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可有過去?」
梅妃激動的詢問來稟報的太監。♧✌ 6➈SĤ𝐮x.℃σΜ 🎃♚
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孫子,在這件事上,她比那個不可一世的皇后,要揚眉吐氣的多。
「回娘娘的話,太醫,穩婆,聽說就連婦幼醫館的女醫,還有逸王爺,逸王妃都去了四王府。」
「好好,這就好,有逸王妃在本宮就放心了。」
梅妃雖貴為寵妃,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別說是去出宮去府外,就是自己兒子的府邸,也得有皇上的同意才行。
太后此刻也是心裡高興,讓梅妃趕緊把這個好消息稟告給皇上,自己也興高采烈的去佛堂燒香。
梅妃自然不敢耽擱,在太監的引領下,忙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老太監一看到梅妃來了,眸底暗了一下,匆忙迎了上去。
「娘娘,奴才給梅妃娘娘請安。」
「皇上呢?本宮有喜事要稟報皇上。」
梅妃這會子正心裡高興,根本沒有注意到那老太監的神色。
老太監低頭貓著腰。
「娘娘來的不巧,皇上剛剛去了皇后的寢殿。」
梅妃的笑容戛然而止。
「皇上去了皇后的寢殿?」
「正是。」
梅妃死死的攥了攥手帕,回看了一眼山邊的落日餘暉。
而此時,皇后的寢殿,興德宮內,景明帝正躺在軟塌上沉睡,身側,有一宮女為他扇扇,另一宮女正在輕柔的為他按摩。🎈🐧 ☺💛
而在皇帝另一側,皇后正悠閒的撥弄著剛剛採摘回來的蓮花。
整個興德宮內,寂靜無聲,看似溫馨卻不知暗處又滋生出了多少陰謀。
殿外,紅妝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在皇后跟前行了禮,隨即上前附在皇后耳邊也不知說了什麼。
隨即皇后臉色驟變,不消片刻,主僕二人便去了偏殿。
「四王妃生產了?」
「是,剛剛進宮的消息。」
「梅妃呢?」
「梅妃娘娘剛才去了御書房,聽到皇上在皇后這兒,便返回了壽康宮。」
「哼!」
皇后冷笑。
「看來,是去找太后了。」
紅妝也冷笑。
「沒有皇上的旨意,就是太后,也不能私自讓嬪妃出宮。」
「不過娘娘。」
紅妝壓低聲音。
「皇上現在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是不是——」
「不必。」
皇后抬手制止。
「告訴貴喜,一如往常,你記住,皇上在別處睡的不安穩,只有在本宮處,才能睡的如此酣暢。」
「是,奴才記住了。」
——
戌時二刻,萬家燈火,四王府後院的產房裡。🐤🍟 ➅➈ⓢнυ𝓧.℃ⓞ๓ 💘💜
雲語瑢只覺得整個人要被撕裂一般,旁邊的人在說些什麼,她都覺得混混沌沌的,聽不清楚。
「王妃,宮口開了,宮口開了……」
三個穩婆,外加靜言和顏幽幽都在這兒守著。
「快,快給四王妃含一口參片。」
生孩子這件事,顏幽幽也沒有更好的靈丹妙藥。
畢竟,雲語瑢現在既沒有難產,也沒有胎位不正,胎兒更沒有臍帶繞頸,只是順產,便足矣應付。
「是。」
靜言上前,給雲語瑢嘴裡塞了一片參片。
「四王妃,您先歇一歇,等會再好好用力。」
雲語瑢感覺身體越來越痛,這種痛楚超出了她能忍耐的範圍。
「疼,疼,二嫂,疼。」
她痛苦地,死死的攥住身子下的床單子。
其實她並不想哭的,但不由自主的,眼淚止不住地地往下掉。
「語瑢,再堅持一下。」
顏幽幽抓住她的手。
好似才過了一會兒,又好似過了許久。
雲語瑢的耳旁出現了穩婆的聲音。
「用力,四王妃用點力……」
雲語瑢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睜開眼都覺得費勁。
「王妃,王妃用力啊。」
是雲語瑢的貼身丫鬟。
「語瑢,什麼都不要想,就用力,用盡全身的力氣。」
是二嫂的聲音。
「雲兒,雲兒,你怎麼樣。」
是四王焦急的聲音。
裡面的,外頭的,有很多人在喚她,焦急的、驚恐的。
那些聲音很嘈雜,雲語瑢拼命的用力,眼淚也拼命地往下掉。
就在這時,穩婆驚喜的聲音傳來
「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王妃,你在加把勁……」
雲語瑢猛地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隨著雲語瑢的尖叫聲,一聲嬰孩兒響亮的啼哭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膜。
「生了,太好了。」
「生了,終於生了。」
屋外,一直焦急等待的四王,在聽到屋裡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後,有些茫然地望著前面,提著的一口氣頓時鬆了下來。
「二哥。」
什方逸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當爹了。」
幾個近身的暗衛也一個個垂著手心。
「太好了,太好了!」
「我們四王府也終於有小主子了。」
他們再也不用眼饞逸王府的兩個小糯米圓子了。
過了片刻,靜言扶著自家主子從產房裡走了出來。
「二嫂,雲兒怎麼樣?」
四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總算是落回了原地。
「幽兒,男孩還是女孩兒?」
什方逸臨也很是好奇。
顏幽幽臉上充滿了笑容,但心裡卻莫名升起了擔憂。
「老四,恭喜啊!語瑢給你生了個小棉襖。」
「女兒?真的是女兒?」
四王並沒有因為小棉襖三個字,有任何停頓的沮喪,反而高興的咧著嘴一個勁的傻笑。
「穩婆正在給孩子包裹,雖然是夏季,但夜裡涼,想要看孩子,待丫鬟們把屋子清理乾淨後,你再進去看孩子。」
四王點頭,隨即又搖頭。
「孩子不急,我想先看看雲兒,雲兒為我生孩子,肯定遭了不少罪,我在外面光聽著她喊疼,都心疼的恨不能闖進去。」
顏幽幽聽他這樣一說,還是挺欣慰的。
「快去吧,去看看語瑢。」
四王火急火燎的就進了屋,根本就不在乎屋裡的血腥味。
什方逸臨摟著顏幽幽,站在院外,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眼神。
「在想什麼?」
顏幽幽看著那扇門。
「我在想,這是我來這兒以後,第一次見到有個男人因妻子生產而失控的。」
什方逸臨聽她這樣說,眼神閃過一抹暗澤,手指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