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齊琦是人還是鬼?

  「你!是人還是鬼!」。(っ◔◡◔)っ ♥ 69shux.com ♥

  齊琦動盪的神情不由得冷卻:「阿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仍然是那句話:「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人還是鬼!」。

  雖然現在老教學樓鬼基本確定是林櫻,可眼前這個齊琦不代表一定可信。

  所以從接下來齊琦的回答就能判斷出,

  是鬼還是人?

  問世這樣問,但答案只有一個,只有那一個答案。

  此刻的齊琦只有可能是鬼,不可能是人!

  根據紅煞厭勝盒作為支點來進行推論,

  過了那一.夜之後那棟房子內只有一個活人,若是林櫻是老教學樓的鬼,那齊琦便是一定是死人。

  雖然她離開那棟樓也能使得房子內只剩一個活人成立,但這漏洞太明顯了。

  正常的離開我不可能察覺不到,而且齊琦房間內的字是自己寫下的,

  再說齊琦一個普通人碰到鬼活下來的機率大嗎?

  紅煞厭勝盒的事情只有我知道,老教學樓鬼也並不知道我已經在猜疑她身份,

  然而她卻主動離開了,

  她既然選擇離開一定是對另外一個人有所下手,

  不然她繼續藏在我身邊,機會不是更多?

  老道也說過,齊琦凶多吉少。

  相比於活人齊琦,我倒是更相信死人齊琦。

  若是眼前這個齊琦說她是人,那我棒子就按耐不住了。

  我盯著齊琦,等待著她的回應,

  齊琦臉部藏在昏暗中,話還沒說出來,倒是先開始抽泣了起來,

  晶瑩淚珠反耀著手電光沿著臉頰滾落:

  「鬼....我已經死了........」。

  「什麼時候?」。

  「昨天夜裡從那邊離開後不久,林櫻又出現了,之前找不到她,可她又神奇的出現了」,

  「她說她出去了一趟,我也就沒太在意,可她卻突然對我出手,先是用重物砸中我後腦,隨後給我灌了一些莫名的水」

  「灌完那水林櫻不見了,而我被前所未有的困意席捲.....我睡著了.....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半空中了.....墜.落感渲染全身.....渾身無力只能感受自己的墜.落,落地.....瞬間多出骨頭斷裂,錯骨橫生,腦袋,如碎瓜的破響....」,

  「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躺在地上忍受痛苦與折磨」。

  我瞬間聯想起樓下的那攤血漬,

  依舊保持距離疑惑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這裡?」。

  齊琦似是麻木:「從老教學樓跳樓而死的人都會被困在這棟形似棺材的老教學樓里,在樓層間徘徊,在教室內閒逛」

  「自從昨晚我死了後,我就一直在這棟樓徘徊」,她眼中突然多了些許光澤:

  「直到剛才不久我聽到了人的動靜」

  「我想下來看看,卻沒有想到遇到了你」

  「明明我給你留下了血字,為什麼你還要來?」

  「那行字是我強撐著給你留下的,本想著讓你提防林櫻」。

  我繼續問道:「你被襲擊,你為什麼沒有呼喊我?或是求救?」。

  她怨氣橫生道:「那個時候我趴在床上,喉嚨嘴巴最先麻痹根本發不出聲音,用盡力氣才給你留下提示,你倒好懷疑我?」。

  →

  「連死人你都不信,你這人到底相信誰?」。

  我用冤魂骨敲敲肩膀:「我只信我自己」,

  「關於你被林櫻害死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晚我也渾然不知,等我睡醒你兩人都不見了。」

  齊琦:「林櫻不見了?你的意思是說林櫻才是老教學樓的鬼?」。

  我沒有回應,可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能是相處好幾年的緣故,每次和她說話,聊天都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感,

  哪怕知道是鬼,竟對她也沒有絲毫懼意。

  ...........

  老教學樓外一個垂暮的身影望著門口,光頭,鷹鉤鼻,

  正是白天張阿四剛幫助過的那對爺孫,

  老爺子手心攥著一個暗淡金扳指

  「恩人怎麼進這種地方了?」

  「還是等他出來吧......這個東西待給他呀」

  老教學樓內

  我轉身回到教室看了眼天色,馬上就要完全黑,

  回到窗戶邊,齊琦也拘束的進來了,

  或許是她看我對她還有警戒,她沒敢離我太近,隔了兩張桌子。

  我用餘光掃了齊琦一眼,她那樣子和平常有區別嗎?

  大概是見鬼見得多了吧,幾乎快分辨不出人和鬼,

  因為那隻右眼的緣故讓我擁有了見到鬼的能力,

  當然並不只是右眼能見到鬼,而是雙眼。

  要是只有右眼能見到鬼,

  那也倒好了,右眼一閉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可不行,無論我願意是否,這雙眼睛都能看到。

  泛紅微黃的落幕之日像是被黑暗的手拉著,

  一點點朝著無光的天際下墜,奇形怪狀的雲妄圖接近兩者間的鬥爭,最終是被染成既黑既黃紅。

  肆意的昏暗正在侵蝕世界,

  隨著餘輝消淡,不由得有種太陽會不會消失的恐懼。

  我瞅著時間,將紙人從背包里拿出來平放在桌子上,讓它蒙上落日昏黑的濾鏡,

  齊琦瞪大眼睛,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我下意識要回答,可又想到什麼,閉上了嘴巴。

  她抿抿嘴巴扭過頭去。

  嘀哩嘀哩的電話聲打破兩人間的生疏。

  我接起電話,大概二十秒左右後掛斷:「嗯,我知道了」。

  最後一絲昏黃照耀在我臉上,但很快逃竄走了。

  教室內最後的光線也就是我手中的手電

  將手電筒照向天花板明顯要比照向單一方向的照明範圍要廣,朦朧能看到與我隔著兩張桌子的齊琦在注視著我。

  我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落幕,孤寂.....

  漸漸我才發現,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算盤,強子....學校最後的女性朋友也成了鬼。

  最近自己見證了太多人死......

  將紙人整整齊齊擺放好,我也取出千年棺材釘對準紙人的眉心,

  烏黑的長髮幾乎延伸到桌子外,那雙貓眼石眼睛好似活了一樣,

  借著微弱光亮反亮出細長瞳孔。

  乍然我像是被猩紅的紙人,死死盯住,

  漆黑,滿是銅鏽的細長倒三角棺材釘抵住紙人眉心,稍微一用力就能貫穿那脆弱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