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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姐?你躲在這外頭做甚?那麼大的雨可別著涼了!」薛若薇緩步來到外堂。
「噓!」英月娥眉頭一皺。「薛姑娘,有戲啊,有好戲看!!!」
聞言,薛若薇臉色略顯詫異。「是發生什麼了嗎?雲裳公主在裡面?」
聽聞此言,英月娥美眸微睜。怎麼把這個女人忘了?她要是在可就更精彩了。「雲裳公主去邦政司了,不是她。」說著,英月娥貓著步伐來到薛若薇跟前,而後抬手朝著後方指了指。「司徒小姐與月華公主正在裡面。
薛姑娘,你要是此時進去,那可就更精彩了。」
「這樣不好!」薛若薇搖了搖頭。「永寧是一家之主,咱們不能這樣在背後看他的笑話。」
真沒勁,英月娥嘴角一撇。「靖北王府沒那麼多講究,就算王爺也經常被安姑娘收拾。你就不想看看?可有趣了!」
猶豫了許久,薛若薇聲如細蚊般的回了一句。「……想!」
吃瓜可是女人的天性,英月娥似乎給薛若薇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來,躲到這邊!」
「這樣真的好嗎?永寧知道了該不高興了吧!」薛若薇黛眉微微皺起。
「那你聽不聽?」英月娥嘴角一撇。「這可不容易遇到。」
「……聽!」薛若薇抬手捂著面龐,臉頰亦是微微紅起。
堂內,徐平尷尬的坐回了原位。想說些什麼,卻又開不了口。只要他開口,立馬就會被懟。
哎!吃人家嘴軟啊,徐平是真拿這兩人無法。紀月華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司徒嫻韻這種城府極深的女子,怎麼也會跟著玩這套?毛病,得治!
他自是這麼認為,司徒鹹魚卻不同。既然不能入府,兩人私下勾搭,月季花是她必須拿捏的一關。槍口一致對外,才容易打成一片。畢竟,這孩子是真的很好忽悠。
除開月季花的關係,對於姜雲裳這個女人,司徒嫻韻是打心眼裡討厭。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這種舒服說不上來是源自於何處,就是一種感覺。
徐平入梁的謀劃,恐怕不會有預期中的那麼順心。此女,必須要拿捏死了,免得她在背後給自己的男人埋刀子。
三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各自也懷揣著不同的心思。
月季花自然是最簡單的,她的心裡只有一個點,這鱉孫啥時候娶她。
鹹魚則是一門心思在謀劃著名徐平入梁後的軍需與後勤保障,還有關於姜雲裳的情報收集與摸底。
看著眼前這兩人,徐平的心思卻已經飄到了遠處。
唐禹、宇文蕭,他們可以各自領一營兵馬。張掖嘛,還是依舊領著玄甲衛與豹營那兩千精騎。
李慶可以管理軍需和內務,許陽、張老四等人可跟在身邊為副將。
陸錚自是軍師。
現如今,就差統籌管理後勤與內政的人了。自己要去大梁駐軍,這個老爺子肯定是知曉了的,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
想到這個,徐平嘴角一扯。死老頭,兒子要去打仗了,也不修書來問問?什麼靖北王,叫勾欄王算求。
除此之外,還有鶯兒,此女最近一直沒有離府,唯一一次還是和英月娥一起。要麼是借她打掩護,要麼就是想潑髒水。
自鶯兒最近一次外出後,城南的花坊便清冷了許多。其中含義,無需言表。陸錚安排的很妥當,也將人盯得很死,這些人幾乎找不到任何關聯之處,非尋常勢力所能培養。
多番打探,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群人不是周人。不過嘛,恰如花坊,本就有許多他國駐腳商人,也沒辦法推測出有效信息。
陸錚放出去的哨子尚未回報,一切還未有定數。
入梁在即,主要精力還得防到此事。想到這些,徐平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熱酒。
紀月華倒是吃得小嘴滿是油光,司徒嫻韻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徐平神態上的微妙變化。「怎麼了,徐將軍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嗯?你有心事啊?」紀月華亦是抬起頭來。
「也談不上心事,畢竟率軍入梁不是玩笑,自當有諸多考慮。」說著,徐平突然給司徒嫻韻倒上一杯。「嫻韻,你們司徒府的情報能力很強,有件事,確實需要你幫個小忙。」
「有事喊嫻韻,沒事喊鹹魚。似你這般臉皮厚的,整個京城也是不多見。」司徒嫻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關於姜安民、周信、吳青峰這些人的具體情報與信息。這個你幫我弄一份。」說著,徐平再次為其續上一杯。
聽他問及這個,司徒嫻韻卻是面帶不解。「你們北境的情報網豈會在司徒府之下?這些你難道沒有提前安排?」
聞言,徐平擺了擺手。「這倒不是。光北境的還不夠,整合一下罷了。」
「我也可以啊?外公手下也有不少做情報的人哦。」紀月華突然插言道。
見徐平與司徒嫻韻側目看向她,紀月華摳了摳小腦瓜。「你們這樣看著我做甚?舒家生意遍布天下,自然要有足夠的情報。雖然多半是關於行商的,但是打探一些也不是什麼難事嘛。」
「你這傻丫頭!」徐平心頭一暖,而後笑著摸了摸她的腦瓜。「這事你不能摻合,更不能借去你外公的人。有些事情,你外公不可以碰,知道嗎?」
「為什麼?」紀月華面帶疑惑。
司徒嫻韻亦是微微搖頭。「這沒有為什麼,且不說你外公未必會幫你。就算他真想幫你也不行。」話到此處。她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還有,商人不可信。哪怕他是你外公也一樣,要留個心眼,知道不。」
聽聞此言,紀月華當即就不樂意了,正當她準備反駁之際,徐平卻開口附和。「舒瞿不是只有你這一個外甥女,何況你還是皇室的人,其中厲害,並非尋常。
鹹魚的話太直了,但是她說的沒錯。
月季花,凡事要留些心眼,京城的局勢複雜,待我離京之後,你安分一些。誰的話都要留幾分餘地,不要輕信他人。」
「哎呀,你們可真會說!知道了,知道了!」話雖如此,紀月華卻壓根沒打算留在京城。徐平去哪,她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