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你怎麼了?」寒冰玉根本沒有看見銀針射來,自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見到赫連北的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赫連北強行運氣,逼出了銀針,這枚銀針比一般銀針更短,更細,怪不得他沒有發現,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敢偷襲他!
赫連北臉色陰沉的看著城樓下方,紅竹香正昂頭挑釁的看著他,赫連北袖手一伸,去搶奪另外一個侍衛的長槍,可是手卻突然使不上力,看來,銀針上做了手腳。赫連北急忙從從衣袖中拿出一粒解毒丸,幸好隨時備有,不然後果就嚴重了。
無影在見識了剛才的情況之後,立馬給金甲衛下了死命令,不許離開自家王妃三步遠,眾多高手將紅竹香圍了個團團轉,紅竹香一下子成了重點保護對象,連明月也靠近不得。
「無影,你太誇張了吧?」紅竹香好笑的道。
「王妃,你就將就一下,讓我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吧,王爺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會扒了我的皮的!」無影可憐的哀求,拼了命他也不會再讓有人傷害王妃了。
「不告訴他不就可以了嗎?」紅竹香調侃道。無影徹底無語,王妃你才剛剛脫險,心情就這麼好了嗎?他可是還膽戰心驚的呢!
「額……欺瞞王爺的事情,無影不做!」他也想瞞著王爺啊,可是這種消息豈能瞞得住?恐怕另外一撥傳信的人早已經飛書回瀚海國了吧。
幾個時辰之後,秦天逸暗中率領的幽城大軍,終於浩浩蕩蕩的殺入盛京,赫連北埋伏的人即便再多,武功再高,也不夠多方勢力聯合絞殺,情勢急轉,慕容睿的人馬士氣高昂。
赫連北哪裡料到大軍這麼快就殺了進來,一時間有些慌亂,赫連御風為什麼還沒傳來消息?他明明交待赫連御風根據秦天逸大軍的動向,見機行事的,怎麼秦天逸已經進了盛京卻還沒有赫連御風的消息?
這個逆子要是壞了他的大事,信不信回去殺了他!
慕容睿驚訝的發現,秦天逸訓練的軍隊在短時間內進步巨大,雖然他們從未上過戰場,卻個個精神抖擻,紅光滿面,整個軍隊有一股氣吞山河的氣勢,他沒有看走眼,秦天逸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將才!
見到入城的秦天逸,薛揚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已經老了,他精心培養的得力幹將也終於堪當大任了,今天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他也要聲討赫連北。
「諸位,我乃護國大將軍薛揚,赫連北謀反,大逆不道,天下有識之士當共誅之!」薛揚雖然年邁,聲音卻雄渾有力,讓人聽之振奮。
「殺了薛揚!」赫連北直接命令城樓上的人,雖然皇宮中的人都被他調出去殺慕容睿了,但是城樓上還是有很多侍衛。
「王爺,薛老將軍是我朝元老,在下怒難從命!」
「你們別忘了,你們都吃了我的毒藥!」
「我也不會忘了,我是禁衛軍!」
「赫連北,區區毒藥就能讓禁衛軍為你賣命嗎?真是可笑!」嘲諷的笑聲突然傳來,慕容然翩然從城樓拐角走出,身後全是整齊劃一,威武不凡的禁衛軍。
赫連北眼色一暗,死牢都關不住慕容然,那他還有什麼勝算?看樣子,他們兄弟二人已經聯繫過了,慕容睿在皇宮裡動了這麼多手腳,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赫連北,老臣勸你趕緊投降,不要再做困獸之鬥,我們只是陪你演了一齣戲而已,現在好戲就要落幕了,你要是乖乖投降,還能得個全屍!」薛揚忠心為國,要不是皇上說讓他暫時忍耐,他早就號令三軍,不惜代價的誅殺赫連北了。
「老將軍說得對,戲演完了,我們也該輕鬆了。」尚書大人劉衛海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干老臣也終於熬出了頭!
「驅逐亂賊,佑我盛天!」城樓上的一個大臣突然朝著樓下的百姓喊道,百姓隨之附和,一時間,討伐聲響徹長空,震耳欲聾。
「慕容睿,我四十萬大軍駐紮在天門關,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天門關的大軍就會殺進盛京,作為盛天的皇上,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吧?你速速交出皇位,我們息事寧人,不要弄得生靈塗炭。」赫連北直接叫當今皇上慕容睿的表現,更加引得眾人不滿。
「赫連北,你還在痴心妄想嗎?塗炭生靈的究竟是誰?就算你坐上了皇位又如何?百姓們會服你嗎?朝臣們會聽你的嗎?你的四十萬大軍,恐怕是走不動了。」
「你什麼意思?」
「赫連家族幾十年的內亂,你以為你的兒子赫連御風不會為自己考慮後路嗎?赫連鍾鈺處處擠兌赫連御風,你以為赫連御風還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這邊麼?」
幾個反問,問得赫連北身形一震。按規定的時間,御風應該給他發信號的,可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如慕容睿所說?
這個逆子居然敢給他來這麼一出,很好,背叛他就要付出背叛的代價!
「撤!」赫連北當機立斷,隨即飛下城牆,混入人群中,他武功高強,又有城樓下殘餘的黑衣人掩護,逃出去自然不是什麼難事,秦天逸的大軍雖然將盛京內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顧忌普通百姓,還是給了赫連北一絲生機。
盛京的內亂,暫時平定,留給慕容睿的,將是一個更加殘破的皇權,這個溫潤的男子,會始終掙扎在權勢爭鬥中嗎?而瀚海國的那位,還在不停的給他煽風點火,軒轅天湛曾有言,紅竹香一天不回瀚海國,他慕容睿就一天也別想安寧!
大年三十中午。
無望山腳,幽靜小院,簡陋茅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個十二三歲的藥童,一間房屋緊閉,裡屋一個右臉燒傷的女子,正靜靜休息,要是一般人不知道,還會以為這是一家人!
「小凡,不是讓你多添點柴火嗎?」歐陽仁的聲音極其溫和,是那種經歷過時間沉澱的淡然口吻,他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繼續搗鼓著手中的藥草。
天氣太冷,只怕裡屋女子的身體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