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沒有對老婦人說出任何苛刻的要求,語氣平緩的就如同剛剛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
甚至出錢,買了棺材,找人埋了那老婦人的兒子。
看著那老婦人和孩子千恩萬謝的扶著靈柩去了城外,孫書不無感慨的嘆了口
氣。
多少無奈和心酸,全都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這對窮苦的人,能碰到師兄,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顏幽幽站在孫書身側,看著街道兩旁屋檐下掛著長長的冰棱,牆角邊未融化的雪,心裡也很感嘆。
「多謝師妹出手相助,如若今日不是師妹出手,恐怕,我和杏林醫館都會在劫難逃。」
「這件事,明顯是有人針對杏林醫館,或者是有人針對我。」
孫書說著,看向顏幽幽。
「師兄可想到是何人所為?」
「我在京城安安分分行醫,要說得罪了誰?除了同行是冤家,倒是並未得罪人。」
孫書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未開口。
顏幽幽皺著眉頭,還要說什麼,卻被孫書打斷道。
「那老婦人和那孩子,再怎麼說也是因為我杏林醫館間接失去了兒子和父親,我不能置身事外。」
「我已經告訴跟著去城外的人,待掩埋了那男人,便把那老婦人和孩子一同接來杏林醫館,左右我別處還有些產業,需要人手,足夠能養得起那祖孫二人。✋👌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顏幽幽道
「我本想著把這祖孫二人送去茶樓打雜,既然師兄能給她們找到一個更好的去處,我便安心了。」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一個隨從扭壓著一個矮個子男人進了醫館。
「掌柜的,就是這個人,剛才在醫館外煽動人群。」
「沒有,我沒有,你們憑什麼抓我。」
被抓的矮個子男人使勁的扭動著胳膊。
可到底不是習武的,胳膊怎麼能拗得過大腿,三兩下便被隨從一腳揣在了腿肚子上。
噗通一下,跪在了顏幽幽和孫書面前。
「你姓甚名誰,為何要在醫館外煽動人群。」
孫書斂了滿臉的柔和,嚴肅的看向那男人。
矮個子男人身子一顫,咬著牙狡辯道。
「我沒有,我沒有煽動人群。」
孫書冷哼一聲。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既然你沒有煽動人群,那我可就把你當成幕後主使之人,交送官府查辦了。」
矮個子男人明顯被這句話嚇到了,身子僵在了原地。
顏幽幽鄙夷一笑。
「就這點膽量,還敢來杏林醫館鬧事。」
說著話,站起身道
「這就是一小蝦米,師兄自己審就好了。★💔 ➅❾ᔕнù᙭.𝕔όⓜ ♙☮」
孫書也忙起身。
「我派人送師妹回府。」
「不用,我的人,就在門外?」
顏幽幽指了指門外那兩個橫刀立馬的侍衛。
「何況,外面剛剛華燈初夜,我還想著給孩子們買些小玩意兒。」
「也好,那你路上可要小心些。」
「放心吧。」
顏幽幽瞥了一眼那矮個子男人,故意道。
「官府審人,用的無非就是打,聽說大理寺審人,手段可是層出不窮,師兄要是嫌麻煩,可以把他交給大理寺。」
那矮個男人一聽這話,原本僵直的身子,也不再僵直了,嚇得兩條胳膊匍匐在地上,抖如篩糠。
孫書知道顏幽幽是故意這樣說的,並不去打斷她,而是看著她,笑得一臉溫和。
甚至還故意和她一唱一和。
「是,一切聽從王妃安排。」
那矮個子男人一聽這話,一翻白眼兒,直接暈了過去。
一屋子人,看著暈了過去的男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就是暈了?」
「就這點膽兒,還幹什麼壞事?」
「可不是,就這點膽量,還敢與杏林醫館作對。」
「你說,找他辦事的人,是不是瞎子。」
「是不是瞎子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個一兩銀子就能跑腿的主兒。」
顏幽幽聽著屋裡,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的話。
也是笑的有些無奈。
她也沒想到,這個矮個子男人這麼不禁嚇。
「師兄,我走了。」
說走就走,在一眾人的目送中,顏幽幽上了馬車。
馬車出了街口,便駛向了逸王府的方向,行到半路的時候,正好瞧著路邊有幾家賣各種民風小吃和小玩意兒的。
顏幽幽下了馬車,買了些小孩子喜歡的吃的玩兒的,復又上了馬車。
這半程的路倒也相安無事,過了熱鬧的街市,拐了個彎,另一條街道上空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趕車的兩個侍衛相互對視一眼,警覺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王妃,您坐好了。」
顏幽幽坐在車廂里,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照常趕路。」
「是。」
兩個侍衛應了一聲。
這應聲剛落,便見馬車的不遠處,一道人影閃過,隨即一枚泛著寒光的冷箭呼嘯而來。
「保護王妃。」
其中一個侍衛飛身而起,一腳踢落了射過來的冷箭。
對面的人影一看一擊未中,揮拳便與那侍衛廝打在了一起。
兩人從馬路中央,一直打到一條小巷的巷口,又從地上打到房頂上。
一個一邊打一邊退,一個乘勝追擊,想把攻擊王妃的歹人生擒住。
這邊二人打的幾乎看不到了身影,另一邊街道中央,顏幽幽依舊悠閒的坐在馬車裡,甚至還撩起車簾看了看遠處越變越小的兩道身影。
嗤笑了一聲道
「那人是故意的,看來是想引開你們,再來對付本妃。」
馬車外的另一個侍衛一聽,頓時握緊了手裡的刀柄。
「王妃娘娘,您坐好了,屬下馬上趕車回府。」
「別急。」
顏幽幽制止了那侍衛。
「今晚不解決,以後更是後患無窮,與其被人日日惦記著算計,還不如一併搞定了。」
顏幽幽說著跳下馬車,語氣甚是輕鬆,甚至還調侃道。
「就是不知道,今晚這波,是誰的人。」
「王妃,外面危險,還請王妃回車裡。」
那侍衛嚇了一跳,他知道王妃本領大,武功高。
可架不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一個侍衛的命丟也就丟了,可王妃是主子,是逸王府的當家主母,是王爺護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