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你要與我寸步不離。」
他的女人,不是那個躲在他身後讓他保護的嬌小女子。
她,是藥神醫,是丹霄。
這兩個響徹江湖的名號,拿出哪一個,都足以配的上他那所謂的皇室身份。 ✡✰
更足以讓皇城中的那人驚掉下巴。
顏幽幽笑了笑點點頭,任由他抱著。
「這次出門,少說幾月多則半年,而且得了冰蜮、獨遙芝和涎華果後,咱們有可能要在平丘谷桑氏主城待上些日子。」
她想,有主家大公子的貼身玉佩,又有師祖和老頭兒的面子。
想來,最後的平丘谷之行,阻礙應該不會太大。
她原還擔心,那桑氏一族會不會不給她懸芫草,畢竟那懸芫草不是長在山谷里的普通草藥,是有名有姓人家的私有財產。
但是,剛剛聽老頭說完,她心下便有諸多計劃和決定。
什方逸臨鬆開她,看著她道。
「為什麼要在平丘谷桑氏主城待上些日子,得了懸芫草,咱們馬上就回京。」
顏幽幽搖頭,眸色純然。
「那懸芫草不似其它藥草,它長在三桑無枝的樹幹上,見風見雨而長,長
勢尤其緩慢,一顆懸芫草只有枝葉皆赤,莖如珊瑚,藥效才是上品。」
「況且,懸芫草割開後汁流如血,兩刻鐘後,則會成水,在無藥效,所以,得了懸芫草,我便要馬上煉製丹藥。☮♕ 💘ඏ」
「這靈草還有如此脾氣。」
什方逸臨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世上竟有汁流如血的藥草。
「十年才能成熟一株,有些脾氣也是應當的。」
顏幽幽開著玩笑,隨即臉色卻沉了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回京辦一件事?」
什方逸臨見她突然間面沉如水,眸色也嚴肅了起來。
「關於吳柳慧?」
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
顏幽幽點點頭。
「如果我殺了吳柳慧,你和四王與鎮遠侯府,還有這件事的背後之人……」
「無礙。」
什方逸臨打斷她的話。
「吳柳慧該死,至於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我自會安排好。」
「那四王那?」
「如若能用一個吳柳慧的死,牽出這件事的背後之人,老四會同意的,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用吳柳慧的死?」
顏幽幽不清楚他心裡到底有什麼計劃。
「吳柳慧被人利用給你下蠱,這背後之人是想要挑起我與老四,老四與鎮遠侯府的對立關係。」
「因為吳柳慧是鎮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是鎮遠侯最喜歡的女兒之一。」
「如若她死了,鎮遠侯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兒而倒戈,那他倒戈的對象會不會就是這些事件的主謀?」
「況且,昨晚我已經派魅影,給老四送去了牽機藥。」
「牽機藥?」
顏幽幽恍惚記得,昨晚她蠱毒發作之後,的確是有這麼一個模糊的片段。
「我讓魅影親自去四王府,把牽機藥給老四送過去,讓老四給吳柳慧灌下去,待她瀕臨死亡之時,再給她灌下解藥。」
「我要把她加注在你身上的疼痛,讓她吳柳慧千百倍的償還回來。」
什方逸臨雙眸猛地一眯,眼底醞出了前所未有的戾氣。
與此同時,京城大理寺地牢里。
「開門。」
四王站在地牢最里側牢房外,對著獄頭兒淡淡的說了一句。
獄頭兒點頭哈腰。
「好!好!四王爺稍等。」
獄頭兒趕忙拿出鑰匙,親自開門。
牢門打開,獄頭兒退到一旁。
牢房內,蜷縮在一角的人影猛的抬起頭。
只一晚,曾經那個光華照人的大家閨秀,吳柳慧就已經變了顏色。
紅腫的眼睛,髒兮兮的臉蛋,沾染了稻草的衣服,瑟瑟發抖的身體,在看到四王走進牢房的那一剎那。
吳柳慧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飛撲了過來。
「王爺小心。」
四王身後,關四一步跨上前,張開手臂擋在了四王身前。
吳柳慧撲四王沒撲到,直接掛在了關四身上。
「四王,四王救慧兒……求求四王救救慧兒。」
慧兒兩個字話音未落,便見關四依舊張著手臂,面無表情道。
「吳大小姐,得罪了。」
說著,用內力震開了吳柳慧。
只聽噗通一聲,吳柳慧被震落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爬起來嚎啕大哭。
一晚上的牢獄生活,她便受不住了,黑漆漆的監牢,陰森恐怖的刑具房,扎人的稻草堆,冰涼的地面,還有那些罪犯的嚎叫聲。
這裡到處都是她的噩夢。
她怕了,她再也不想被一個人丟在這種地方了。
她要出去,對,她要出去。
她要報仇,這一切都是顏幽幽那個賤女人害的。
「四王,求求四王救救慧兒。」
她跪著往四王身邊扭動。
「只要四王救慧兒出了這監牢,慧兒願意給四王做側妃,不,做妾,當牛做馬,做四王府的丫鬟都行。」
「只要四王願意,慧兒願意為四王做任何事。」
牢房,門裡門外都聽到了吳柳慧的這番話。
牢房外的獄頭兒和獄卒雖然都看似低著頭,但餘光卻都似有似無的往四王爺身上瞄。
關四也被吳柳慧的這番話驚到了。
他沒想到,這鎮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竟然這麼不要臉,為了出監牢,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她不是不知道,四王與中容國雲公主的婚事。
這眼看婚事在即,如若今日這曖昧的話傳出去,那中容國那邊,那位雲二皇子能幹嗎?
關四看了眼自家王爺陰沉的臉。
從吳柳慧說出慧兒這兩個字的時候,四王就已經僵直了身體。
尤其是聽到她剛剛的那一番話,四王眼中折射出了一道厲光,恨不能掐死這個不要臉的吳柳慧。
四王扭頭,看向牢門外。
「你們倆個,出去。」
牢門外,站著的獄頭兒和獄卒雙雙一怔,隨即躬身退下。
待那二人徹底走遠,四王眯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吳柳慧。
「吳柳慧。」
四王聲音冷冽,毫無溫度。
「有些事兒,本王得讓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
「你可知,昨日,為何本王的母妃要把你們鎮遠侯一家宣進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