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言憋住笑,抬手制止了鍾月牙撲過去:「月牙,陸先生身上有傷,你體諒一些,今天是幫苒苒看合同的。��
他把合約交給許苒:「價格你覺得合適,別的就沒有問題了。」
「好,那就簽約吧。」許苒點點頭,心道: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合適了,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運氣這麼好,剛掛出去要賣房子,就有金主願意全款買下來。
張先生看著幾人打鬧,冷汗都下來了,只想趕緊完成任務:「好,咱們都簽個字,這裡的東西你隨時可以來搬走,鑰匙之後留在物業那邊就行。」
許苒點點頭:「好。」
簽好了合同,張先生又客氣一番,沒敢看陸之乾戲謔的眼神,匆匆離開,到了樓下直接把合同交給蘇墨,「蘇特助,陸少也來了,肯定認出我了。」
「沒事兒。」蘇墨拍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吧,辛苦了。」
陸少就算認出來了,也不會說出來的。他可是今天其中一環。
陸之乾的確很操心秦少辰的坎坷情路,沒多久便連激將帶打聽地弄清楚了幾人的關係,卻沒有讓人覺得排斥,只是因為嘴賤,被鍾月牙再次弄傷了,這次是胳膊。
「你這個女人也太野蠻了,以後肯定嫁不出去。」陸之乾躺在病床上,一個勁兒嚷嚷,生怕醫院裡的人聽不到似的,弄得鍾月牙一動手就被小護士和女醫生白眼相對,許苒出去和醫生交流,趙梓言中途接了個電話,暫時出去了。
許苒進門解救了被陸之乾使喚的鐘月牙:「晚上師母讓我們過去吃飯,你趕緊去忙工作吧,否則晚上還要加班。」
陸之乾立刻開始哼哼:「罪魁禍首走了,誰來照顧我?許醫生,你可不能偏心啊。」
鍾月牙白了他一眼,主編的電話打了過來,她已經被催了好幾次,臨時要出去外拍,現在再不走,還真是要加班了。
「苒苒,那我走了,至於他……」鍾月牙嫌棄地看了一眼陸之乾,「再不老實,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說罷,她捏著手機離開,仿佛和陸之乾多不對付似的,看得許苒搖頭:「陸少,你好歹花名在外,怎麼就不知道憐香惜玉?」
陸之乾這一身傷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月,每次要出院的時候都碰上鍾月牙,然後再回來躺幾天,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
「什麼香什麼玉能長成她那樣?你可別嚇唬我,以後都不敢偷香竊玉了。小爺我也是可憐,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麼被你們折騰,估計今年都出不了院了。」
許苒看著他也覺得可憐,但是那一臉欠揍的笑容又讓人覺得可恨:「你躺在醫院裡,也是個禍害,護士都不肯好好工作了。」
她打趣一句,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成浩。
陸之乾看了一眼,見她不接,打趣道:「幹嘛不接啊?哪個帥哥勾搭你,不能讓我看到?」
「哪個帥哥勾搭我,都跟你沒有關係。」許苒白了他一眼,明白他嘴賤的熟悉,倒是沒有避諱,接了起來,「成浩,有事兒嗎?」
約好十一出去玩之後,成浩經常會發微信,她大多數都是禮貌回一句,客套的不能再客套,成浩倒是也識趣,進退有度,沒有打電話過來。
所以,許苒才意外。
「許醫生,你在醫院上班嗎?」那邊的聲音有些痛苦,許苒愣了一下:「我在醫院,你怎麼了?出事兒了?」
她的手已經開始結痂,這幾日都沒有纏繃帶,若非是要準備手術方案,完全可以回來上班了。
「我在俱樂部玩賽車,出了點意外……」成浩喘了一口氣,「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許苒聽他聲音的確痛苦,哪怕出於朋友道義,去看看也是應該的:「我馬上來,先找醫生給你看看。」
她掛了電話,見陸之乾一臉八卦的表情,無語了:「我找護士來照顧你,別調戲人家小姑娘。」
陸之乾很無辜:「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萬一我要拉屎尿尿解決生理問題,小護士也不方便啊。」
許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我的手拿慣了手術刀,你覺得我方便?」
陸之乾:「……」
等許苒離開,陸之乾眯了眯眼睛,給秦少辰去了電話:「哥啊,你情敵有點多啊,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說不準啥時候媳婦兒就給人拐跑了。」
秦少辰:「……」
他沉了沉氣息:「你在哪兒?」
「醫院啊。」陸之乾眨眨眼,「弟弟我為了你的幸福,可真是豁出去了。
許苒到的時候,成浩已經檢查完畢,醫生在幫他縫合傷口,雖然打了麻醉,可他還是一臉痛苦之色,沒有了往日半點的英俊風采,倒是像個沒長大害怕打針的小男孩。
許苒盯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好笑,等到縫合完畢,這才出聲:「陸醫生,他傷的怎麼樣了?」
陸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已婚男人,長相不算出眾,老實忠厚,對許苒還不錯,端著長輩的態度:「小許啊,你不是休病假了嗎?身體好些了嗎?這幾年你是太拼了,仗著年輕就折騰身體,撐不住了吧?」
許苒笑著說:「沒事了,隨時可以來上班。」她看了一眼還沒回過神來的成浩,陸醫生忙道:「你朋友啊?問題不大,就是有幾處軟組織挫傷,只有一處縫合,面積不大,在醫院觀察幾天,好好休息就行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陸醫生還要去坐診,便離開了。
成浩有些不好意思,等沒人了才開口:「不好意思啊,麻煩你跑一趟,其實你好像沒什麼過來的必要。」
許苒見他這麼說,反而坦蕩了一些:「沒什麼,都是朋友。你怕打針啊?」
「沒……」頂著許苒戲謔的眼神,成浩居然紅了臉,「就是看到那麼長的金屬從皮膚里傳過去,血糊糊的,挺可怕。」
許苒有些顛覆自己之前對他的認知,好像是沒長大的大男孩:「打了麻醉不太疼,你這是心理反應。對了,你家人呢?你這個情況,需要人陪護。」
成浩嘆氣,有些黯然:「我家裡情況比較特殊……總之沒人管我,現在是被驅逐狀態,沒事兒在我哥家裡窩著,他們兩口子都嫌棄我了,組團回娘家過節去了。」
許苒:「……」
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