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骨頭均為豬骨，泔水裡也沒有發現人體組織成分。
聽到這個結果，宋啟稍稍有些失落。
鍾銳安慰道：「正常，以夜梟那種謹慎的性格，不可能這麼輕易讓你找到證據。」
「這大概率也是他故意搞的惡作劇，他很享受戲弄警方的感覺。」
鍾銳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不說這個了，等老徐甦醒以後，就能知道襲擊他的是誰了。」
「如果襲擊者是牛哥，咱們就能把莫浮生抓回來，給他扣一個共犯的帽子，逼他解釋。」
「只要他解釋越多，就會露出更多破綻，言多必失。」
宋啟搖頭：「夠嗆，我們必須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他跟牛哥共同策劃襲警才行。」
「否則他一句不知情，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現在警隊正處在風口浪尖，大記憶恢復術也不能用，真的很無奈。」
鍾銳冷哼一聲：「那就給他來個釣魚執法，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宋啟猜到了鍾銳的想法，說道：「你試試吧，但我覺得希望不大。」
「我倒是認為應該把突破口，放在他的小兄弟二虎身上。」
「那小子還有點良知，關鍵是膽子很小。」
「只要稍微上點手段，應該能挖出不少大瓜。」
鍾銳點頭：「那咱們分頭行動。」
距離徐懷義甦醒還有很長的時間，兩人等不及了。
提前放出假消息，聲稱徐懷義已經甦醒。
這股風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當天下午，工地上依然不見王大壯的蹤影，幾個工友紛紛議論起來。
「大壯哥一天都沒上班了，電話也打不通，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他老婆出了那種事，兇手也沒抓到，可能又被警察叫去配合調查了。」
「你們聽說沒，前天在夜市被襲擊的警察居然醒過來了，命真大！」
「該不會是大壯哥乾的吧？發現警察甦醒，畏罪潛逃了……」
「你特麼瞎說什麼呢！當心大壯哥回來把你嘴撕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莫浮生心裡「咯噔」一下。
自己早就提醒過牛哥，讓他下手重一點。
確保徐懷義只留一口氣，送到醫院也搶救不了。
沒想到牛哥搞砸了，徐懷義還活著，還能醒過來！
真是個廢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幸虧早把他幹掉了，不然留著也是禍害……
當晚，炸串生意依舊火爆，財源滾滾而來。
二虎忙得不亦樂乎，莫浮生卻顯得極其不開心。
二虎察覺到莫浮生的情緒不對，趁著空閒時間，趕緊問道：「哥，你怎麼了？一整天心事重重的。」
莫浮生面色凝重，緩緩開口：「那個被襲擊的警察命很硬，不僅沒死，居然還醒了。」
二虎嚇了一跳：「哥，那件事不會也是你乾的吧？」
莫浮生搖搖頭：「不是我。」
二虎鬆了一口氣，「那你還擔心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警察再找你麻煩，我直接投訴他們。」
莫浮生急忙提醒：「王大壯的風聲還沒過去，你給我低調點，聽見沒？」
「知道了。」二虎點頭。
說曹操，曹操到。
鍾銳、宋啟一左一右出現在攤位前。
二虎急忙起身，如臨大敵。
莫浮生倒是從容不迫，甚至還主動笑著打招呼。
「兩位警官又來光顧我的生意了，想吃點什麼隨便點，我請！」
宋啟嚴肅道：「莫浮生，你涉嫌襲警，現在我們依法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乖乖跟我們走，你是個體面人，就不給你戴手銬了。」
莫浮生淡定反問：「襲警？襲什麼警？你們有證據嗎？」
宋啟冷冷一笑：「前天被襲擊的徐警官已經醒了。」
「他雖然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但腦子尚且清醒，記憶也很清晰。」
「我們詢問是誰襲擊了他，他在紙上寫下了你的名字。」
聞言，莫浮生臉色微變，稍稍有些不淡定了。
明明動手的是牛哥，徐懷義為什麼要寫他的名字？
難道為了抓住他，徐懷義不惜作偽證？
有崔志安這個前車之鑑，莫浮生還是有些擔心，警方會屈打成招、亂扣帽子。
到時候，他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滿盤皆輸。
「行，我跟你們回去，但我要說明一點，我是清白無辜的，並沒有參與襲警。」
莫浮生沒有抵抗，乖乖跟著鍾銳離開，宋啟卻留下來沒走。
二虎已經猜到，襲警事件大概率也是莫浮生策劃的，難掩惶恐之色。
尤其是看到宋啟一直待著不走，也不說話，心裡更是七上八下沒底。
僵持了一分鐘，二虎忍不住問宋啟：「警官，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宋啟反問：「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二虎尷尬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大哥是清白的，他絕對沒有參與違法犯罪的事情。」
宋啟面無表情「哦」了一聲，「那你呢？」
「我？」二虎不由一愣，急忙搖頭辯解：「我更沒有參與任何事情！」
「我一直是守法公民，老實本分幹活掙錢，襲警什麼的完全不知情！」
宋啟冷笑：「你沒參與，那你慌什麼？你看你手都抖成什麼樣了？」
因為王大壯和牛哥的事情，二虎做賊心虛，雙手不自主的打哆嗦。
被宋啟一語點破，心裡更加惶恐，發抖也更劇烈。
二虎硬著頭皮辯駁：「我……我沒有慌張，我這是老毛病了，可能是帕金森吧。」
「別緊張，我就問你幾個小問題。」宋啟話鋒一轉，「這個炸串攤的前老闆，你認識吧？」
二虎搖頭：「不認識，也沒見過，只知道是我大哥的老相識，叫牛哥。」
宋啟又問：「莫浮生突然拉你出來擺攤炸串，難道你就不好奇原因？也不問問牛哥為什麼轉讓給他了？」
二虎苦笑：「我就是個小跟班，哪敢問那麼多，大哥帶我賺錢，我就悶頭幹活唄。」
宋啟突然大笑：「別裝了，你的演技比起莫浮生差遠了。」
「說吧，牛哥的屍體被你們藏哪了？」
「現在坦白，我可以算你自首，繼續隱瞞實情，罪加一等！」
二虎膽戰心驚，但還是故作鎮定，學著莫浮生的樣子反問：「警官，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