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恭賀新神登臨的?」武明空覺得有點懵。
「正是,楚王陛下,此乃我齊國天主尊上賀禮。」司空展讓人呈上了數十炷大香,這些香是由純粹的信仰凝結而成,對於神祗而言,乃是不折不扣的好處。
當然,對武明空而言,壓根就沒什麼用。
他倒也算是神,不過應該類似與天地同生共死的規則神這類先天神祗,而非這種需要依靠信仰香火之類的信仰神。
「凝神香,有趣的東西。」武明空直接就叫出了這信仰凝結而成的香的名字。
「若說這凝神香,必得配上我趙國曦神尊上的長明火,更有奇效。」宗江則是補上了一句,又令人珍重的奉上了一個小神龕,這神龕裡頭並沒有供奉神位,而是用琉璃盞盛放著一朵金色的火苗,這火苗遇水不熄,見風不動,乃是一等一的神物。
要說這曦神,和楚國的東君差不多,都是太陽神,拿出一朵長明火也是應該的。
「純正的太陽真火配上信仰,還真會玩啊,你呢,又有什麼?」武明空看向最後的魯國使節紀白堯。
「自是比不得齊趙,我魯國湘妃尊上只得獻上香車一座,為楚王陛下增色三分。」說著,紀白堯拍了拍手,一輛豪華的香車從外頭駛了進來。
武明空一看,還真比不上,所謂的香車,就是一輛大車,裡頭滿載了美女。
對比兩家,真就只是普通的東西。
一群鶯鶯燕燕從車上下來,整齊劃一的對武明空行了個禮:「拜見楚王陛下。」
武明空頭有點大,人家送上門來吧,推辭是不好推辭,但問題是這群人有個錘子用啊,他又不缺人。
更何況,這一群人是信仰魯國湘妃的,武明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群狂信徒級別的。
「我說,你這是送給那一位的還是送給我的?」武明空得先問清楚,這人是在侮辱他的智商還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這明顯一看就有問題吧,你給一個楚國的君王送一大堆跟細作一樣的女人過來,這不是侮辱武明空的智商是什麼。
那要不是送給楚國君王的,是送給那個根本不存在剛剛登臨的神祗,那就更不對了,你給另一個神送你們神的狂信徒,這是赤果果的挑釁神的權威啊。
所以武明空得問清楚,這位是在針對他的哪個身份,好決定待會怎麼處理對方。
「自是送給楚王陛下的,此等庸脂俗粉哪裡能入得上神眼裡。」紀白堯恭敬的說道。
是不入上神眼裡,但也不入武明空的眼啊。
雖說按照正常的審美來看,卻是是一群美女,但在武明空眼裡,你給他送一群由各種細菌、寄生蟲以及血肉白骨等等一系列構建成的凡人,這是不是就有點不太好了。
「所以,你就送給了我?」武明空一頭黑線。
「楚王陛下您有所不知,此乃我魯國湘女,乃是湘妃尊上座下,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詩詞歌賦文采斐然,更是受的湘妃神恩,一身媚骨天成」
聽著紀白堯的解釋,武明空頭更大了,你就是吹的再厲害,這也就是個普通人,在武明空眼裡依然很有層次感,大概就是皮是皮,骨是骨,外貌什麼的完全看不懂。
「停,停,停,咱能歇會兒嗎?你給了我,那一位你送什麼?」武明空還是非常的嫌棄,你送我這些有個屁用,看看人家兩位,一出手就是神祗的寶貝,你這凡物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那一位自然是有,此乃湘妃貼,請楚王陛下轉交於上神。」紀白堯拿出了一個由信仰所鑄造的貼子,看樣子還是個坐標的樣子。
司空展和宗江則是瞥了一眼,有些不屑,但卻也見怪不怪了。
看著那湘妃貼,他心裡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好傢夥,我讓你送東西,你這給我拉皮條來了啊?
武明空是審美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正常,看那些普通人全是白骨相,但不代表他會看上神祗,他對神祗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單純的想下鍋煮。
他是饞人家身子來著的,但饞的方式不一樣啊。
「你們這湘妃,還真有點意思。」武明空笑的很勉強。
真就給君王送妹子,神祗則是湘妃親自千里送了唄。
「我會轉交給那一位的。」
武明空又補了一句,算了,還是收下來吧,到時候趁其他神不注意,直接把這位湘妃下鍋煮了。
「那便多謝楚王陛下,不知上神可有回應?」紀白堯說了這麼多,這時候就得輪到武明空回禮了。
武明空則是有些不情願,原來不是白來的啊。
「有,剛剛給了我三顆神晶,以回三位之禮。」說著,武明空隨手掏出了三顆神力結晶來,這玩意也是信仰的高濃度聚合體,和那凝神香差不多,不過要更高大上一點。
三人看見三顆神力結晶,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看樣子也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武明空出品的這東西,肯定是好東西了,更何況糖衣炮彈也得裹一層糖衣啊。
這三顆神力結晶裡面,武明空可是偷偷的放了個定位,就等著對方吃下去之後武明空偷摸的上門,一板磚放到之後挨個下鍋。
「多謝上神恩賜。」
三人一同說道,他們代表的是三個王朝,哪怕對方不是自家王朝供奉的神祗,也得恭敬得說多謝恩賜。
這代表是神祗賜給他們王朝,而王朝又再次上供給他們背後的神祗,看似多此一舉,但就是這麼多次一舉,能夠讓他們在神祗與神祗的夾縫之間更好的生活。
「不知上神尊號,我等回去也好稟報。」
聊了這麼久,東西都來回送了一搭,結果居然不知道對方的神叫什麼。
這話問的,武明空都有點懵,問我叫什麼?他哪裡考慮過這些,結果現在還得現編。
說叫天帝吧,也不是不行,齊國的還叫天主呢,基本上每一個王朝供奉的神祗名稱都是挺高大上。
「神君,鎮世神君。」武明空想了想,把鎮世神君這個名號拉了出來。
聽見這名號,三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從這神號來看,應該是一位正神,就好像惡神是不會叫這種比較有正氣,並且沾染上神君這種名號的。
一般惡神都是會沾染上邪、惡、魔等一系列看起來非常負面的字號,還是很好分辨的。
神祗的神號可不是自己隨便取的,而是與自身相契才可以。
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武明空根本就不遵守他們的規矩,而是自己制定規矩。
這個鎮世神君的名號只是自己隨口扒拉出來的而已。
但這個時候武明空就算說出來,對方肯定也是不會信的。
你都能拿出三顆信仰之力如此純粹的神晶出來,一看就是忽悠他們的。
「原是神君尊上,不知這殿內可有神君神像?」既然得知神號,按照正常流程,他們得拜見一番。
當然,他們拜見的是神像,自然不可能拜見神祗,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呢。
可在武明空這裡,你們這三人怎麼這麼多事呢。
「正在建造之中,神君神像可不能馬虎了。」武明空推諉了一番,其實他說的也沒錯,真的在建造,只是他這邊剛剛往自己的計劃書的尾頁哪裡標註了一下,等他事辦完了,有空閒了再說。
「我等疏忽,神君神像,確實不可大意,須得認真打磨方可供奉。」
「諸位可還有事?若無事便去歇息,可在我丹陽城內多駐留幾日,看一看我這丹陽城的風貌如何。」武明空一開口就是胡扯,這丹陽城能有個鬼的風貌,壓根就是一處人間煉獄之地。
「多謝楚王陛下相邀,我等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他們才不想留在這裡呢,丹陽城跟個鬼城一樣,連皇宮裡也一樣,一個奴僕都沒有,陰沉沉的就剩下一個武明空坐在龍椅上,看起來詭異無比。
趕緊跑路才是正事呢。
「也好,那我就不便久留你們了,那個誰,送他們出城,別到時候胡亂走迷路了,讓生息軍給剁了,咱也不好辦。」武明空朝著門外喊到。
聲音很響亮,禮部侍郎嘆了口氣,放下手上的事朝著皇宮門口走去。
「通知了,你們待會在皇宮門口等著,帶你們進來的那個誰到時候帶你們出去,別到處亂動,不然被當成不明身份者給剁了我也沒辦法。」武明空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而後又繼續抱怨。
「你們也知道,我這齣了這麼檔子事,人少,多見諒。」
三人心裡是一陣臥槽,你這不是人少,是壓根就沒人吧,真就通訊基本靠吼了。
從剛才到現在,也就那個看起來像是死人的禮部侍郎像是個人吧。
「楚王陛下放心,我等定會謹遵教誨。」三人行了禮趕忙跑路,這丹陽城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再待下去受到的驚嚇一多就容易折壽。
看著一群人離開,還有留在原地的香車美人,武明空一陣臥槽。
「那個誰,你們一車人沒帶走啊。」武明空要這一車人有個錘子用,還得自己養著,他哪裡有那閒功夫。
只是三家使節團聽見武明空的喊話,不僅沒有回來,甚至連停都不帶停的反而加快了腳步一路跑。
好在皇宮沒人,不然就這種速度,能被當場攔下來。
瞧著模樣,看樣子是鐵了心不回來把這一車人領走了,對此,武明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們自己出去找房間吧,想吃什麼要什麼自己找,缺什麼了等禮部侍郎回來找他處理。」
武明空也不管了,反正就扔著散養吧,皇宮資源這麼豐盛,肯定是餓不死的。
一群人面面相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三家使節團一路在禮部侍郎面無表情的帶領下一路離開了丹陽城,這一路上的情況依然令他們觸目驚心,特別是那由血肉組成的不定性恐怖之物在大熔爐周圍搬運和製造著某些令他們驚駭之物時的場景。
雖然來時已經見過一次了,但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爬上了他們的心頭。
還有那天空中那無法用言語闡述的鳳皇與那無孔不入的惡意,這些都讓他們的理智繃到了極限,甚至一個小小的刺激就有可能讓他們所有人崩潰。
等出了丹陽城,身上的枷鎖一輕,再加上那惡意不再跟隨,這才讓他們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讓他們簡直是畢生難忘,哪怕他們出使那些惡神肆虐的王朝,也沒有這種感覺。
「想不到,這位鎮世神君,居然一登臨就有如此神威。」紀白堯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那丹陽城,兩個高大的守城兵依然如同雕塑一樣站著,根本就不動彈。
「好在是位正神,此等亂象應該是尚未穩固自身才會產生如此恐怖之物吧。」宗江則是開始腦補了。
如果是惡神,那肯定就是惡貫滿盈了,可人家神號是正神,那也只能說是沒穩固自身才會導致如此慘絕人寰的場面,一旦穩固了,肯定會恢復的。
「確實如此,這位鎮世神君實力不同凡響,哪怕是令東君隕落,也能拿出此等神晶來,神威怕是不下於我主湘妃了。」紀白堯補充道。
所有人都鄙夷的看了眼紀白堯,不下湘妃?
你這不扯淡嘛,人家一看就能吊打你們湘妃,人家鎮世神君能拿出這種品質的神晶來,你們湘妃能拿出來?
至少也是東君曦神亦或者是天主這一檔的神祗,你們那湘妃算什麼。
在武明空這邊,東君曦神和天主算是中等神力這一檔的神明,湘妃就不行了,最多也就低等神力,甚至慘一點連低等神力的某些神祗都打不過。
不過架不住人家湘妃自身特殊,並且人脈廣泛,裙下之神眾多,也不是一般神祗能惹的。
當然,這是武明空這邊的劃分,這個世界的神祗並沒有等級劃分,強弱這東西也不一定靠自身實力,就比如湘妃。
「是啊,好在你我三人沒有過分之舉,若真觸怒了神君,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司空展感慨說道。
雖然有些鄙夷紀白堯的吹牛,不過他們也沒敢說出來,湘妃再不行,也不是他們能夠胡亂議論的,真要追究下來,他們背後的天主和曦神也不會幫他們,甚至可能直接處理了他們來賠罪。
不過是些凡人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神祗可不在意。
「看來,這楚國是動不得了。」宗江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一次他們來,出使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來試探這令東君隕落的鎮世神君到底有何等的能耐,如果實力不濟,那麼就是他們三個王朝瓜分楚國的時候。
而如今,鎮世神君的神威出乎他們的意料,那麼這一切就成了空談。
哪怕楚國如今鎮守邊關的守軍因為東君隕落而成為失心者渾渾噩噩麻木不已沒有任何戰鬥力,可饒是如此,他們三個王朝也不敢隨意亂動。
在所有人的常識里,王朝不過是個附庸,神祗才是主體。
哪怕這個王朝天災人禍不斷,百姓貧苦無依,但只要神祗強大,那麼這個王朝就是鼎盛王朝。
這種畸形的社會模式比武明空的大周還要扯淡,雖然各種建制齊全,可架不住對方精神出了問題。
「不僅動不得,怕是還得花點資糧資助一番,來以此結交那位神君了。」紀白堯則是有些無奈,這種情況雪中送炭還是很有效的,至少能博得些對方好感。
這些己方神祗不會說什麼,甚至也會支持,畢竟這些東西不是神祗出的,再一個給的東西看起來豪華,但實際上沒什麼亂用,大部分都是奢侈品。
像糧草兵刃之類的肯定是不會給,更多的像是什麼珊瑚啊、人參之類只能高層享用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對百姓無意,但可是結交了那些王朝高層。
宗江和司空展則是相視一笑,魯國在他們三個王朝裡面確實是最弱的,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花費點東西就能拉來的交情可以說是賺大了,可對方卻愁眉苦臉為此發愁。
魯國國力是不行,但人家湘妃是真的富有,雖然實力不強,可在一大眾裙下之神的供養下,論財富,可以說是神祗裡面有名的存在了。
「以湘妃尊上與神君尊上的交情,怕是不用太多,只需走個過場即可。」司空展看似是在出主意,但話里的意味卻有些意味深長。
「司空兄此話有理,以湘妃尊上的身份,魯國自然是不用和我等一樣了。」宗江也是不懷好意的說道。
紀白堯自然是聽出了二人內里的含義,不由得瞪了他們一眼:「既然已經出了城,此去便是不同路了,你我等還是在這裡分道揚鑣為好。」
說著,紀白堯有些氣呼呼的出了馬車,自去自己的魯國使節團里,不再和他們同乘一車。
「哈哈哈~~」二人看著離開的紀白堯,不由得同時哈哈大笑,語氣里頗有些暢快,憋屈了這麼久總算是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