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詔獄的規矩

  謝青瀾在往生閣的日子看似平靜如水,可內心卻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直為即將展開的行動暗暗籌謀。

  次日清晨,謝青瀾向閣主告了假,獨自一人踏上前往段太尉府的路途。

  他心懷忐忑,猶如風中搖曳的火苗,然而更多的是對未知的好奇與渴望,那渴望仿佛燃燒的烈焰。

  當他逐漸接近段太尉府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府外戒備森嚴,守衛如林。

  那一個個身姿挺拔的守衛,宛如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令人望而卻步。

  但謝青瀾並未退縮,他憑藉著在往生閣學到的輕功與隱匿技巧,試圖悄無聲息地潛入府中。

  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段太尉府的防禦能力。

  就在他即將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時,一群訓練有素的暗門高手如鬼魅般出現,瞬間將他生擒,並且封住了他的內力。

  這些高手身手不凡,行動迅速且默契十足。

  他們迅速用繩索將謝青瀾牢牢綁住,那繩索深深勒進他的肌膚,帶來陣陣刺痛。

  謝青瀾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太過輕敵,沒有充分評估形勢就貿然行動。

  他深知,此刻自己已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仿佛站在萬丈深淵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隨後,他被帶入了陰森恐怖的詔獄。

  詔獄的大門緩緩打開,那沉重的門軸發出「吱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謝青瀾邁過門檻,一股寒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一隻老鼠悠悠跑過,身後竄過幾個可疑的棕色身影。謝青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

  「詔獄的老鼠都吃過人,小心別被啃了。」打手一邊說著,一邊隨手甩出飛鏢,將老鼠釘在牆上。

  謝青瀾想到可能被老鼠噬咬的場景,臉色愈發慘白,猶如一張白紙。

  沿著走廊前行,四周悽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是地獄中傳來的無盡哀嚎。

  打手將他推入一間空刑房。

  「詔獄的規矩,先打四十殺威棒。」

  「不敢勞煩大人。」謝青瀾主動趴在刑凳上,立刻聞到一股濃厚的鐵鏽味,不知混合了多少人的鮮血,再加上詔獄中的濕潤腥臭,令人作嘔。

  打手沒有絲毫猶豫,拎起一根小杖狠狠抽上去,落杖又快又狠。

  杖風呼嘯而過,謝青瀾先是感到一陣皮肉與棍棒的摩擦,緊接著是麻木,最後是無法忍受的劇痛鋪天蓋地襲來。

  他死死咬住嘴唇,強忍著不叫出聲,卻控制不住下意識地蜷縮躲避。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這幾下比你之前挨的打都疼吧。」打手說道。

  謝青瀾覺得自己的腿骨仿佛要碎裂,試著動了動,發現還好完好無損。

  「麻煩大人把我捆上吧。」謝青瀾重新趴好。

  打手依言取來繩子,將他捆好。

  再次揚起板子抽打下去,每一記都先是滾燙無比,隨後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謝青瀾咬破嘴唇,鮮血染紅了嘴角,卻始終未發一聲。打手見狀,也不禁面露讚賞。

  四十杖打完,打手把他從刑凳上撈起來,順手又將他吊上房梁。

  麻繩緊緊纏繞著手臂,連帶著肋骨都被勒得鈍痛。

  謝青瀾看向周圍牆上掛著的鉤子、烙鐵、粗針……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太尉……當真是殘忍至極啊。」 他的聲音顫抖不已。

  「不想再挨打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打手用鞭子給他換了個方向。

  這時,又有人犯被帶了進來。

  「說,誰派你來的?」打手逼問道。

  血腥的場面瞬間展開,宮中用刑向來陰狠隱秘,從未如此直接野蠻。

  血肉橫飛的場景讓謝青瀾目瞪口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打手似乎不滿對方吐出的東西,親自拿起佩刀走近,還不忘給謝青瀾解釋:

  「小子瞧好了,這叫『彈琵琶』。」

  犯人雙手被高吊在頭頂, 打手的刀鋒抵上對方的肋骨,當真如同宮中樂師撥弦般上下滑動起來,剮起一層皮血,飛濺在陰暗的牢獄中。

  犯人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乾嚎,白色的肋骨逐漸暴露在空氣中。

  「說!」

  反光的利刃離骨頭不過咫尺,可犯人不知是真硬氣,還是痛得說不出話,依舊一言不發。

  打手的刀便真的貼了上去,依舊是同樣的手法,這次飛濺的甚至還有骨屑,刀刃與雪白的人骨相應,周遭皆是淋漓的血肉,宛如人間地獄。

  犯人最終疼暈過去。

  錦衣衛沒有潑冰水,而是混了鹽的辣椒水。

  打手不僅給他解說,還頗有興致地讓人給他嘗了一口。

  謝青瀾被辣得鼻子疼,嗆咳得停不下來。鹽帶走了身體裡本就不多的水分,口渴的感覺瞬間湧上大腦。

  刀子挫骨的聲音再次響起,謝青瀾被捆綁的肋骨也磨得疼痛,這刑似乎有一部分傷在了他身上。

  謝青瀾不想再看,移開目光。

  打手用鞭子挑回他的下巴,警告道:「太尉命你觀刑,你若不說,我便讓你嘗嘗烙鐵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