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可見這不行,是衝著岑月宜去的

  一開始岑月宜還有些猶豫怎麼處理,但岑月華反而每每惡人先告狀,同跑去同江泰侯說什麼,我想跟姐姐玩,但姐姐不願意同我玩之類顛倒黑白的話。

  岑月宜被江泰侯說過幾次後,也就懂了。

  再加上她性子又隱忍端莊,也懶得跟岑月華計較。

  岑月華這樣,她都習慣了。

  岑月宜站在那兒,等著岑月華把簪子還回來。

  岑月華一副親親熱熱的模樣,把那錦盒往岑月宜袖裡塞。

  然而,待那錦盒還未完全接觸到岑月宜袖子時,岑月華突然一鬆手,那裝著簪子的錦盒立馬往下落去!

  岑月華「哎呀」一聲,眼裡是明晃晃的惡意:「哎呀,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可是威北侯老夫人送給你的見面禮,你怎麼能把它給摔了呢?」

  岑月宜神色淡淡的,「哦」了一聲:「是嗎?你再看看。」

  岑月華下意識往地上看去——發現岑月宜的繡鞋,正微微彎著,勾著那錦盒!

  那錦盒根本就沒地上,更談不上什麼摔壞簪子了!

  岑月華臉色瞬變。

  岑月宜卻已然彎下腰,撿起錦盒來,拂了拂上面可能沾上的土——也可能是嫌棄岑月華摸過。

  岑月宜把錦盒交給一旁的丫鬟:「拿回去放在我妝奩中吧。」

  岑月華頗有些咬牙切齒。

  岑月宜覺得這個妹妹幼稚的很。

  這些小把戲,她在剛來不了解她脾性的時候吃過幾次虧,難道就永遠吃虧吃下去了?

  真當一招鮮?

  杏杏在一旁激動的拍起巴掌來:「哇,岑姐姐你好厲害!」

  岑月宜抿了抿唇,露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淺笑來:「……從前在蘇揚外祖家,我每日都陪外祖母踢毽子。」

  「怪不得接的那般好!」杏杏滿眼星星眼,誇讚道。

  岑月宜淺笑。

  岑月華卻覺得岑月宜這笑越發礙眼!

  她神色又變了變,變回平日裡那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姐姐,我方才也是擔心你摔壞威北侯老夫人給的見面禮,沒別的意思。」

  岑月宜淡淡點頭,很是從容道:「對,你沒別的意思。」

  說完,岑月宜就當這事已經了結,坐了下去。

  岑月華磨了磨牙,也坐了下去,卻是又責怪起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沒眼力勁的東西,不知道給倒茶麼?!木頭一樣站在那兒,看著就讓人覺得礙眼,真當這個家沒你不行?!」

  罵著罵著,岑月華還故意往岑月宜這邊瞥了一眼,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指桑罵槐。

  岑月宜身邊的丫鬟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岑月宜眼皮抬都沒抬一下,喝了口茶,就當耳邊是烏鴉在嘰嘰喳喳。

  然而杏杏卻突然開了口,一本正經的同岑月華道:「這個姐姐,你不要老是這樣發脾氣啦。我同你說,你臉色不大好看哦,本來身體就有些失調,再這樣亂發脾氣,你臉上會長瘡的哦。」

  岑月華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臉。

  隨即她反應過來,瞪向杏杏:「喻妹妹,你在胡說什麼?來旁人家做客,怎麼還詛咒主家?!」

  杏杏「啊」了一聲,有些無辜道:「我沒有詛咒你啊。姐姐,我是在給你提醒,你身體這般,得好好靜氣凝神,飲食也要清淡一些,尤其是別亂發脾氣……不然才會長瘡。這樣怎麼能叫詛咒呢?」

  岑月華被杏杏氣得按著桌邊站了起來,想罵什麼,杏杏立馬真誠提醒:「姐姐,臉上長瘡哦!」

  岑月華簡直是一腔的髒話都被堵了回去!

  岑月宜一張臉板的死死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忍不住笑出聲。

  岑月華很快就被氣走了。

  杏杏舒了口氣,有些同情的看向岑月宜:「岑姐姐,這話雖說不該我說,但你家裡這種情況,你也是辛苦了。」

  岑月宜淺淺的笑了下:「其實也還好,我打小在蘇揚長大,倒也沒什麼。」

  「哇,蘇揚啊。聽說蘇揚菜好好吃的,岑姐姐你最喜歡吃什麼?」

  「很多,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這樣,京城我知道有一家做蘇揚菜很地道的酒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好了。」

  杏杏歡喜的直拍巴掌:「好呀好呀。」

  兩人坐在一處,聊得十分投緣開心。

  再說正廳里,這會兒江泰侯夫人心如擂鼓的聽著威北侯老夫人口中說著:

  「……老身是受鎮西將軍府上衛孺人所託,來替她家嫡長孫,也就是眼下京城威名赫赫的鎮西將軍喻永槐,來向府上千金提親。」

  江泰侯夫人歡喜的一迭聲直應:「好好好,我早就看兩個孩子是天作之合,再登對不過的……先前還想替兩個孩子說合來著,沒想到鎮西將軍府竟然請動了您來上門提親,可見鎮西將軍府對我家華兒還是很看重的……」

  江泰侯夫人要歡喜瘋了,已經在想,鎮西將軍剛大破西狄王庭,收繳的西狄珍寶肯定不少,到時候來給她家華兒正式提親的時候,可得把那些都給華兒加進聘禮中去……

  威北侯老夫人卻是聽到「華兒」二字,微微皺眉:「侯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江泰侯夫人一怔:「什麼?」

  威北侯老夫人淡淡道:「老身這次上門提親,是應了鎮西將軍府衛孺人之請,來向貴府千金岑月宜來提親的。」

  江泰侯夫人聽到「岑月宜」這名字,只覺得如遭雷劈,倏地站了起來,但她猶不敢相信,勉強擠出笑來,同威北侯老夫人確認:「……您說的是岑月宜?不是我女兒岑月華?」

  威北侯老夫人耐心點頭,意味深長的一笑:「江泰侯夫人說笑了。您雖說是繼室,但也是岑月宜的母親,她如何不是您的女兒呢?」

  江泰侯夫人方才有多歡喜,這會兒就有多惱怒。

  她青著臉,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行!」

  威北侯老夫人臉色也淡了下來:「不行?為何不行?江泰侯夫人方才不還滿口稱讚說什麼天作之合,可見很是滿意人家喻小將軍。這會兒換成是你家大姑娘,你就又成了不行。可見這不行,是衝著你家大姑娘岑月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