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夜梟案事關重大，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你只要帶頭抓住兇手，絕對能東山再起。」
「就算青峰集團勾結陳偉，再怎麼打壓你也沒用。」
對於宋啟仕途屢遭打壓，魏嵐也是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又給他想了個破局的主意。
宋啟苦笑：「我又不是專案組組長，就算破了案也是鍾隊的頭功，沒我什麼事，何談東山再起？」
魏嵐搖頭：「你不懂，我這是在保護你！」
「市政府已經向國家正式提交創城計劃，卻因為治安狀況太差被駁回。」
「上級領導異常震怒，點名要求警方限期一個月破案。」
「但是這次的兇手格外狡猾，一個月破案估計夠嗆。」
「到時候問責也有鍾銳在前面扛著，你穩賺不賠。」
宋啟衝著魏嵐微微一笑：「還是嵐姐疼我，只是這事要讓鍾隊知道，你不擔心他亂想？」
魏嵐搖頭：「鍾銳是個好人，度量也很大，只要事關破案，從不計較得失，更不會跟我一個女人較勁。」
宋啟不太了解鍾銳，聽到這裡總算放下心，辭別魏嵐直奔專案組駐地。
官場的鬥爭遠沒有破案重要。
他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亂了道心。
城東分局門口，宋啟遇到了一個熟人——馬邦德。
「老馬？你來這裡做什麼？」
「所長，我正打算找你呢！」
馬邦德信誓旦旦道：「我要提供破案線索，是關於夜梟的……」
「進來說！」
宋啟一聽就來了精神，急忙把他拉進辦公室。
馬邦德舔著笑臉問道：「所長，我不是專案組成員，以外人的身份提供破案線索，也能獲得懸賞金吧？」
宋啟汗顏，「應該能吧。」
馬邦德不依不饒，「您別應該啊，給我一個準信，我這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油錢都沒人報銷。」
宋啟一聽就怒了，「不是，你作為一名警察，還是副所長，張口閉口談錢合適嗎？」
「就算不是警察，只是一名普通群眾，向警方提供破案線索也是義務，怎麼三句話不離懸賞金呢？」
馬邦德被臊得面紅耳赤，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行了，懸賞金的事好辦，你先把知道的線索說出來，還不一定有用呢。」
宋啟給了台階，馬邦德這才娓娓道來。
「所長，你還記得那天有個人來派出所鬧事，非要跟你見面聊聊，被我當場攆出去的事嗎？」
宋啟點頭：「我有點印象，怎麼了？」
馬邦德說道：「我現在想想，這個人很可疑。」
「他當時號稱自己是刑偵推理愛好者，非要跟你討論一下黃雲芳的案子，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我把他攆走以後，他轉頭撂下一句狠話『等著瞧』，結果還沒出兩天就發生了徐曉梅被害案。」
宋啟立馬提出質疑：「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馬邦德理直氣壯道：「怎麼沒有聯繫？他剛放完狠話，接著就出現命案了。」
「之後夜梟還寄信挑釁警方，這不是就是在報復嗎？」
「我認為那小子應該就是夜梟！」
宋啟不以為然搖頭：「你的解釋有點過於牽強了。」
「當天跟警方發生摩擦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難道每個人都有作案嫌疑嗎？」
馬邦德不甘心，據理力爭：「我是唯一一個見過夜梟的人，可以負責任的說，夜梟跟他的體貌特徵非常像。」
宋啟質疑：「夜梟偽裝成郵遞員，扔下匿名信就走了，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無法通過口音和嗓音辨別。」
「再加上冬天穿得比較厚，除了身高以外，胖瘦幾乎分辨不出來，單看體型也容易出錯。」
馬邦德理屈詞窮，十分沮喪，扭頭就打算回去。
宋啟讓他等一下，有件事還需要他配合。
十分鐘後。
宋啟遞過來一張彩色列印紙，上面是莫浮生的戶籍照片。
「這人誰啊？」馬邦德一頭霧水。
宋啟說道：「這是我們懷疑是夜梟的一個嫌疑人，名字叫莫浮生，你看看跟你見過的夜梟像不像？」
馬邦德當即搖頭：「這我看不出來。」
「照片裡的人太瘦了，又是夏天拍的照片。」
「夜梟當時戴著帽子口罩，只露著眼睛，我沒法跟這個人聯繫到一起。」
「這好辦……」宋啟用黑色水筆，給莫浮生照片畫了一個帽子和口罩，「現在你再看看呢？」
馬邦德拿著照片，突然眼前一亮，「這回有點像了。」
「夜梟那個眼睛雖然不大，但目光很犀利，讓人不敢直視。」
「這人跟夜梟的眼睛大差不離，起碼有七分相似度！」
聞言，宋啟心中一喜。
看來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萬一莫浮生真是夜梟，那這次破案的頭功非自己莫屬。
等自己重回市局刑警隊，就是狠狠打臉段青峰和陳偉的時候。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宋啟想要打發走馬邦德，沒想到這傢伙又開始討價還價。
「所長，我這算提供了有價值線索吧？」
「算，但沒破案的情況下，沒法給你懸賞金，我沒這個權利。」
「沒關係，那個不急，我就想問問，這次的油錢能給我報銷了不？」
「不辦案你就不開車了？那麼在乎油錢，以後就坐公交。」
宋啟失去耐心，強行把馬邦德打發走，立刻給徐懷義打電話。
「老徐，什麼情況？」
「沒情況，大白天都上班，他也不例外，我看他搬磚看仨鐘頭了，都快無聊死了。」
「別急，我現在過去給你作伴！」
宋啟打了一輛計程車，悄悄趕到工地。
徐懷義還藏在麵包車裡，一根接一根抽菸。
車內煙霧繚繞，宛若仙境。
白煙順著窗戶縫不斷向外瀰漫。
宋啟一開門，被嗆得一邊咳嗽一邊流淚。
「老徐，你這大煙槍別給車點著了……」
「我多抽幾根就是給國防做貢獻，你懂個屁！」
兩人鬥嘴之際，莫浮生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大搖大擺走出工地。
宋啟皺眉，「剛下工，別人都在吃大鍋飯，他自己要去哪？」
徐懷義冷哼一聲：「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