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鎮惡司每天都這麼玩的嗎?這麼內耗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武明空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那一群鎮惡司的人似乎閒的只剩下勾心鬥角了,這大環境下,怎麼就整出了這麼一幫傢伙來,這令武明空分外的好奇。
「都是些宅裡頭斗慣了的世家之人,靈氣尚未回歸時便自恃隱世世家不入凡世,結果誰曾想到內里的宅斗可比外頭的社會陰狠多了,這不準備清理掉了嘛。」喬飛一點也不顧忌徑直說道。
社會裡雖然說是個大染缸,但總體來說還是好人比壞人多,比不得那些世家裡的宅斗,那可是動不動就要你命的,那家法每一個世家子都是逐字逐句的鑽研,不僅能用來剷除異己,還能用來保命呢。
鎮惡司上頭也發現了,這些世家之人仗著家裡的傳承,頗有些壞了鎮惡司的風氣,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做派,加上勾心鬥角慣了,什麼事都敢幹出來。
「不拉出來宰幾個,真放任不管?」武明空有些不大理解,放武明空手底下,真敢這樣子,當場能抓出來吊著打一頓。
「盤根錯節啊,若是之前靈氣尚未回歸或許能成,如今怕是晚了一點,那些世家老祖已經醒了,不好辦啊。」喬飛語氣里頗有些無奈。
「好傢夥,原來你是準備仗著我的臉來處理一些人啊,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好受吧。」武明空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些人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原來是這個理啊。
至於剛才那一句照料一番的話也真就是客套話,這些上了郵輪的世家子都是踏過紅線的,不死不行。
裡頭也有些許寒門,也是自信心膨脹起來的那一種,反正不是什麼好鳥。
「能活著回去,我也算退休了。」
喬飛這話說的輕鬆,那些世家肯定不敢來找武明空,只能去找他,說是退休,其實壓根就是頂不住壓力離職,讓炎國庇護。
武明空可以肯定,只要喬飛活著回去,後半輩子肯定很滋潤。
至於後續被拉出去當替罪羊?
這事估計有點難,世家而已,炎國還能讓這群老東西拿捏著,但凡官吏出身的,都得保著這位,要知道他們也有退休的一天,可不想日後自己退休了還被翻舊帳導致家破人亡。
這是以己度人,更何況,喬飛退休了,可不代表人脈沒了。
世家想要報復,也得掂量掂量,還真不是那麼好動的。
「你倒是好命,只是鎮惡司不夠果斷,要是我,就不讓你退休,誰敢越界親自上門拜訪,挨個擰了腦袋鑄京觀,哪個不安分我就活剮了他。」武明空壓根就沒有什麼帝王權術或者想的久遠,這種一看就弊大於利的東西當場就能讓他們搖號排隊投胎去了。
「比不得您,上頭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喬飛自然也是理解的。
「大佬,下頭那幾個人罵你呢,要不要我去揍他們。」鄭齋一過來,開口就過來打小報告,一點也不含糊。
「聽見了,哪個罵我的你過去把舌頭給扯出來然後留口氣扔海里,記得留口氣,別打死了,要給他整成溺水的那種死法。」武明空隨口說道。
鄭盛跟著進來,看見喬飛也在:「大佬,這是鎮惡司的人,動手不太好吧。」
「確實,這樣子吧,鄭齋你帶個口罩,隱藏一下身份再去打,有誰敢幫忙的一起留口氣扔海里,要是有人認出你來的話,也一起處理掉,咱們隱藏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好傢夥,這是準備直接讓這群人到不了北海之眼就得死。
喬飛則是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好像上頭有躲花一樣。
「不行啊大佬,沒帶口罩,你看我要用衣服蒙個面?」鄭齋記得他們沒帶口罩。
武明空臉色一黑:「你這不浪費嘛,你過來,我給你偽裝一下。」
鄭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看著武明空從抽屜里拿出了根黑筆,在他的左眼下角點了一下:「我這一枚美人痣可不一般,只要點了上去,你立刻就換了一個人,保證所有人都認不出你來。」
鄭盛眼角一跳,這真就連遮掩都不打算遮掩了,真就不要臉了唄。
「明白,但凡認出來的,那就必須斬草除根。」鄭齋獰笑了一番,大佬果然是大佬,這一手美人痣真是點睛之筆。
「你要不要一起去?雖然美人痣點過了,不過如果美人痣再黑一點,變成痦子也一樣能夠遮掩身份。」武明空看向鄭盛。
「我覺得小齋一個人就夠了,那群人估計還不夠他一個人打的。」鄭盛表示拒絕,他不是拒絕一起去打人,他是拒絕武明空給他點痦子。
「不勉強,不勉強。」武明空也不強求。
「那大佬我就先下去了。」鄭齋跟武明空待久了,也染上了點毛病,那就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跟在武明空身邊,他深知一件事,自己當小人,跟君子做朋友。
這樣子才能活得長久。
不要臉一點有什麼不好的,抱緊大腿比什麼都好。
「去吧,小心點別暴露了,暴露了身份怎麼做你記住了。」這絕對不是武明空小心眼因為剛才有人罵他而準備大開殺戒,純粹就是幫喬飛這個朋友處理鎮惡司的不穩定因素。
武明空這個人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特老實的那一種好人。
「大佬,我做事,您放心,無論是人前罵的或是背後罵,哪怕是在心裡嘀咕的,我都能給你處理掉。」鄭齋說著便徑直走出了武明空的房間,朝著剛才那一群人的地方而去。
「我這個人呢,一直都是反對暴力的,只是單純的為朋友兩肋插刀,你說是吧喬科長。」武明空給自己倒了杯茶,而後自顧自用一種我很無奈的口氣說道。
喬飛也不敢接茬,反正就盯著天花板,鄭盛算是充分見到了武明空的不要臉加雙標,看武明空這情況不以為恥還以為榮,總感覺自己似乎上了賊船一樣,而且這船似乎還有點大。
鄭齋滿臉猙獰的走了下來,看見司徒復正的一瞬間,口中細長的舌頭便垂了出來,露出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鋸齒牙,眼中猩紅色的光芒充斥著惡意。
司徒復正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看什麼,不要」
司徒復正話沒所謂,鄭齋的舌頭伸長,一把便捲住了司徒復正的脖子,一把便扯到了自己跟前。
右手暴力的捏碎了他的下巴,左手扒開他的嘴直接將舌頭一把拽了出來。
這一幕發生在瞬息之間,鎮惡司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司徒復正便成了這模樣。
而後舌頭一緊,這司徒復正便被勒斷了脖子,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司徒復正的七竅里便流出了海水。
這是水鬼的溺亡能力。
舌頭一甩便將司徒復正的屍體甩到了海里,所有人都非常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這也太大膽了吧。
當著這麼多鎮惡司的人面前殺他們的人,簡直是囂張至極。
鄭齋將舌頭一收:「我記得剛才還有哪位嘴上不乾淨來著的呢,不然諸位舉薦一下,我一個一個的找,有點麻煩啊。」
「你這麼猖狂可知道這裡是我鎮惡司的地盤。」鄭齋脖子上,一柄長劍橫著,背後一個聲音清冷不屑的說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這兒可不是鎮惡司的地盤,而是我家大佬的地盤。」鄭齋脖子來了一個駭人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就扭到了背後,看見了那個用劍的青年。
他這話音剛落,脖子突兀的伸長,腦袋狠狠的砸在了他背後這個用劍的青年腦袋上,一瞬間對方的腦袋直接炸開,紅的白的散了一地,無頭的屍體仰面倒了下去。
「不知死活的玩意。」腦袋收回又轉到了前頭,鄭齋語氣里很不屑,就和當時他們上郵輪時這些人看他的一樣。
他這一身銅皮鐵骨的身體,要知道,他身上的骨頭可是來自不化骨這種特殊的殭屍,堅硬層度可想而知。
「剛才有一位自己蹦躂出來了,算是自薦,不知有沒有自薦的或者是推薦的,不妨說一說剛才還有哪位罵大佬。」鄭齋垂下來的舌頭無意識的捲動著,猩紅的目光不斷的掃視著這一群人,似乎隨時想要動手一樣。
駭人的氣勢迎面而來,鄭齋可比這些人處理的那些沒有靈智的妖魔鬼怪兇悍多了。
「你可知,你這是在挑釁鎮邪司,你不要以為傍上了個髒」
話沒說完,這人脖子就被長舌扭斷,而後拽起來甩到了海里,又成了一具海底屍。
「一起動手,這廝恐怕沒想讓我們活著離開。」王成眼神閃爍的大聲喊了一聲,身形立刻爆退擠進了人群里。
這操作有點騷,大家也不是傻,你要喊完衝過去咱們也就跟著走了,結果你這喊完縮回去,這是不是就在侮辱所有人智商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一掌打在了王成胸口,直接將他打了出去。
算盤打得桌球響,不考慮實際真以為自己算無遺策。
鄭齋一腳踩在了王成的腦袋上:「呦,居然被被集體排斥了啊,要不然你指認幾個,我到時候讓你完整的回去?」
「等等,我王家老祖可是」
話沒說完,鄭齋一腳直接就踩爆了王成的腦袋:「這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跟你說天,你跟我說地,看來真就智商不行啊,溝通都成問題。」
正在此時,數十人同時出手,有劍有刀還有暗器,更誇張的是還有火器。
這打在鄭齋身上那是鏗鏘有力,聲音經久不息。
只是似乎都不破防。
「弱,真是太弱了,就你們這種實力,也敢跟著我們去北海之眼。」鄭齋體內的屍陰之氣不斷的爆發出來,形成了一陣恐怖的陰雲。
但凡近身碰到這陰雲的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蝕,身上的血肉開始腐爛,呈現出如同屍臭一般的味道。
抬腳一個膝撞,一把將一個想要攻他下身的人的腿撞斷,甩手一扯,便連著骨頭帶著血肉一起扯了下來。
正所謂斬草除根,長舌一甩,恐怖的力道直接將那人的頭顱甩掉,血液濺了一地,沒了身軀的頭顱因為鄭齋那一舌頭骨碌骨碌的在地上打轉著呢。
「我去找喬科長,你們拖住他,我就不信這兇徒還敢在喬科長面前放肆。」平日裡他們仗著自己的世家身份可是對喬飛不屑一顧,他們覺得這不過是個朝廷鷹犬罷了,自己作為世家之人怎麼可能瞧得上他們。
武明空估計這種心理很大可能是長時間的近親通婚導致的身心問題,畢竟世家講究血脈不外流這種糟粕。
所有人看著離開的那人不由得暗恨,之前你可是最不屑的,如今倒是喬科長喬科長的喊著,當真是不要臉。
他們不是恨那人不要臉,而是恨自己喊晚了被對方捷足先登走了,留在這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指不定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們呢。
鄭齋冷笑了一聲,徑直放著那人離開,別看他現在跑的歡實,到時候可有他好受了。
隨手擋下了一招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暗器,鄭齋雙手五指上長出利爪,也不管眼前到底是什麼,直接用雙手上的利爪橫掃一片,抓起了大片的血肉。
那些被抓傷的人傷口上一片漆黑,甚至開始大面積腐爛,他這手上不僅有屍毒,還有屍氣和陰氣融合出來的屍陰之氣,兩者相互疊加,可謂是劇毒無比。
趁著混亂,除了剛開始的圍攻的幾人之外,大部分見情況不妙都逃了。
這一看就知道打不過,上去圍攻跟送死沒有兩樣。
鄭齋這種實力,在現在這個靈氣復甦的初期簡直就是BUG,真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就他這一身實力,就算是那些世家的老祖出來,在靈氣復甦的初期和鄭齋對上估計也得被打死,就算不被打死,自身也會因為靈氣無法供奉自身而死。
要不然這些個老祖大能的會縮在所謂的家族密地之內不敢出來呢,還不是因為他們體量太大,每次吸收的靈氣還沒他們呼吸時消耗的靈氣多呢。
「等等,你不能殺我,我爹是」
鄭齋順著聲源,一舌頭過去就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我管你爹是誰啊,我又不是你爹。」
真以為人人都得守你們的那一套規矩不成,鄭齋對此分外的不屑。
這時候,鄭齋算是體驗到了武明空的那種不羈,你敢惹我我就弄死你,你爹來也一起弄死,到時候看哪個敢瞎逼逼。
本來他這好好的上郵輪跟武明空一起去北海之眼的神人墓開開眼見見世面,這群人上來就是嘲諷,真以為他是泥捏的不成。
至於無辜?
管他的呢,武明空開口替他兜底,他一個小弟怕什麼呢。
處理掉了眼前這些人之後,卻見大部分人都鳥獸散逃了去,打不過當然要逃了,要不然豈不是浪費這一群沒有眼力見的人用命換來的機會。
「想跑?真以為逃得了嗎?」鄭齋語氣森冷,抱大佬大腿有一個很重要的訣竅,那就是大佬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千萬不要質疑。
「第一個。」鄭齋猩紅的眼睛裡,一團團燃燒的生命與靈魂構建成的火焰在他眼前浮現,他徑直朝著最近的那一團火焰過去。
普通人和修行人的火焰不同,那些修行人身上的火焰十分的旺盛,這是來自與各種妖魔鬼怪的視野所相互融合而成的獨特視野,算是他追蹤敵人的一種方法。
下頭的慘叫連綿不絕,剛才那第一個想到去找喬飛的人心有餘悸的一路狂奔,幸好他當時靈機一動想到了這,不然肯定和下面那些人一樣被鄭齋殺了。
「只要讓喬飛聯繫鎮惡司,那小子死定了,區區一個泥腿子,既然敢殺我們世家之人,我要他全家都得死。」那聲音之中帶著顫抖和恐懼。
嘴裡不斷的碎碎念著,為的就是給自己打氣,給自己心理安慰。
恍惚之間,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整個人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等仔細一看,原來是他的叫上被黑色的髮絲給纏住了。
「你說,要殺我全家?」
這鄭盛可就忍不了了,你殺鄭齋也就算了,居然要他也一起死。
背後的鬼新娘張開手,火紅色的嫁衣里一條條髮絲涌了出來,沒等那人驚呼出來,整個人就被髮絲給纏成了人蛹一般的模樣。
看樣子似乎還沒死,這人蛹髮絲不斷的低聲哀嚎並且蠕動著,並且伴隨這一絲絲鮮血從髮絲的縫隙之中滲透出來。
看著逐漸乾癟下去的人蛹髮絲,鄭盛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沒想出手了,就算出手沒被人看見也就算了,可你這倒霉的撞上來,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一個剛剛上來的人臉上一白,他們當初給這兩兄弟下馬威幹什麼,你有這實力何必藏著掖著呢。
沒等那人心裡吐槽完,視野里便有無數的髮絲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