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武明空皺著眉頭看著回來的兩個人,實力變強了,這是真的。
但自身的命運軌跡依然沒有變化,也不是沒有變化,只能說過程大幅度偏離,但最終的結果卻根本沒有變化。
而羅眼,早就被消失殆盡了,區區一個祭祀儀器,若是沒有武明空的加持,怎麼可能跟龐大的命運相比。
「這種內在防禦機制居然能夠讓整個世界下如此重注?」武明空有些搞不懂,世界的防禦機制有很多,但這個世界居然選擇了一種似乎是變數最大的機制。
沒錯,這鄭盛就是這個世界的防禦機制,只是還沒長成而已,並且這個防禦機制還是一次性的,就和當初的李天罡一樣。
其他世界的天命之子一般都是承擔著世界晉升或者是推動世界的某種變革,而這鄭盛,純粹就是一個針對黑潮的防禦機制。
這令武明空有些古怪,你這防禦機制都是一次性的,是鬧哪樣?
無論是天門還是鎮守四神獸,它們的目的都很明確,那就是抵禦敵人。
但這種現造的防禦機制,武明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行為基本上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免疫系統拆了,都生病了再裝上去一樣不靠譜。
也正是如此,鄭盛被這個世界很看重,哪怕是大幅度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但卻依然眷顧不改,被穩穩的抓在了手上。
連鄭齋好像也成了預備役,只是待遇沒鄭盛那麼好罷了。
「大佬,大佬,你看我這算不算是撐過來了?」鄭齋皮膚黝黑,上面還有著一條條交錯的疤痕,不過淡了不少,看樣子應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不錯,應該足夠北海一行的實力了,有你們兩個人出手,我就輕鬆不少。」武明空瞧了眼兩人,實力什麼的其實也就那樣子了。
武明空看重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兩人的實力。
本來若是實驗成功了的話,那就能用得到了,但現在實驗失敗了,那只能讓他們兩人的身份發揮到極致了。
他們兩個人成功擺脫了自身的軌跡對武明空的變量實驗增添數據參數,失敗了自然也是有用的,這說明世界看好他們,那這兩個人就有搞頭了。
屆時就借著這兩人利用世界去試探魔潮,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武明空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種感覺這次會遇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呢。
畢竟副本目標就叫魔潮起始,一聽就種邪惡的東西。
其實武明空原本的設想里,這兩人應該是一個擺脫了自身的命運,一個沒有擺脫。
畢竟相對鄭盛這個天命之子而言,鄭齋這個更像是龍套的存在應該是比較容易擺脫的,可惜居然也沒有。
大概是被察覺到了價值吧,所以才會如此。
「也就是說,北海之眼裡的神人墓並不怎麼兇險?」鄭盛似乎聽出了什麼來。
「再兇險,能有我那裡兇險?」武明空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鄭盛回憶了一下:「大佬,你墓里的那些是真的嗎?」
「你覺得呢?」
「應該是真的吧。」鄭盛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畢竟之前有個妙法和尚的出現,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所以這就讓鄭盛有些疑惑了,明明都有手下了,而且那情況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碾壓他們,那為什麼還要他們這些可有可無的存在呢。
不過這話他沒問出來,萬一人家就喜歡遊戲人間呢,更重要的是這事也不能想得太細,從李千盛那裡可以得知,這是一個老妖怪級別的人物,要是想太細發覺出了什麼說不定直接就被對方滅口了。
「那就算是真的吧。」既然鄭盛都不確定,那武明空也就只能讓手底下的大周臣民處於薛丁格的不確定狀態就好了。
「前輩,郵輪已經準備好了,你看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李千盛顯得有些亢奮,這可是神人墓,不同以往。
「你們兩應該沒什麼事了吧?還是有什麼要準備交代一下的?」武明空看向兩人,他反正什麼都不用操心,各種事都有人準備,只需要在後頭壓陣就可以了。
兩人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那咱們就出發吧,要走兩天海路,剩下八天時間校正位置,這十天時間夠你們休息了。」武明空也不是什麼資本家,真就把人往死里折騰,萬一人家把他吊路燈上了怎麼辦,豈不是很尷尬。
「大佬,私人飛機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馬上就可以出發。」鄭柏從外頭進來,剛好聽見了武明空這話。
原本私人飛機要起飛得要經過一大堆的手續,不過在鎮惡司那邊一路綠燈下,只是十分鐘這事就成了。
畢竟鄭盛鄭齋兩人這二十天裡替他們處理了將近三十件高難度隨時會喪命的事件,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更重要的是武明空還在裡頭呢。
當然,更重要的是鎮惡司也摻和了一手,他們也派出了不少的精銳打算跟著武明空下北海之眼裡的這個神人墓。
連武明空都要親身入場的神人墓,裡面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這事當然不止鎮惡司一個勢力知道,鎮惡司里各種勢力盤根交錯,這小半月內,基本上大一點的世家門派乃至是那些山精野怪都知道了。
基本上都想上去蹭一口湯喝一喝。
武明空也知道,這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各方調度和一系列的走動很容易就泄露出去的,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更何況還牽扯著武明空。
他這一舉一動,每一個勢力都在關注,畢竟是一個老妖怪級別的存在,估計是這明面上唯一一個,自然關注度要高一點了。
上了飛機,一路直飛沿海,這郵輪自然不能在內陸了,在鎮惡司的調度下,幫他們找到了一艘郵輪,裡頭已經配置齊全,只要人到就可以了。
下來飛機又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總算是到了。
「武先生,您看著艘郵輪符合您的心意不?」喬飛已經等候多時了,想必是早就到了。
武明空一頭黑線:「這咋哪都有你。」
「這不有一面之緣,所以上頭才吩咐我來接待您嘛。」喬飛則是一臉微笑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武明空這話而尷尬。
「也是,就認識你一個,不是你是誰。」武明空也不在意,反正來誰都一樣:「事先說好,你們鎮惡司要一起來我沒意見,但下去之後那可就生死有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下頭可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人間仙境的。」
「武先生您放心,後果我們知道的。」喬飛似乎對自己這一行人還是很放心的。
「行,這話你自個記著就好了,這玩意可是詭異的很,連我都看不透。」武明空語氣很凝重,主要是找不到,這玩意有點玄乎啊。
他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這玩意到底存不存在,別到時候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結果是個烏龍事件,那豈不是尷尬大發了。
「我們懂得,您放心。」
喬飛在前頭給武明空帶著路,一邊介紹著郵輪上的設施。
「這位是我們鎮惡司的黃陽,上瑤黃家的嫡長子。」喬飛給武明空介紹了一個抱著劍的青年。
青年瞥了眼武明空,根本就不理會武明空,而是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事。
「哦。」武明空也敷衍的應了一聲,並不在意這黃陽的態度,個人自有個人的生活態度,對方不像其他人一樣趨炎附勢,武明空也省的清淨。
喬飛見黃陽沒什麼動作,也沒說什麼,他準備給上來的每個鎮惡司都引薦一番,想不想抱大腿那是他們的事,自己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在武明空面前露個臉說兩句好話,說不定到時候就可以救命了。
而那些世家出生之人自恃底蘊深厚,看不上武明空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家裡頭有老祖的存在,再加上勢力,看不上武明空很正常。
「這位是小隊正陸山,倒是」
喬飛一個個介紹走,武明空聽得也是百無聊賴,有上來熱情洋溢的,有根本就不理的,也有看了眼武明空不屑的,反正就是人間百態。
「完了吧,你看還有哪個沒介紹的?」等了良久,總算是完事了,武明空有些敷衍的問道。
「沒了沒了,這些都是我鎮惡司的青年才俊,到時候麻煩武先生您照料一二,畢竟您身上掛著鎮惡司的顧問。」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武明空看著喬飛眉頭一挑。
喬飛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我剛才來的時候可是和你說了,下去之後生死有命,死了便是死了,我哪裡照料的過來呢,最多手有空的時候拉上一把。」武明空環視了一下這群對待他態度不一的鎮惡司人員。
你上來結個善緣,遇見了不介意拉上一把,但就那些不屑或者不理人的態度,武明空又不熟憑什麼幫他們。
「武先生您說的有道理,不過」
「別不過,就到此為止吧。」武明空一聽這話,但凡沾個不過兩個字,指定沒什麼好事,當即直接就打斷了。
喬飛也是練出來了,被武明空這麼一打岔,也不見得尷尬:「那武先生這邊走,我帶您去您的房間。」
武明空點點頭,這次沒有反駁。
「您看,這房間還滿意嗎?」喬飛領著武明空一路上了郵輪的最頂層。
「還行。」
武明空瞧了眼說道,這房間確實是很豪華,各種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在這裡等著,那姿態一看就是受過了專業訓練的。
「人就不用了,我這人不習慣有人伺候著。」武明空指著服務人員說道。
想想上一次過這種腐敗生活還是在沒激活副本系統之前,至於現在,基本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有喊一嘴的時間,自己抬抬手就完成了,讓別人來純粹就是浪費他的時間,普通人效率能有他快?
「明白了,你下去吧。」喬飛揮揮手,示意幾個服務人員離開。
「這次,有多少個勢力過來?」武明空覺得自己都快成鹹魚了,越發離不開沙發這玩意了。
「根據情報,除了我們鎮惡司,還有聯邦的血族議會、神聖騎士團,瀛洲皇室的聖德忍者,黑鷹帝國的特種黑蛇部隊,日不落的上神教團和巨象王朝的釋迦武僧,還有那些不入流零零碎碎的諸如」
喬飛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基本上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派人過來了,為的就是分一杯羹。
「不愧是網際網路時代,什麼消息傳播的都快啊,下個墓,直接就攪動了整個世界大國的目光,真是有趣。」
「是啊,確實是如此呢。」喬飛好似一點也沒有聽出武明空話里的意思,反而順著武明空的話往下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武明空想著閒著也是閒著,那就聊著唄。
武明空這邊聊天,鄭齋鄭盛以及李千盛三人大包小包的正準備上郵輪呢。
他們三人可不像是武明空那麼輕鬆,要帶行李的,一路上各種東西需要自備,或許鎮惡司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但還是自己準備一份比較安心。
「當大佬可真輕鬆啊,我什麼時候能有大佬這種待遇呢。」鄭齋上了郵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覺得吧,等你什麼時候能睡和大佬一樣大的墓,應該就能有這種待遇了吧。」鄭盛接了個茬,一想到武明空墓里的那些大恐怖,至今覺得自己掀了武明空的棺材板還沒死簡直就是走大運了。
「就算你能睡那麼大的墓,也沒前輩那待遇,人家的戰績你可以瞧瞧九皇爭霸的那段歷史,再結合一下野史,大致就是人家的實力了。」李千盛則是又續了一句。
「嗤,不過是一個起屍的髒東西而已,也就一群鄉下沒見識的泥腿子才會把髒東西當祖宗供。」一個不屑的聲音傳來,語氣里滿是譏諷。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沒說話,這是哪裡來的不要命的傻缺,趕緊走,這要是沾上了到時候智商被拉低了可就不好了。
三人理都不理那人,反而加快了腳步。
「李叔,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哪一種腦殘嗎?」鄭齋忍不住問道。
「小齋,別看你叔我是走江湖混社會的,但這場面我是真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種腦殘,等回去問問鄭柏,他商海沉浮多年,說不定見過呢。」李千盛則表示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次見。
在場所有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自然是聽見了這兩人的對話,特別是那出言譏諷之人,臉色都漲紅了。
這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他呢。
「你兩可消停點,擱這講相聲呢,我跟你們講,說話小心點,不然得罪人了殃及我這池魚,到時候我媳婦兒發飆起來看你們誰製得住,到時候全都得下海當王八。」鄭盛瞥了眼那個出口譏諷的人,看似是警告鄭齋和李千盛,實際上在警告那群不長眼的人,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等三人離開之後,那譏諷之人一臉平靜,哪裡還有剛才的不忿之色。
「司徒兄,看來這些年你嘲諷的功力見退啊,莫非是宅里的那些三姑六姨四奶奶消停了?」另一個年輕人有些揶揄的說道。
「哪能呢,前兒個被我捉去練了三個人傀才消停了幾天,只能說這三個可比王兄你強了不少,我這攝心惑神之法都能扛住,換王兄你說不定我這半句話沒說完拳頭就往我臉上招呼了。」那人也很平靜。
對方暗諷里說他家宅不寧全靠一張嘴過活,他就直接懟了回去說他實力不行意志不堅,連個寒門泥腿子都比不上。
也沒人出聲去支援這被回懟的王兄,人家幫忙出去試探,你這不知好歹的見對方沒試探出來多少就想上來踩一腳凸顯自己的存在感,可不是找懟犯賤嘛。
「這一方面我自然是比不得司徒兄了,畢竟雖然家父不才,只不過是一個旁支,哪裡有司徒兄家裡人口富裕呢。」
那人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所有鎮惡司的人都在冷眼旁觀,世家的不會隨便出來站隊,寒門的也沒有興趣摻和,他們更喜歡自己修煉,他們也知道,這些事可不是他們能摻和的,萬一惹上個小心眼的世家之人,到時候在鎮惡司卡著他們某些事,不是倒霉了。
更何況,這種事在鎮惡司里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每天都在發生,為了資源,為了地位乃至於為了某些美女的青睞,反正基本上都得有眼力,否則真就只能被壓在最底層。
這種人干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拿著最少最差的資源,大致就是炮灰。
階級這玩意,在任何地方都是無法消除的,哪怕是鎮惡司。
鎮惡司的這群世家子也知道,挑釁挑釁鄭盛、鄭齋和李千盛三人潛規則里相當於小孩子玩鬧,不會有什麼事。
但真要昏了頭去挑釁武明空,那說不定真就涼了,你可以不去理會他,但不能去挑釁。
真要被武明空一巴掌拍死了,那可真就白死了。
但他們卻忽視了一點,武明空根本就不遵守他們所謂的潛規則,你們一群弱雞還想制定規則限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