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歲小童的身上卻插著一把和它等高的刀。刀劍從它身前穿出,
刀身上附帶的幽綠火炎時時刻刻為它帶來傷痛。
「.....啊啊......」,它顫抖著將插著青銅刀左肩一同撕掉,踉蹌著身子外逃。
幼小的身子奪門而出,逃竄下還摔了一跤,
可仍然擋不住它逃走的想法,
跑到走廊,一眼就能望到那盡頭的下樓通道,
它猙獰的臉上面露喜色,賣力擺動雙.腿,不顧一切的跑向通道
能逃走!
只要逃走就還有機會,只要不死,機會就一直存在。
躲在門口的靈異博主與同伴親眼目睹到狼狽的披皮鬼從屋子內逃出,
那副樣子與剛來這家賓館時的姿態完全不同,
現在的披皮鬼如同一個喪家之犬,慌著逃命的小孩子。
靈異博主愣在原地,甚至不敢動彈,
披皮鬼有注意到他們,只是披皮鬼無功夫搭理他們。
靈異博主唇舌打顫的說:「它逃了......」。
「那種怪物它竟然逃了......」。
其同伴感嘆:「可惜功虧一簣啊.......
「若是能有人攔住它就好了」。
靈異博主拼命搖著頭道:「開什麼玩笑?去攔這種怪物?屋子裡兩個怪物都沒能留下它」
「誰敢去攔它,說不定會被剝成皮的」
「我可不敢,打死我也不敢」。
........
披皮鬼發瘋的朝樓梯口奔跑,那漆黑的通道在它看來那就是曙光,能活命, 能改變契機的曙光。
突然它眼前的希望多了兩大塊黑影,頸後血紅的重瞳睜開只見一個穿著壽衣,一個面無血色的男人朝它撲了過來。
等它反應過來已經被兩個人影給按倒了。
靈異博主一隻手抓住披皮鬼的腿,一隻手按住它的腦袋,
害怕的渾身顫抖,臉色煞白,一個勁的喃喃:
「會徹底死掉.....會死掉的啊....」。
「傻子才會這麼幹...只有傻子....」。
其同伴用膝蓋與手壓制住披皮鬼,感慨道:「那你還不是來了嗎?」。
披皮鬼暴怒的渾身多處皮膚裂開,眼睛在頸後死死瞪著他們:「找死!你們找死!」。
靈異博主眼睛通紅:
「雖然會徹底死掉,可讓你逃掉了」
「我們就死的毫無意義了」。
「你不是鬼,你連鬼都不配做!」。
披皮鬼皮囊憤怒中綻裂,頭頂裂開撕裂性大口子,
一個小嬰兒化作一團黑影衝出,手腳並用朝著出口飛速爬行。
一時間靈異博主他們按了個空,他望著已經追不上的嬰兒黑影,心中絕望:
「追不上了.......」。
「還是讓它逃掉了.......」。
其同伴無奈搖搖頭,他們都只是最普通的孤魂野鬼,衝上去按住披皮鬼幾秒已經是莫大的勇氣。
「已經足夠了」,我的聲音驀然迴蕩在走廊,
啪.....清楚手掌交合聲不輕不重響起,
披皮鬼爬逃的人影被壓迫的趴下,四肢難以邁動,就連扭頭的動作都很緩慢。
我合著雙手從靈異博主旁掠過,披皮鬼掙扎著,後背高高隆起,
那嬌嫩的皮膚被被撐的青色血管突出,血絲瀰漫,裂痕在上面慢慢延伸開,
這時我鬆開了手,披皮鬼驀然如釋重負,在那背脊裂痕將要打開時,
一隻五指燃著綠火的手從上落下,灼灼燃燒的手指按在那鼓包裂痕上,強行將鼓包按回去。
披皮鬼不甘的尖叫:「還差一點!」
「就差一點!你!」。
「你逃不掉!」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逃掉!該承擔你遭的孽了」,我用盡全力力氣抓住它,死死扣住它後背,
它已經沒有皮了,這張皮便是它最後的皮囊。
披皮鬼的披皮有一定限度,若是它沒有披厲鬼皮與大凶皮的話,
它能同時披上一二十張人皮,但在它披了鬼皮後,所能披皮的數量銳減。
右手借住身體重量壓著嬰孩,五指仍在用力,嬰兒的皮膚已經在手指下破了,
五指插入體內,較小的身軀多處鼓脹,皮膚下幽綠的火暈染開....
它像是小孩子一樣哭泣,啼哭。
一聲聲泣聲宛如刀割在人的心頭上,沒人能對嬰孩的哭聲無動於衷,沒人能對純淨無知孩子下手,
他們是最無辜,最初始的。
我右手在嬰孩體內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指尖魂炎盡情燃燒,那哭聲越發慘烈。
我的手微微顫抖,有時會有錯覺,我手下的並不是披皮鬼,
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嬰孩,一個最無辜的嬰孩。
它掙扎著,同樣在折磨我,明知道這只是皮囊可怎能不共情。
但我絕對不能放手,只為日後沒有嬰孩再遭到這種情況,
什麼道德,良心的譴責我背下便是。
它哭泣著後腦上冒出一個小鼓包,最終重瞳在後腦張開,
血紅的眼白中兩顆瞳孔轉動著,眼眶裡血淚涌動.....多顯得可憐。
淚水同樣不自覺的在我眼中瀰漫,我用另一隻手撫摸嬰孩的腦袋
「很快....馬上你就解脫了.....」
「沒有人再能擺布你.....」。
我的安慰倒引起披皮鬼的怒火,它掙扎的怒罵:「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
「該死...一切都該死.....我那麼努力.....我那麼殷勤....」
「憑什麼我要落到這個下場......!」
我五指死死用力,咬著牙質問道:
「你又憑什麼奪去他人皮?你只是一個沒有皮的小偷!」
「利用人的感情,借他人皮囊行自己的私慾,你該死!」。
披皮鬼的聲音弱了些,少了些掙扎,它冷笑道:
「我該死?你不該死嗎?」
我:「在你死後,我也會死」。
披皮鬼:「可笑至極,我本就是非人的存在,憑什麼要拿人的觀念束縛我?」
「我的一切皆是合理,我即是理」
「沒有正邪對錯,只有強者撰寫的規則」。
「你也可以和我一樣,你放過我,我能幫你」
「我能幫你脫離張家,我還能幫你脫離那個女人」。
我不予回應,依舊抓住嬰孩體內的那個東西,讓魂炎灼燒。
披皮鬼竭力的商討:
「你也可以非人,你能脫離這個平庸的群體,你即是理」
「我們可以攜手,甚至我能做你的下屬,我來協助你」
「你身上的那東西我有辦法幫你解開」。
「張阿四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