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手腳並用想掙脫束縛。
沐昀對著她大喊,「小瓷!」
沐昀沒聽她的,依然沒改,比他吼的還大,「混蛋,我告訴你,我廖尋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你!」
她指著沐昀鼻子罵,「也永遠不可能是顧瓷,更不是她的替身!」
「滾!」
「我只喜歡錢,只喜歡錢!」
「你給我滾!」
「滾啊!」
原主一把將沐昀推下樓梯,撿起腳下的錢用力的砸向沐昀。
從那之後她就像瘋了一樣,每天抱著錢傻笑。
把錢丟向空中,在滿房間飛的錢中開心的笑著,她不在房間裡睡覺整天躺在錢堆中。
有一天醒來,她剛剛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她爸爸一直在家等著她回去,微笑著對她說。
「尋尋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爸爸快要不行了,醫藥不用你賺的,爸爸不治了,你別賺了好嗎?回來好嗎?爸爸好想你。」
她哭了,她一直哭,哭到崩潰,她被關在這裡這麼久,她的爸爸病又那麼嚴重,又沒人給她爸爸錢。
按照醫生之前跟她說的,她爸爸再不手術的話,活不過半個月。
她被關在這裡有快兩個月了。
…………
一覺醒來,她像是想開了,又像是沒想開,她停下了狂笑,她變的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她走到她的房間,打開了一個本子在上面寫著。
「爸爸,我來找你了,來找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在你治病前賺夠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把日記本放到床墊底下。
想起小時候,爸爸一定會用一雙溫暖而粗厚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任聽她抽泣或發呆,而現在卻再也無法感受這種安慰。
她呆呆地坐在床邊的角落中,雙手抱著蜷曲的雙腿,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雙眼朦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就奪眶而出,流到嘴角鑽進口中。
她抿了一下嘴,任憑淚水瘋狂奔涌,她捂起臉哭了好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停下了,像是決定了什麼事情一樣。
她眼睛暗淡無光,行動十分的絕望,動作像機器般木納,她將床上床單撕開,成了一條長白布。
整個動作十分麻木。
從床上走向這裡,將幾個凳子迭在一起。
將長白布懸掛在吊燈上。
…………
【探索任務已完成】
【已開啟下階段】
【逃出】
這裡是幻境的開始,是所有事物的源頭,也是情緒的最高點。
江應白看完後,臉色越來越蒼白,這麼多信息一下湧入她腦海,讓她很不舒服,她一隻手扶著牆,微微喘氣,額頭上有不少虛汗。
絕望。
無盡的絕望感。
原主悲傷,絕望,不甘心的情緒在江應白體內橫衝直撞。
這種感覺讓江應白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種深深的窒息感,就像突然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海,海水瞬間吞噬了她視野內所有的光線,也將她所有的希望和活路吞噬了。
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沒用,只能看著自己被海水貫徹整個身體。
好黑。
好難受。
好絕望。
如果…
如果……
如果現在死了,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江應白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重重的敲了幾下自己,差點被原主的情緒掌控住了身體。
「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這些事情也跟你沒關係,江應白清醒點啊!」
她在內心強調了一次又一次,才安撫好自己的情緒。
江應白低垂著頭,她的情緒一向平靜,更沒什麼起伏,沒想到最近幾個任務,會體驗到這麼豐富的情緒,一時之間習慣不了。
不過江應白現在越來越慶幸,自己沒什麼情緒,因為那代表自己沒什麼弱點。
她抬頭,心底一顫。
現在看到這個房子就很難受,江應白用力抓著胸口的衣服,衣服被她扯的皺巴巴的,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目光落在窗戶那裡,猛地發現了什麼,那是一個黑色小點,從遠處慢慢向這邊移動,是一輛車,快到了。
江應白並不覺得這地方,會有除沐昀以外的人來,所以應該是沐昀的車,他快回來了。
江應白拍了拍頭,頭頂再次傳來的痛疼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飛快的跑到床邊,根據原主的記憶,在床頭找到了那個日記本。
她拿起日記本飛快的跑出門外,把門和燈關上,房間再次回到了寧靜,就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隨手打開一個抽屜,把日記本放了進去,江應白坐在一個椅子上,手指劃著名手機。
江應白在屏幕上面劃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吧,她喜歡打遊戲,也不看劇……
這回有個手機給她,她也不知道幹什麼,有手機也跟沒有一樣。
江應白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環顧著四周,目光落在離床比較遠的一處,那個窗子她早上沒有關上。
微風輕輕吹動窗簾,窗簾下是一架鋼琴,好眼熟,江應白仔細的回憶著,她好像見過這個鋼琴。
在腦海里思索了好一會兒,江應白才想起來,導致她記住這個鋼琴的原因不是別的,就是因為這個鋼琴很貴。
「蓓森朵芙」被奧地利國王冊封為「皇家鋼琴」,它特別設計的每一台鋼琴,都有不同的主題,背後都有一些典故。
其中最讓人關注的還是,價值五百八十萬人民幣、琴身每一個金屬部分都由黃金鑄造的「皇者」和價值八百萬人民幣,由包括世界上最大的兩顆水晶在內的,九千顆水晶鑲嵌而成的「施華洛世奇水晶」。
有些人,努力一生都買不起這樣的一架鋼琴,但她面前就有一架。
她伸手想去摸那架鋼琴,她想彈了,但手懸在空中江應白停住了,有很輕的腳步聲在樓下。
她猜的果然沒錯,剛剛那輛車果然是沐昀的。
腳步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聽得出他比較急切。
江應白在心中倒數著。
三
二
一
「小瓷!」來者聲音十分興奮,手裡還提了個袋子。
「怎麼了?」江應白沒有因為他的來到,情緒有什麼變化,語氣依舊平淡,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