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白向前踏出一步,兩步,三步。
周圍什麼異常也沒發生,身後也沒傳來落地聲,但江應白並沒放鬆警惕,大腦從始至終都在思考,回想,雙目警惕的觀察四周。
就這樣高強度的運轉中,她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勁,這個謎題實在是太簡單了,稍微觀察一下就能知道。
如果是在恐怖遊戲裡,江應白連思考都不會,直奔註解,一般遊戲謎題里多副畫像,畫像本身往往不是重點。
而且它沒有嚴重的懲罰機制,玩家背包什麼都可以放,有腦子的都會往裡面放食物,一直困下去實在是沒必要。
太久沒出現其他玩家也會找來,除非這裡是單獨存在的空間,江應白感覺這種可能性不大。
吳呈一定知道這裡有危險,為了母親著想他一定會解決這個危機,雖然女人中招的機率很小,但這是在她家,還就在吳呈房間門口。
吳呈不會讓這種異空間存在,其他怪都不足為懼,因為他走哪哪是安全的。
八成到了跟吳呈講故事,就能離開,但在那之前,一定會有直逼性命的危機,還是得解決落地聲。
江應白此刻站在走廊最中間的位置,回過頭看向身後,盯了幾秒,她突然想到一個事情,落地聲是從哪副畫開始的呢,仔細一回想好像一直都有。
將旁邊兩副畫位置對調,用分身來到走廊盡頭,往前踏出第一步。
啪嗒——
落地聲和預想的一樣響起。
分身伸手摸向牆壁,突然她感到手指摸到了什麼東西,涼涼的,很光滑,玻璃質感,是畫框,她向下摸去摸到邊緣金屬質感,這下她確定了是畫。
這感覺非常奇怪,明明前面牆壁一塵不染,空空如也,手卻能摸到東西,這畫難道是透明的嗎?
用力一抬,畫像被取下的瞬間,色彩突然浮現,就像是憑空變出來的。
畫的是個樓梯,沒有燈,氣氛陰森森的,樓梯很窄目測一米左右,兩邊牆有不少污漬,土黃土黃的,
樓梯盡頭,也就是最上面有扇打開的門,門裡漆黑一片看不出什麼,樓梯中間有個盒子,目測15厘米高,20厘米寬。
盒子正前方有個洞,洞裡是隻眼睛,非常幽怨的看著畫外,江應白總覺得它在看自己。
落地聲就是它下樓發出的,等它完全下去,就會來到現實,然後將江應白殘忍殺死,吃掉,可惜這一切都沒希望了,這麼一想,眼睛更加幽怨的瞪著江應白。
江應白無所謂的眨眨眼,又是畫,是巧合嗎,還是這遊戲的特色,為什麼她總能遇到畫,不過既然是畫那就燒了吧,燒了應該就沒事了。
想著分身取出畫,一束火焰升起,畫很快被點燃,沒多久就燒完了,將對換的畫調回。
江應白再次看向四周,總感覺哪裡變了,又好像沒變,是因為陰鬱的氣氛消散了些嗎?
江應白操控分身走向樓梯,很成功的走出走廊來到樓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7:40,時間過去了20分鐘,比她預想的要久,還有10分鐘她又要上來。
是在這裡等著,還是回房間?
江應白很猶豫,這裡顯然不安全,但回房間的路上也不安全,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遇到危險,到時候耽誤講故事可怎麼辦。
正當江應白猶豫之際,樓下傳來腳步聲,江應白向下望去,是個傭人,手裡端著冒著白氣的牛奶,看到江應白時她表情一頓,步伐也跟著滿了下了。
很快她就恢復正常,笑著問,「季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江應白很自然瞎找了理由,「看錯時間了,來早了。」
說完她看向傭人托盤裡的牛奶,明知故問,「你來給少爺送牛奶?」
傭人點點頭,向江應白走來,「是夫人安排的,少爺每天都要喝一杯。」
江應白微微後退,也走向吳呈的房間,「正好我來早了,跟你一起去吧。」
傭人表情沒什麼變化,靠近吳呈房間後敲了敲門,江應白站在她身後兩步的位置,警惕的看著她。
屋內很快傳來腳步聲,「咔噠」一聲房門打開,「進來吧。」
吳呈頭髮有些濕,發梢間有水滴落,穿著淺藍色睡衣,看起來剛洗完澡,他後退一步為傭人讓路。
毫不意外的看著江應白,就好像經歷過很多次,他說,「你也是。」
江應白警惕的看了幾眼,沒看出不對勁才走進去。
吳呈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諷刺意味,「放心,我說過了,我這裡很安全。」
江應白面不改色抽出把椅子坐下,傭人放完牛奶就離開了,一句話也沒多說。
兩人坐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你……」
她話未說完,吳呈突然出聲打斷她,他冷著聲音說,「你放心,你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不過是以死亡的方式。」
江應白問,「為什麼?」
吳呈靠在椅背上,像是說著日常,「為什麼?你剛剛不是經歷過嗎?」
江應白微微皺眉,「你是說,晚上無論是誰都會有危險,就算是死人了也不會停。」
吳呈點頭,「是這樣的。」
屋內又陷入沉默。
良久,江應白試探性的問,「你怎麼知道遊戲?」
吳呈閉著眼睛說,「它找到了我。」
想另外幾個玩家的態度,以及吳呈看人,說話的風格,他甚至知道遊戲和玩家。
江應白問,「這副本開過很多次嗎?」
吳呈點頭,繼續說,「非常多次。」
江應白問,「你想要什麼?」
吳呈,「活著。」
他眼皮沒抬一下,手也沒動,要不是能聽到他的聲音,江應白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江應白回,「可你現在不會死不是嗎?」
江應白沒說的是,吳呈是這個副本的主人,家裡有錢,他有才華,媽媽漂亮,爸爸有能力,她實在是不明白他還要什麼。
畢竟他看起來很聽媽媽的話,還是說他想普通一點,可他一直嚴格執行媽媽的安排,如果不快樂,為什麼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