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幽幽斂了眼中的鋒芒。
「是一種比毒藥還要毒上百倍的陰損東西,一般的驗屍根本驗不出來。」
這時,醫館外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
「王妃說是中蠱就中蠱了?也許那鴨蛋白和銀針是被人做了手腳呢?」
顏幽幽和孫書同時轉頭,看向醫館外的人群中。
「監視那個人。」
顏幽幽小聲對孫書說了一句。
孫書點點頭,給另一個隨從遞了個眼色,那隨從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門口。
顏幽幽看著醫館外的人群,冷哼了一聲。
「既然有人提出質疑,那本妃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蠱蟲。」
說著,對一旁的孫小七道。
「孫小七,去準備雄黃,大蒜水,菖蒲水,再加上刺蝟磨成的粉。」
「是。」
孫小七狠狠的瞪了眼醫館外的人群,轉身帶著兩個藥童,便去柜上的大斗里找要用的藥材。
雄黃,菖蒲和刺蝟都是藥材,找這三樣東西倒是手到擒來。
至於大蒜,隨便在街上賣菜的鋪子裡買來一頭,也不是難事。
又有醫館裡的人搬來泥瓦爐子,把找到的藥材放進去煎水,最後和刺蝟磨成的粉混合在一起。♡💗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王妃娘娘,準備好了。」
孫小七端著混合好的東西,沒敢往顏幽幽跟前湊。
這種髒東西,還是他們動手比較合適。
顏幽幽點點頭。
「封住死者的天門穴,和左右手腕的內關穴。」
「我來。」
一旁的劉大夫精通各種穴道,主動拿起銀針走到屍體旁邊,依照顏幽幽的吩咐封好了三處穴道。
「剪開死者膝蓋以下的褲子,再割開死者的左右腳腕。」
劉大夫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隨即毫不猶豫的剪開了死者膝蓋以下的破爛褲子,割開了死者的左右腳腕。
「孫小七,把碗裡的東西厚厚的抹在左腳腳腕的傷口上。」
「是。」
孫小七聽到一聲令下,麻利兒的把碗裡的東西抹在了死者左腳腳腕的傷口上。
隨著碗裡的藥物一層一層的抹在傷口處,死者原本僵硬的身體皮膚下,開始小幅度的有東西在蠕動。
那東西在皮肉下東躲西躥,不一會兒功夫,密密麻麻的黃黑色小蟲子像蛆蟲一樣從割開的腳腕皮肉里蠕動著鑽了出來。
離得最近的幾人全都驚愕的捂住了嘴,齊齊後退。🍧♣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便是孫書行了一輩子的醫術,在看到那些從屍體裡蠕動著鑽出的黃黑色的小蟲子時,都驚的後退了幾步。
更不用說,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蠱毒的老婦人,早已嚇的說不出一句話。
醫館外的圍觀人群,這個時候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所有人都動作一致的,小心翼翼的後退。
那可是蠱蟲啊!從屍體裡鑽出來的蠱蟲,沾染即死。
便是再八卦的人,也不敢跟這種陰損的東西較勁。
顏幽幽也不管眾人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表情,沉著臉道。
「諸位,還有疑問嗎?還有人覺得那鴨蛋白和銀針是被人做了手腳嗎?」
人群中鴉雀無聲,這個時候,事實擺在眼前,誰敢說話。
顏幽幽冷笑一聲又道。
「如若有疑問的,完全可以站出來,只要他敢站在屍體旁邊,本妃絕不追究他污衊之罪。」
絕殺啊!
一句話,唬的醫館外的眾人再一次齊齊倒退了一步。
開玩笑,為了一個死人,誰敢去觸這霉頭。
顏幽幽低頭看了看屍體的腳腕,那些蠱蟲幾乎都鑽出來了。
「大娘,你現在相信本妃說的話了吧,那麼多人都吃了杏林醫館的藥,卻唯有你兒子出了事,這本身就不尋常。」
「你的兒子不是吃了杏林醫館的藥而死,也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人下了蠱蟲而死。」
「我,我的兒啊!」
那老婦人撲通一下子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
「王……王妃,那蠱蟲?」
孫小七一雙眼睛根本不敢往地上看,只恨不能離那屍體遠遠的。
他要是知道自己手裡的一碗藥糊能引出這麼多蠱蟲出來,肯定不敢自告奮勇了。
顏幽幽瞧著他害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吧,這種雲金蠶只要進入過人的身體裡,再出來便不能找宿主了,最多半柱香,便會死掉。」
「死了之後,掃在一起,燒掉便可。」
呼!
顏幽幽話音一落,便聽到醫館裡外齊齊的呼氣聲。
懸著的眾人,也終於放下了心。
一旁,孫書感激的看了眼顏幽幽。
最難的地方已經被顏幽幽攻克,現在該是他出面了。
遂上前一步,對著醫館外的人群中大聲道。
「這件事雖不是我杏林醫館所為,但我孫書斷不會看著這京城內有人草菅人命,更不能放任豺狼橫道。」
「今日,我孫書把話撂下,只要有人能抓到這幕後指使之人,為這一對母子報仇,杏林醫館願出五萬兩以資獎勵。」
嘩!
一時間,人群譁然。
五萬兩,五萬兩啊!這對於窮苦的人來說,節省著花,可是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
一時間,有人便動了心思,
圍在醫館外的人,也越來越少。
所有人心裡,眼裡,想的都是如何能抓到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之人,如何能得到那五萬兩。
顏幽幽也沒有想到,孫書竟然會想到懸賞尋找幕後主使之人。
那老婦人一聽到孫掌柜懸賞五萬兩,只為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心裡頓時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窮苦人膝下沒有黃金,窮苦人也唯有一跪是能給得起的。
「哎呦,老人家,看你這歲數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怎能給我一介郎中下跪。」
孫書趕忙扶起那老婦人。
「掌柜的,是老婦我瞎了眼,盲了心啊!掌柜的仁義心善,給我們布醫施藥,我竟然,我竟然還一心想著找掌柜的麻煩。」
「老婦我該死啊!求掌柜的原諒。」
「老人家,這件事你做的對,兒子平白無故的冤死,便是身無權勢,也要為兒子討回公道,這才是一個母親該做的。」
「至於我,還原真相,自證清白,這才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