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白長這麼大,她還沒這麼近的接觸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的。
江應白腦子飛速的運轉中,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碰他。
他的眼裡全是遮不住的落魄語,傷心,還有點乞求江應白的樣子,與剛見面那個樣子完全不同了。
囂張跋扈的面孔下,只是一副脆弱的心靈。
猶豫再三,江應白決定揉揉他,給他點安慰,畢竟為了活命嘛,不寒磣。
江應白芊長的手指落在沐昀的頭上時,他明顯的頓了一下。
嘶,怎麼看起來好可憐的樣子。
一米八幾的人,跟個樹袋熊似的,掛著江應白身上不肯走。
沐昀的頭髮松鬆散散的,摸起來十分的柔軟,既像小動物的毛髮,又像剛修剪過的草坪。
這樣可愛至極的頭髮長在,一個品行這麼讓人討厭的傢伙的頭上,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者予盾無處不在來解釋。
沒一會兒,沐昀從她身上離開了,恢復正常了。
「想要什麼跟我說,我叫人送過來。」
過時沐昀才注意到,江應白的皮膚泛著病態的蒼白,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白亮的光,似乎還可以看見微小的血管。
一雙沒有光芒的眸子,在白色劉海下時隱時現。
看到這裡,沐昀有些說不出話,他曾經認為她太瘦了,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餵胖她。
可她根本就不喜歡,還是這麼的瘦。
在他這麼一餵的情況下,她反而越來越反感了,吃的越來越少,導致現在有些病態的樣子。
性感的人終究成不了他心中可愛的樣子。
他走到一旁的落地窗邊,雙手一拉,窗外星光點點。
「不早了,你快睡覺吧,我去別的房間睡。」
他以一幅不容拒絕的架勢,抱起江應白走向床。
江應白倒是無所謂,反正不是和她一起睡就行,她也挺困的,今天坐在沙發上劃了一個下午的鐵鏈子。
一到床上,就一股睡意湧上心頭,倒在被窩裡就睡著了。
沐昀仔仔細細的將她的被子蓋好,目光停留在她白的有些病態的臉上。
沐昀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平日精明的雙眼悲傷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她,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了,不管你是誰,請一直裝下去,我不能再失去了。」
他坐在江應白的床邊看了好久,牆上的鐘指著一點時他才離開了,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窗外陽光明媚,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不知名的花香從屋外飄進來。
床上江應白的被子幾乎被她踢完了,大部分掉在地上。
她嘴裡小聲的嘀咕著,「好熱。」
隨後揉了揉頭,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
雙眼迷離,衣服半掉半掛的在肩膀上,窗外陽光異常刺眼。
江應白光著腳下床,半睜著眼走過去把窗簾拉上,黑暗撲面而來時她滿意的睜開眼睛。
打了個哈欠,眼神不經意落到牆上的鐘上,短小黑色的時針指著一跟二之間。
她臉色明顯變了。
不是,這……
怎麼會?
她怎麼會睡了這麼久?
這起碼睡了15個小時!
那傢伙是不是給自己下藥了?
江應白一臉懵逼。
完了,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江應白腳踩上鞋子跑向浴室。
刷完牙後用水沖了一把臉,腦子才漸漸地清晰起來,她在房子裡走了一會。
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個人,今天依舊是安靜的可怕。
大門緊緊的鎖著,那個沒有打開的門也是鎖著的。
江應白跑到臥室翻來翻去,依舊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江應白立馬想到昨天沐昀給她的手機,打開手機,網絡上找不到任何有關於顧瓷的信息。
下手這麼快的嗎?
看顧瓷日記寫的,她家裡應該很有錢,很有名,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網上找不到?
是沐昀,一定是他,他心虛了!
他把所有顧瓷的消息全封死了!
好狠,她就不該睡這麼久的,不然可能還能搜到什麼信息。
江應白失望的坐在沙發上,手指漫無目的的在屏幕上劃著名。
那個房間是必須要探索的,江應白跑去雜物間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了一根鐵絲,還好無聊的時候有研究過這個。
江應白伸手將十厘米的鐵絲,插入那個被鎖上的房門裡。
鐵絲在江應白纖細修長的手中轉動了幾圈。
隨後從門裡傳出了,「咔噠,」一聲。
門開了。
江應白吐出一口氣,還好有用。
房間很黑很黑,除了從門口照進去的一點光線,沒有其他一點光線,江應白只能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張床一個書桌。
她猜的果然沒錯,這裡果然是一個臥室,應該是原主的。
江應白往旁邊牆壁上摸去,按理來說一般房間,進門右手邊就有燈開關。
想著江應白就摸到了一個凸起,按了下去,很快明亮的光迅速照亮整個房間,臥室不大不小,主以黑白色調,角落裡放一個滑板。
旁邊還有一扇門,江應白立馬跑了過去。
直覺,又是直覺!
直覺告訴她,她想找的答案全在這扇門後面。
「咔噠。」
門被江應白打開了。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江應白看到了原主。
原主的記憶湧入了江應白的腦海,像一部劇一樣在她腦海中播放,一幕一幕的場景從她腦海中飛速閃過。
起初原主和沐昀一相見就一定會吵架。
每次都吵的十分凶,屋裡雞飛狗跳的,各種砸東西,原主一個瓷瓶丟過來,一個裝飾品丟回來。
每天屋內就是各種東西飛來飛去,還有他們的吵架聲。
後來原主漸漸地安靜了,每天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一坐就是一天。
有一次她一整天都沒有吃飯,被沐昀發現了,於是他們又吵起來了。
「顧瓷!你別不知好歹!」
沐昀抓著原主的手,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原主,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我告訴你沐昀,我叫廖丹尋!不叫顧瓷!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她!你給我看清楚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