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又讓丟下了?」
全程,聶遠都是懵逼狀態,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
「靠!你個老頭子壞得很,把小爺丟山旮旯里就不管了?」
聶遠運氣不錯,一嗓子就喊出了動靜。
嗖嗖嗖!
一瞬間,密林中竄出十幾頭赤猿,將聶遠包圍,它們身高有一丈,各個氣息恢宏,一水的三階妖獸,有人類靈光境五六重的實力。
「別惹我啊,心情不好。」
吼!
聶遠話剛落,一頭赤猿仰天大吼一聲,揮拳朝聶遠撲來,口中哈喇子流一地,該是將聶遠當成了飯前小甜點。
「非要我動粗。」
眼看赤猿就要衝殺至面前,聶遠站穩腳跟,同樣一拳轟出。
砰!
轟鳴聲響起。
一猿一人同時後退五步。
剛才那一拳,聶遠沒有調動一絲的靈力,完全是在與之比拼肉身的力量。
若是有人在場,看見聶遠的操作,定會被驚掉下巴,赤猿出了名的肉身強悍,你個納靈境小子與之比拼肉身不落下風,這特麼還是人類的範疇嗎。
吼!
又是數道嘶吼聲響起,震撼了整片山林,剩餘赤猿見同伴吃癟,雙目乍現兇殘光芒,揮舞巨大雙拳,沖向聶遠。
見此情形,聶遠依舊沒有調動靈力的打算,這可是鍛鍊肉身的好機會,他怎會放過,依舊是雙拳迎上。
轟!
戰鬥聲響徹整片山林,仿佛要將其夷為平地,每一次拳拳到肉的碰撞,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面對十幾頭赤猿的攻伐,饒是聶遠肉身強悍,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但聶遠沒有懼色,臉上甚至露出了癲狂的笑意,一邊催動厚土功治癒傷勢,一邊又與十數頭赤猿對拼肉身。
舊傷未愈,新傷又添,骨骼一次次碎裂又重塑,雖是極盡痛苦,可也收穫頗豐。
肉身在蛻變,力量在升華,就連他的戰鬥心境也是愈演愈強,仿佛這片天地,他便是無敵的。
吼吼吼!
再次被擊退的赤猿群,狀態發生了大變,雙目變得血紅,揮舞著雙拳不停地敲擊胸部,發出嗡隆之聲,與此同時,它們身上的氣息暴漲數倍。
「聶遠,赤猿進入了狂化,力量提升了數倍不止,你若再不使用靈力,怕是要危險。」夢仙提醒道。
夢仙話音剛落,赤猿群便朝聶遠衝來,各個獠牙外露,所散發的狂暴氣息令人膽寒。
「不虛,干!」
聶遠一聲喝出,依舊不使用靈力,一拳跟上。
轟!
然,剛一個交鋒,聶遠便被赤猿一拳轟出數十米,撞斷了數棵巨樹才停下。
「夠勁!」
聶遠爬起,抹掉嘴角的血跡,一拳便將衝來的赤猿砸飛老遠,一個起身,朝赤猿群中衝去。
「這個憨娃兒,走的不會是那條道吧。」夢仙依在桃樹之上,嘀咕道。
衝進獸群的聶遠,比妖獸更像妖獸,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方筋骨,每一條經脈都被他祭煉到極致,饒是狂化的赤猿,也有些招架不住。
戰鬥一直從白天持續到晚上,一大片山林皆被他們的戰鬥摧毀,十幾頭赤猿無一倖免,全部斷氣,瞅這屍體的慘狀,是被生生撕碎的。
聶遠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肌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左臂耷拉,顯然是斷裂,正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感覺如何。」夢仙淡笑道。
「簡直不要太爽。」
「還有更爽的,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啥。」
「一頭即將進階五階的地龍,聞著血腥正朝這邊趕來呢。」
「我靠,你咋不早說。」
聶遠蹭的一下從原地站起,隨便撿了幾塊碎屍塊,貼了一張速行符朝遠處遁去。
即將進階五階的妖獸,相當於人類的洞明境巔峰,一巴掌能將他拍在牆上摳不下來的存在,他可不敢惹。
逃遁了半個時辰後,聶遠看到了一處隱蔽山洞,又恢復了一瘸一拐的模樣,朝里走去。
剛一進入洞穴,聶遠便警惕起來,只見一女子橫躺在其中,仙裙之上全是血跡,該是受了不輕的傷。
「白芷?」
待看清容貌,才知是個熟人。
「你這姑娘倒是心大,受了這麼重的傷,連禁制都不在洞口布一道,也得虧進來的是我,要是別人,你可就慘咯。」聶遠自語一句,在洞口布置了數道禁制,自顧自地在洞中生起了篝火。
換做之前,他還會多管閒事,把她救起,現在不同了,身負血仇,心性早已發生了改變,便沒有救人的打算。
「我經推演,會在此地遇到一位故人,便沒有布置禁制,未料到,故人竟然是你,聶遠。」突然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喲,醒著呢。」聶遠淡淡一語,順便給口裡塞了幾顆丹藥。
「救我。」
「憑啥。」
「錢。」
「這敢情好。」
聶遠樂呵呵地走到白芷身邊,將其扶起,一枚丹藥送入其口中。
別說,東門吹雪手搓的丹藥就是厲害,一顆下肚,八成以上的傷勢全部恢復。
「救了你,這錢可就歸我了。」說著,聶遠順手將白芷腰間的儲物袋取下,揣入自己懷中。
「誒……」白芷剛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頓時,白芷變成了黑芷,一張俏臉奇黑,上來就把人全部家當拿走。
聶遠回到篝火旁烤著肉,隨口問道:「話說你咋在此處。」
「報仇,逃命至此。」白芷淡淡說道。
「你的大仇不是已經報了麼。」
「原本我也以為報了,可當我幫助楊攬清他爹完成那件事後,才發現,我真正的仇人並非他,而是當朝禁衛軍統領之子,王騰。」
「嗯?你的仇人咋身份嫩高。」
「其中細節,不方便與你說。」
「那你的傷?」
「楊攬清他老子所傷。」
白芷淡淡說道,踉蹌兩步走到火堆旁,拿起烤肉便吃,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嘿!
聶遠急眼了,拿起剩下的烤肉就往嘴裡塞,生怕這丫頭將烤肉全部吃完。
白芷倒不以為然,你把我全部家當都拿走了,吃你點烤肉咋了。
吃飽喝足後,兩人便在洞中各自打坐恢復,兩人受傷皆不輕,若是不好好恢復,必會落下隱疾。
一夜無語,待第二日天亮,聶遠長呼一口濁氣,起身便朝洞外走去。
見聶遠要走,白芷也起身跟上。
聶遠沒有在意,以為是順路。
可出了洞穴,白芷依舊跟在他身後,聶遠定住身形,她也跟著定住身形。
「你跟著我幹嘛。」
「你把我全部家當都拿去了,我不跟著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