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只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謝青瀾把一羨留在了地牢看守段太尉。
自己則翻身上馬,朝著父親謝北辰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出發不到一天,便有一名神色慌張的暗衛匆匆趕來。
暗衛氣喘吁吁地喊道:「大人,不好了,段太尉被劫走了!」
謝青瀾心頭一緊,怒喝道:「何人所為?」
暗衛回道:「是段容璟和他的暗衛,還有幾個死士。好幾個暗衛和一羨大人,都受了重傷。」
他們已經查到了自己身上!
不好了!
此刻,謝青瀾內心更為擔憂的是謝北辰。
因為身邊的暗衛都被他調走,如今父親處境極為危險。
他心急如焚,猛抽馬鞭,駿馬如飛一般奔馳而去。
當他趕到蘇大夫的房屋前。
入眼便是各種蠱蟲等雜亂無章地散落一地。
房屋背後傳來蘇大夫極其虛弱的聲音:「救……救命……」
謝青瀾聞聲,如閃電般迅速趕到。
只見蘇大夫渾身是血,傷勢嚴重。
謝青瀾趕忙輕柔地將蘇大夫抱回病床,為他止了血,仔細清理了一下傷口。
蘇大夫強撐著抬起手。
把手上染血的紙條遞給謝青瀾。
謝青瀾接過一看。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要你父親,便獨自前來青蘭苑。
蘇大夫氣息微弱地說道:「小心,他們人多勢眾。」
謝青瀾急切地問道:「蘇大夫,他們可有說什麼別的?」
蘇大夫艱難地回答:「沒……沒有了,我……我只聽到這些。」
說完,蘇大夫便暈了過去。
謝青瀾迅速把蘇大夫安置好,毫不猶豫地轉身獨自前往青蘭苑。
剛到青蘭苑,接待他的是一個身著商船暗衛服的男子。
男子目光陰冷,一看到他,便瞬間拔出劍,直刺而來。
謝青瀾怒目而視,喝道:「爾等竟敢如此張狂!」
男子冷哼一聲:「哼,來了就別想走!」
謝青瀾毫不退縮,迎身而上,與暗衛過起招來。
幾招下來,他發現暗衛的武功甚是高強,自己根本難以敵過。
而且,沒看到父親之前,他也不敢下死手。
「把我父親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謝北辰咬牙切齒道。
只見這個暗衛冷漠不語,過了片刻,才道:「跟我來。」
暗衛帶著謝青瀾來到一個地下錢莊。
經過一條幽暗的走廊,便是一個布滿機關的暗道。
一路往前走,都有不少凶神惡煞的守衛,今日要出去怕是難如登天。
但是當他看到椅子上的男子時。
謝青瀾卻並未看到謝北辰。
怒喝道:「我父親在哪?你是段容璟,段太尉的兒子?」
謝青瀾再次厲聲詢問道。
「是,我不知道父親做了什麼,受此刑罰,但我作為他的兒子,你今天這條命我要了。」
謝青瀾一聽,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瞬間拔劍刺向他,吼道:「休要胡言,你父親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暗衛側身一擋,兩人瞬間陷入激烈的打鬥。
謝青瀾劍式凌厲,每一招都帶著決然的氣勢。
身形如風,劍影交錯,喊道:「今日定要將你拿下!」
暗衛也不甘示弱,防守緊密。
回擊迅猛,招式沉穩而狠辣,回道:「就憑你,休想!」
只見段容璟坐在椅子上,冷漠道:「不用打了,你今天走不出去的。我可以放了你父親,但是……」
說著,便從酒壺裡面倒了一杯酒,「這杯酒你喝了!」
「它有毒?」
謝青瀾毫不猶豫,拿過酒杯,堅定地說道:「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我也不想跟侯爺結仇。」段容璟輕笑道。
謝青瀾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候鍾離墨「啪啪」就是兩個標插入謝青瀾的左肩。
「主子,萬無一失了。」鍾離墨道。
「你父親我已經安排人送回侯府去了。你的毒無藥可解。」
「我父親的事,我會查清楚,如果他罪有應得,我會把命賠給你。」
謝青瀾一聽父親沒事了。
不想再與他們糾纏。
也不想理他。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轉身便打算離開。
段容璟幽幽的聲音傳來:「你最好不要用功,這個毒服下,二十四小時之內,要是不用內力還好,要是用了內力便當場會死亡。」
他們都是一樣的,為父報仇,但是他們又是不一樣的。
謝青瀾想:我的父親不該死,而段太尉該死。
但是現在多說無益,他便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了錢莊。
謝府門口。
謝青瀾看到侯爺正一臉焦急地在門口迎接他。
謝青瀾輕笑了一下。
急忙上前抱住謝北辰道:「我可以叫你辰哥嗎?」
這一路上,他真的很後悔!
他沒時間了!
但是,他還放不下,他不甘心!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要是你不是我義父,那該多好。
謝北辰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謝青瀾虛弱地回答:「我沒事,父親,您平安就好。」
說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謝北辰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感受到身旁的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他驚恐萬分,眼疾手快地連忙伸手緊緊抱住。
當看到謝青瀾那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臉色時。
謝北辰的心猛地一揪,如狂風般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傳大夫,快傳大夫!」
敬一聽到這慌亂的呼喊,忙不迭地應道:「是,侯爺,我這就去。」
敬一收到命令,不敢有絲毫耽擱,飛也似的趕緊去找大夫。
然而,大夫診完,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嘆息著說道:「侯爺,他中的是玄冥散,此毒陰毒至極,無藥可醫,侯爺,我也無能為力。」
說著,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身子顫抖如篩糠,戰戰兢兢地等待侯爺的發落。
「不可能!再去請大夫。」
謝北辰額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侯爺息怒,屬下這就去。」
敬一膽戰心驚地回道。
「你退下吧。」
謝北辰強壓著怒火,聲音低沉地說道。
大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趕忙起身出去了。
敬一又馬不停蹄地把這裡最好的大夫都請了過來,可得到的答案依舊如此。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謝北辰緊緊抓著大夫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大夫一臉為難:「侯爺,小的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就這樣請了四五個大夫,每個大夫給出的都是相同的絕望答案。
謝北辰突然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悲戚的模樣讓人揪心。
「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