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蹊伶牙俐齒,沈從宣沒能討到一點好,最終灰頭土臉的離去,只是離開時,眼神陰狠毒辣的掃了沈從安幾人一眼,讓葉清清都打了個寒噤。閱讀
趙言蹊皺眉,「從安,你這個堂弟,你還是多小心些。」
沈從安點頭。
葉清清揚了揚手中的五百兩銀票,這是馮詩妍的丫鬟剛送來的,「走,我們去醉香樓好好慶祝一下。」
「好耶!」孟萱歡呼一聲。
葉清清派人去請了在孟家等候的羅氏等人,在醉香樓包了一個包間,訂了一桌美食。得知趙言蹊與沈從安都考上了,羅氏等人異常開心。特別是沈從安竟然從趙言蹊手中搶了案首之位,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陸沉拍著沈從安的肩膀,笑的暢快,「好小子,沒讓為師失望,不錯不錯!」
即便陸沉一直相信沈從安能考中,可也很少想過,他能奪得魁首。東安縣雖只是一個小小縣城,但隸屬南部,文風鼎盛,每年參加縣試考生眾多,這些人,最少都讀書十數載,想要從中脫穎而出,實屬困難。
沈從安微微一笑,謙虛道:「多虧先生教導,才有學生今日。」
陸沉捏著鬍鬚,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孟山長看的酸溜溜,沈從安這個徒弟,還是陸沉從他手底下截胡的。要不是現在第一第二都是他的弟子,那感覺多舒暢?
「兩月後便是府試,這一次,你必須把他比下去。」孟山長氣哼哼的對趙言蹊道。
羅氏嗔他一眼,「言蹊能得第二,已經厲害了,你還給他壓力。」
孟山長扭過腦袋,「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小子也該用用功了。」
趙言蹊本性里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並沒有太大的抱負,讀書科舉,也是為了完成趙夫子的期望,對他而言,只要能考中就行,名次不重要。孟山長以沈從安激勵他,是希望他以後能更刻苦一些。
趙言蹊苦著臉看了一眼沈從安,後者沖他無辜一笑,趙言蹊撇撇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弟子知道了。」
陸沉哈哈大笑,「傲之,你別掙扎了。下一次府試的案首必定也是我們的!」
「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孟山長道。兩人因誰的弟子能成為案首吵了起來,繼而演變成了拼酒,你一杯我一杯的,羅氏勸都勸不住,索性就不管了。
葉清清笑著夾了一筷子魚肉,到沈從安的碗中,「相公,最近辛苦了,快點多補補。」
「嗯,娘子也辛苦了,你吃。」沈從安把魚肉中的魚刺挑出,又夾回葉清清碗裡。
葉清清彎了彎眼角,「相公最好了。」
兩人膩膩歪歪,比桌上最甜的甜點還要膩人,邊上的陳氏額頭跳了跳,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算了,小夫妻感情好是好事。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孟山長和陸沉都喝到桌底下了,沈從安幾人把他們駕進了馬車裡,回了孟家。陸沉醉酒嚴重,幾人又在孟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才返回南橋村。
南橋村,沈從安參加縣試之事,並沒有人知道。因沈從宣和趙言蹊這兩人考試,所以大家也關心著結果,昨天榜單一出來,沈青名便派了沈淮回來報信。
聽聞兩人皆榜上有名,全村的人都為他們高興。沈氏一族,祖上曾出過大官,更加知曉,族中若是有人能夠金榜題名,混個一官半職,對一個家族來說,是多麼重要。趙言蹊兩人,在之前南橋村還貧困時,是舉全族之力才供養出來的。如今兩人有了出息,村民們就好像自己孩子考上了一般開心。
只是當沈淮,把案首是沈從安的消息說出來時,大家第一個反應,是自己聽錯了,第二個,便是不敢相信。誰不知道,沈從安在床上躺了十幾年,前兩天腿才好,一天學堂都沒上過的人,考中了縣試的案首?
「小淮,這玩笑可不能亂開,要讓從安聽見了,該傷心了。」有村民道。
「是啊,從安那孩子,才苦盡甘來,你就別拿他打趣了。」另一人附和。大伙兒現今和三房的關係好,以為沈淮是寒磣沈從安呢,一個個出言相幫。
沈淮急了,忙道:「清姐姐曾救過我的命,我怎麼會拿從安哥開玩笑呢?!這是真的,大紅榜上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第一個名字便是從安哥!從安哥現在在城裡慶祝,等他們回來,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眾人面面相覷,即便沈淮再信誓旦旦,也都抱著一分的懷疑。直到第二日,沈從安一行人從縣城返回南橋村,有村民上前詢問,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南橋村一下子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在議論沈從安。
三房,葉清清磕著瓜子,聽荔枝轉述村民們的話,笑道:「相公,你現在已經成了文曲星下凡了。說你從前腿疾是上天的考驗,渡過了那一劫,以後肯定大富大貴。」
沈從安無奈一笑,這會兒的功夫,他都快在村民的口中成神了。
葉清清咯咯笑,「我覺得說的挺對的。」
荔枝道:「還有說清妹妹命好的呢,一嫁進來,沈大哥的腿就好了,三房發跡了,還考了縣試的案首,都羨慕清妹妹你嫁了個好夫君呢。」
以前沈從安不能走路,長的再好看,那也是一殘廢。葉清清如花似玉一姑娘,大伙兒都同情她。現在麼,沈從安搖身一變,成了文曲星下凡,好些姑娘又開始嫉妒葉清清了。畢竟沈從安的容貌氣質,無人能及。從前嫌棄他是殘廢,如今不是了,還有文采,眼看著日子越來越好,眼紅的人不在少數。
都覺得是葉清清撿了大便宜,嫁進來,就攤上了三房好時候。荔枝不知道,三房和沈從安能有今日,都是葉清清的功勞,只是把村民的議論都照搬了回來。
葉清清聽了一笑而過,沈從安與陳氏卻是蹙起了眉頭。
沈從望撇撇小嘴,「是大哥命好才對,能娶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