清清笑了，「我可以答應你，但要看你的秘密夠不夠大了。」
綠枝緊張道：「魏嬤嬤沒有死，奴婢知道她在哪裡。」
葉清清眼睫微眨。
生怕葉清清不答應，綠枝又道：「魏嬤嬤從小伺候太后，跟在太后身邊幾十年，不僅和太后情如姐妹，還知道太后很多秘密。」
葉清清不動聲色的問，「她在哪？」
當初魏嬤嬤替太后頂罪，被打入天牢。原本要問斬的，結果天牢失火，魏嬤嬤被燒成焦炭。
葉清清和沈從安一直懷疑她假死逃脫，只是沈從安找了這許久，都沒找到。
今日在綠枝這裡得知，倒是意外之喜。
如綠枝所言，魏嬤嬤知道太后太多事情了，只要能抓住她，撬開她的嘴巴，便能找到太后許多把柄。
綠枝知道自己並無太多談判的資本，老實回答，「永寧府，石洲縣。」
「魏嬤嬤有個要好的姐妹，嫁去了那裡。」
葉清清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
綠枝道：「有一次，我陪王妃去找老夫人，偷聽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談話。提到了秋桐和石洲縣。」
「秋桐是從前太后身邊的婢女。」
秋桐和魏嬤嬤關係最好。
後來秋桐年紀大了，求了太后的恩典，放出宮，嫁了人。輾轉跟隨夫家去了永寧府。
綠枝在魏家也十幾年了，又是魏琳琅身邊得用的丫鬟，對這些事情都挺了解。
那時候，正是魏嬤嬤燒死後幾天。
那場火，來的蹊蹺，其實許多人都猜到魏嬤嬤假死。
魏家下人們也議論紛紛。
聽到了這兩個名字，當時綠枝就想到了魏嬤嬤。只是從來沒敢和人提過。
葉清清眉梢動了動。
沈從安查了和魏嬤嬤有關的所有人，但已經嫁人十幾年的婢女，這還真的沒查到。
「先跟我回王府吧。」葉清清道。
帶著綠枝回到了蕭王府。
護國侯府和安親王府，都沒人來找。
晚上沈從安回來，葉清清和他說了魏嬤嬤的事。
沈從安當即叫了季鷹來，讓他派人去查。
季鷹走後，沈從安抓了葉清清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蹭了蹭。
葉清清不解，「你做什麼？」
沈從安，「沾沾好運。」
葉清清這什麼運氣？
他查了魏嬤嬤許久，至今沒有蹤跡。
葉清清隨手幫了一個魏家小丫鬟，居然知道魏嬤嬤的行蹤。
從前他懷疑葉清清是妖，現在覺得葉清清該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得天神庇佑，才能無往不利，遇難成祥。
葉清清咯咯直笑，兩隻手都在他手心蹭了，又在他臉上摸了摸，「我把好運和福氣都分你一半……唔……」
話沒說完，就被沈從安用唇堵住了嘴巴。
葉清清睜大眼睛瞅他。
沈從安親了兩口，目光溫柔，「我的運氣夠好了，娶了你就是我最大的福氣。」
葉清清甜甜一笑。
夫妻兩個膩膩歪歪，很快一起愉快的滾起了床單。
季鷹辦事效率很極高，第二天就查到了秋桐，確實與魏嬤嬤關係匪淺，也嫁到了永寧府。
葉清清也沒為難綠枝，知道情況屬實之後，替她重新辦理了戶籍，給她一百兩銀子，讓人送她出京。
綠枝感恩戴德的離開，沒再提魏琳琅一句。
至於魏琳琅，她的丫鬟親人，都棄她於不顧，葉清清一個外人，趟這渾水做什麼？
魏琳琅是可憐，可天底下可憐人多了去了。
就拿青樓楚館裡的那些姑娘來說，有幾個是願意的？隨便拉出一個，身世遭遇都比魏琳琅悽慘十倍。
魏琳琅享受了魏家春風得意時帶來的榮光，如今遭其反噬，也怨不得別人。
送走綠枝的第二天，皇上宣葉清清進宮。
散播安親王謠言的人抓到了。
葉清清帶著荔枝暮雨，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安親王本人倒是不在，皇后和二公主在。
還有沈從安，瑞親王。
下首跪著一個丫鬟，身形與荔枝有九成像，從背後看，幾乎分辨不出她與荔枝了。
丫鬟抬頭，那張臉很是陌生。
葉清清剛進御書房，齊貴妃和宸王也來了。
丫鬟飛速的瞧了一眼宸王，又低下頭。她的衣衫上有血跡，被用過刑了。
皇后看到齊貴妃母子，咬牙切齒，怒道：「皇上，這個賤婢已經招了，還有什麼可審的？」
「還是說皇上偏袒齊貴妃和宸王，不願意處置他們？」
葉清清剛來，還不清楚情況。
齊貴妃和宸王也是一頭霧水。
齊貴妃眼波流轉，儀態萬方，柔聲細語，「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齊貴妃對皇后的怒目視而不見。
從前她還把皇后當對手。可現在，安親王廢了，皇后越來越偏執，不用她動手，皇后早晚把自己作死。
她和宸王，只需要保持冷靜，安安穩穩，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皇上一個眼神，瑞親王出來解釋了一番。
安親王的事情一爆出，皇上便讓瑞親王去查，到底是誰在傳播。
一開始，指向的是葉清清。
因為有人認出來，收買人到處散播的，是葉清清身邊常帶著的丫鬟，荔枝。
所以前幾日，皇后才會要抓荔枝進宮。就為了審問她。
可還沒開始問呢，皇后和葉清清先幹起來了，還讓皇上下定了決心，封葉清清為公主。
後來瑞親王經過查證，排除了荔枝。
那時候荔枝待在葉清清身邊，沒出蕭王府，時間對不上。
幾經調查，瑞親王抓到了柳兒。也就是跪著的丫鬟。
是柳兒傳的謠言。
她身形與荔枝很像，出門幹壞事時，穿著與荔枝相同的衣服，讓人誤以為是荔枝。
柳兒嘴巴很硬。
瑞親王用了不少辦法，才讓她開口，指使她的人，是宸王。
荔枝氣鼓鼓的看著柳兒。
哼，幹壞事竟還陷害給她。
她說呢，無緣無故的，皇后怎麼找她一個小丫頭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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