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
謝青瀾的臉瞬間漲得更紅,如同燃燒的火焰,他慌亂地連連搖頭,聲音有些顫抖著說道:「沒有。」
緊接著,他又匆忙往後坐了坐,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謝北辰對視。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那急促的喘息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謝北辰卻像是存心要逗弄他,竟又往他懷中拱了拱,帶著幾分調侃說道:「別說,靠著還是挺舒服的。」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
「我打算睡一會。」
謝北辰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許慵懶與疲憊。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沉入了一個寧靜的夢。
謝青瀾聞言,頓時緊張得全身肌肉都繃緊了。
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後退縮,臉上熱氣騰騰。
眼神飄忽不定,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向謝北辰那安靜熟睡的臉龐。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卻仍小心翼翼地再次調整坐姿,只為讓謝北辰能靠得更舒服一些。
自從他重生之後,他發現謝北辰睡的時間愈發漫長,且睡得極沉,無論怎麼挪動他,都難以將他喚醒。
直至他從沉睡中悠悠轉醒,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馬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謝北辰的身子猛地一歪,差點就摔落下去。
「怎麼了?」謝青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慌。
幸好,沒醒!
「回稟公子,這裡發生了泥石流,路不好走。」
車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著幾分焦急和無奈。
謝青瀾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馬車外,泥石流滾滾而下,將道路掩埋得嚴嚴實實。
山上的石塊和泥土不斷滾落,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打開車窗,撩起帘子,往外瞧去,只見前方那坑坑窪窪的一段路,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眉頭緊皺。
心想,不能讓謝北辰就這樣在晃晃悠悠的馬車裡坐過去,那得多遭罪。
他把謝北辰背在背上正要往外走,卻發現謝北辰像一攤軟泥般懶懶地趴在背上,仿佛隨時都會往下滑落。
沒辦法,他只能放棄這個法子。
一隻手緊緊抱著謝北辰的腿,另一隻手枕著謝北辰的後背,吃力地將謝北辰抱起來,走下馬車。
此地的路況極差,簡直猶如被肆意蹂躪過一般。
地面崎嶇不平,大大小小的石塊從土地中突兀地探出。
深深淺淺的坑窪更是隨處可見,馬車在這樣的道路上艱難前行,車輪磕磕絆絆。
車身左搖右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馬蹄不時陷入泥濘,濺起一片片渾濁的泥水。
路很不好走!
尤其是抱著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這路對於謝青瀾來說變得更是難走。
每走幾步,他就累得氣喘吁吁,仿佛剛剛跑完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
謝青瀾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匯聚在一起,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流淌,如同一條條小溪滑過他的面龐,浸濕了他的衣衫。
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那因用力而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就這樣抱著謝北辰,站在馬路旁邊。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拼命地汲取著空氣中那微薄的氧氣。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汗水如注般從他的額頭滴落,砸在腳下的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謝青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他望著懷中睡著的,接近昏迷不醒的謝北辰,他輕輕調整了一下抱著謝北辰的姿勢,讓他能更舒服一些。
馬車在後面緩緩跟著,那車輪滾動的「吭哧吭哧」聲,仿佛是一聲聲無奈的嘆息,聽得人心裡直發揪。
車輪在坑窪中艱難地轉動,車身不停地顛簸,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就這樣,一步一停歇,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
終於,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他們終於把這段艱難的路走完了。
謝青瀾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咬著牙,把謝北宸抱上馬車。
他的動作輕柔,放在軟墊上,讓謝北辰靠著自己。
謝青瀾也感到身心俱疲,他癱坐在一旁,大口地喘著氣。
他望著謝北辰安靜的面容,心中稍感安慰。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支撐自己沉重的眼皮,打算睡一會,就這樣攬著謝北辰眯了一會。
剛才那段路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他這具身體太過孱弱,要是上一世的他,抱著謝北辰走這一段路,恐怕一滴汗都不會流。
但是現在的他,簡直太弱了。
他暗暗決定,等把謝北辰的病治好。
這一次回去之後,一定要趕緊把劍法練一練,把身體也鍛鍊得強壯起來。
太弱了,如今竟是一點武功內力都沒有。
他不能再讓這樣的情況發生,不能再讓自己在關鍵時刻無能為力。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謝青瀾猛地驚醒。
他看了看身邊的謝北辰,發現他還在沉睡中,心中稍稍安定。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
謝青瀾知道,他們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突然,外面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聲響,那聲響輕得如同夜風中的一片落葉飄落,卻在他的耳中猶如驚雷炸響。
他瞬間如臨大敵般警惕起來,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每一根神經都高度緊張。
「有人來了。」
他壓低聲音,朝著外面急切問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和戒備。
「有多少人?」
謝青瀾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謝北辰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那動作迅速而堅決,仿佛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
整個人屏氣凝神,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回稟公子,大概有七八個,都戴著面具。」
侍衛的聲音傳來,帶著對未知敵人的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