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兒，照照媽媽，我剛才都沒看清。」楚昭陽說道。
小傢伙沒戴耳機，楚昭陽的聲音清楚地從手錶里傳了出來，讓一屋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穆藍淑笑眯眯的看著顧念，這楚昭陽，真是不能離開一會兒。
這才剛離開沒多久，就想了？
顧念被一屋子的長輩打趣的有些臉紅，乾脆坐到小傢伙的旁邊，湊過去看著屏幕。
楚昭陽看到顧念，立即便笑了：「剛進門？」
見她連外套都還沒脫。
虞城沒有暖氣，冬天就只能靠空調來取暖。
二老平時都不太捨得開空調，覺得太費電。
今天是他們都回來了，所以早早的就在家裡把空調都開開，把屋子弄暖。
不過空調的暖度，跟暖氣還是有些差距。
剛從濕冷的外面進來，還沒暖和過來。
顧念和小傢伙便都沒急著脫外套。
「嗯。」顧念應了聲。
楚昭陽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見老爺子和老太太擠了過來，「顧念，小米糕。」
小傢伙立即甜甜的叫了二老。
「……」楚昭陽無奈的對二老說，「爺爺，奶奶，我想跟顧念聊會兒天。」
「那你找顧念聊去，我們跟小米糕說話。」老太太毫不在意的打發他。
「就是，小米糕現在用的是他的手錶，不妨礙你找顧念。」老爺子也說。
楚昭陽：「……」
「怎麼快結婚了，反而智商都低了啊？」老爺子跟老太太咕噥。
老太太也低聲咕噥道：「可能是年紀大了，年紀大了遇到事兒反應不過來也正常。」
「也對，都快四十的人了。」老爺子點點頭。
楚昭陽：「……」
他毫不猶豫的把手機抽走，關掉視頻。
「哎，你幹嘛啊？」老爺子急了，正跟小米糕聊天呢！
「呵呵。」楚昭陽冷笑兩聲，「我去跟顧念視頻，你們用自己手機吧。」
說完，施施然拿著手機走了。
老爺子撇撇嘴：「瞧他那小心眼兒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生氣咱們說他年齡大！嘁，本來就年齡大，還不讓說了！他跟顧念，就是老牛啃嫩草！」
說到最後那句「老牛啃嫩草」，老爺子特意伸長了脖子，扯著嗓門喊了出來，就怕楚昭陽聽不見。
結果，二樓楚昭陽的臥室，便響起了重重的關門聲。
老爺子幸災樂禍的「嘿嘿」一笑，對老太太說：「你看他那小心眼兒樣兒！」
「知道他最介意自己的年齡，你還刺激他。」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就你年輕，你最年輕。」
老爺子吹了吹鬍子，咕噥道：「他就是老牛啃嫩草，我又沒說錯。」
「咱孫子多爭氣啊！給你找了個孫媳婦兒，還生了個大重孫。」老太太說，「我看老韓，在家天天愁的，頭髮都白的更快了。」
老爺子一想也是，「行吧，大過年的，我就不刺激他了。讓他趕緊把證給辦了，明年讓顧念和小米糕跟咱一起過年。」
「這話說的實在。」老太太高興地點頭。
那頭，小米糕也把視頻接了起來，於是又跟二老愉快的聊了起來。
臥室這邊，楚昭陽也給顧念去了視頻。
見顧念已經把外套脫了，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針織衫。
「今天下午做什麼？包餃子嗎？」楚昭陽問。
顧念他們進門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
「明天下午才會包，今天不著急，沒什麼好做的，在家裡休息一下。」顧念說，「別看坐飛機過來的，比以前快了許多，但到底是奔波了，媽和小米糕都有點兒累。」
「那你不累？」
「我還好……」
兩人這麼絮絮叨叨的，聊著家常。
沒什麼特別緊要的事情，楚昭陽話不多，便是顧念在一旁說。
楚昭陽時不時的會抓住重點，問上那麼一兩句。
全是些瑣碎，東拉西扯的，楚昭陽聽著也不覺得煩，反倒是很喜歡聽顧念說。
不論她說什麼，他都喜歡聽。
不知不覺，兩人說了好久，說到顧念的手機都快沒電了，又去翻出充電器來接上，一邊充著電一邊說。
「我想吃你包的餃子了。」楚昭陽說道，他還記得三年前來虞城那次，吃了顧念煮的餃子。
再往後的三年，竟是再也沒有機會吃到過。
不由，他的聲音就有些啞。
顧念一頓，說：「回去我就給你包。」
楚昭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閃，卻沒再多說什麼，只點頭說：「好。」
***
年三十這天，顧念早早的就起來忙了。
穆藍淑在煮各種滷味，在小火上慢燉幾個小時，將滷汁的味道都滲透進食材里。
牛肉，豬肚，牛肚，牛舌，大腸，全都在一鍋里煮著，把所有的味道都濃縮進一個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