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茶杯不急不慢的打開盒子,
望著盒子內的事物我遲疑了一會,
我像拿著一件不可多得的珍稀寶物一樣將一根上粗下尖,成細長倒三角的黑刺捧起,
眼中欣喜交加:「千年棺材釘?」。→
寇老含著茶點點頭,
我慢慢將棺材釘放回去,又小心翼翼拿起另一件事物,
一顆眼珠大小的珠子,珠子內很透徹,純粹,看不到裡面任何雜質,
而且當光線透射進去時,表面會有一道細窄透亮的發光,如同貓的眼睛一樣美麗。
「三百年以上墓室里的貓眼石!」。
我將貓眼石放回去後,將盒子蓋子合上,
我才敢喘出一口粗氣,讓心中這點欣喜瀰漫開來。
平緩心情後我對寇老連連道謝,
說真的,要是沒碰到寇老,就這兩樣東西讓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去哪裡找。
寇老闆起臉:「你這樣子,我可就不高興了,不就是兩件東西嗎?」
「這算得了什麼?你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吭聲」。
我笑著迎和寇老幾句,
實際上他幫我也是為了他自己,但仍然挺感動的,這個老一點的朋友很可愛。
千年棺材釘和貓眼石都備好了後,我將其裝進背包里騎著自行車來到紙紮鋪。
紙紮鋪老闆也已經做好了,
他對著我亮了亮手中一個人頭大小的小紙人,
雖然小,卻出奇的精巧,由於我的要求,
老闆還特意在紙紮下面有了空腔,使得衣服碎片能塞進去。
我將自行車放在一旁,借用老闆一個房間開始組裝,
雖說是要在老教學樓進行釘紙人,可組裝紙人並不受限制,
老教學樓內那什麼光線想想都知道,萬一哪裡裝不好一切就白費了。
我或許沒有更多的機會了,誰知道今夜還能不能熬的下去?
至於白天能不能睡?要知道老教學樓的歷史中有個學生就是白天跳下去的。
...........
將紙人放在地板上,旁邊材料一一陳列,
千年棺材釘
三百年墓室的貓眼石
處子的長髮
四年老公雞的血
林櫻穿過的衣服。
其他一些工具,膠水, 刻刀,針線盒都找老闆借了過來。
紙紮的頭上老闆留了很多密集的小孔,
先將處子的長髮分出小小的束在利用膠水和針線將頭髮穿進去,
這個工作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很枯燥,半個小時才將頭髮弄好。
而其他倒是很簡單,林櫻的那個短袖碎片直接從紙紮下面塞進去,
老公雞血用毛筆塗抹紙紮全身,塗得時候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將紙紮弄破,
將全身塗了個遍,之後就是風乾,利用風扇能快速達到目的。
眼睛部位,老闆在紙人面部預留了兩個凹槽,用膠水按進去就好。
一切做好後,將紙人站立起來,
她的膚色是黑紅的,材質略微透光隱約能看到些許鵝黃的影子,
而頭髮足足和她身子一樣長,烏黑茂密,柔順如瀑。
一雙貓眼石構成的眼睛則是為這個紙人補上了最後一筆生機,
一雙眼睛富有光澤,本就詭異的紙人猛地看上去如同活了一樣。
將千年棺材釘放在背包側邊的口袋裡,慎重的將紙人放在背包里。
將錢付給紙紮鋪老闆,簡單道謝後,
此刻天已經有些泛黃,旭日難以高掛.......
找了家螺師粉店,加滿辣椒強忍著吃完後,
抹了抹通紅的嘴前往老教學樓,
來到樓前我忽然發覺樓下水泥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灘血污,
屍體被清走了,只有殘留的血漬。
難道又有人不小心闖入老教學樓了,又或者那是....齊琦的....
我搖搖頭不再去看那攤血水,邁步進樓,
明明天色還未黑,可老教學樓里如同是提前進入了黑夜,
走進一樓才走一半,幾乎看不清腳下了。
我掏出手電筒照著路謹慎前行,
老道沒有說在幾樓,
只說在老教學樓,那麼在二樓應該就可以了。
啪嗒.....啪嗒....來到二樓,
我蹲坐在走廊里
不知何時二樓的教室里有了讀書聲
朗朗順口......疊加附和的聲音如海浪一浪追著一浪,
而我旁邊這個教室則安靜的多,
只是偶爾有些許桌椅挪動的聲音,待在走廊里是不行的,完全沒法看到外面天色。
我猶豫一下,走到旁邊教室門前沉重推開
嘎吱......
原本的桌椅挪動聲,似乎隨著我的到來而停止了。
我顧不上這麼多關上教室門,來到窗外看了眼天色,
還需要再等一會。
教室內空寂而且幽黑,唯一的光線只有窗外泛黃的天色,
我獨自坐在一個座位上,忍受孤寂與恐懼,
閒來無事便用冤魂骨敲擊地面產生噠噠噠的動靜,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打破空寂還是單純發泄無聊。
就這樣敲著.....
直到冤魂骨從我手中滑落,那噠噠噠的動靜還在持續著
噠噠噠........噠噠噠.......
哪裡來的聲音?
是人走動的聲音!
我聞聲瞬間看向門外,
雖然門關上了,可這腳步聲不斷傳進來,
眼下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我拎著冤魂骨來到門旁,貼耳傾聽。
咔噠....咔噠....
腳步聲的主人不斷打開教室,仿佛是在尋找什麼。
咔噠....這一次輪到了我的教室,
門被打開,外面的人停留幾秒,便又離開。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
我用腳將門踹開,人提著冤魂骨衝出去,
空檔,昏暗的四周令我幾乎窒息
沒有人!
「阿四!」,一個女聲突然在我背後炸起。
我眼神快速變化,心情掀起一點漣漪,這個聲音很熟悉。
可我立刻壓制情緒起伏,
後跳一大步,目光死死凝視著我身後的那個女人,
齊琦!
齊琦穿戴和昨天一樣,她緊緊貼著牆壁而站,
灰色的裙子幾乎與昏暗,牆壁融於一體,這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的緣故。
我與她相隔一些距離,冤魂骨兩人中間,
齊琦的情緒明顯異常激動
但我卻如死水一樣陰沉,以冤魂骨指著她,厲聲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你不需要回復其他什麼話,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