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黎偷偷來找宋啟,說明心底對宋啟還是信任的。
宋啟儼然已經成了她唯一的退路!
宋啟小心翼翼溜出宿舍,確認沒被人跟蹤,才繞到大樹後面與賀錦黎秘密碰面。
「小賀,你……」
「噓!跟我來。」
不等宋啟開口,賀錦黎一把捂住他的嘴,拉著宋啟溜出學校。
一直走了幾百米,在一處偏僻巷子裡停下,賀錦黎緩緩開口。
「師父,你要小心。」
看到賀錦黎幾乎恢復了正常人的狀態,宋啟心裡無比激動。
「我要小心誰?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校長……呂賢!」
「他?」
宋啟面露驚愕,「這些案子都是他幹的?」
賀錦黎不置可否,轉身就走。
「小賀!」
宋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現在被通緝,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跟我回去自首,把真相說出來,我有十足的把握保證你的安全,好嗎?」
賀錦黎直勾勾盯著宋啟,似乎在猶豫。
宋啟苦口婆心勸道:「小賀,已經死了兩個孩子,還有一個險些遭遇毒手。」
「如果不快點抓住兇手,肯定還會有人遇害。」
「不管你現在如何,曾經你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是時候做出正確選擇了!」
話音剛落,賀錦黎用力甩掉宋啟的手,轉身就走。
她做出了選擇,宋啟無比失望。
「小賀,這次我不會讓你逃走。」
宋啟衝上去,一把抓住賀錦黎的肩膀,反手就要施展擒拿術。
不料。
賀錦黎身子一縮,突然轉身一記掃堂腿。
宋啟猝不及防,一下被鏟倒,重重摔在地上。
趁這個機會,賀錦黎拔腿就跑。
宋啟起身想要追擊。
賀錦黎反手撒過來一把沙土,全部糊在了宋啟臉上。
等視線清晰,賀錦黎早已不見蹤影。
宋啟癱坐在地上,不斷唉聲嘆氣。
這丫頭完全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簡單收拾了一下,宋啟返回學校。
結果在宿舍門口,再次撞見了校長呂賢。
呂賢皺著眉頭質問:「李老師,你又出去了?」
宋啟懶得解釋,反問:「這麼晚了,呂校長找我有事啊?」
呂賢冷著臉說道:「鑑於最近島上的治安情況惡化,還有一個殺人通緝犯沒有落網,為了學生的安全,我們決定提前放寒假。」
「感謝李老師這幾天的無私奉獻,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這番話其實就等於下了逐客令。
宋啟並不意外,直接點頭答應了。
「好吧,那我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一早就走。」
呂賢說道:「現在全島都被封鎖了,明天我會跟警察那邊打招呼,給你派船出島。」
「今晚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到處亂跑,萬一遇到危險就不好了。」
呂賢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宋啟給沈興打去電話,「你查過呂校長的資料嗎?」
「沒有啊,怎麼了?」沈興一頭霧水。
「剛才賀錦黎找我了,提醒我小心呂賢。」
話一出口,沈興一個猛子坐起來,急忙追問:「賀錦黎現在在哪?」
宋啟無奈道:「跑了,順帶把我給放倒了,她功夫還不錯。」
「這不是胡鬧嗎!你怎麼不早點說!」
沈興懊惱道:「她往哪個方向跑了?我馬上派人去追捕。」
宋啟剛要開口,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是呂賢的聲音!
「出事了,你快來學校!」
宋啟掛斷電話,拔腿沖向聲音傳來的位置。
還是宿舍院外那棵大樹下面,呂賢和賀錦黎扭打在一起。
呂賢后背插著一把美工刀,鮮血染紅了外面的羽絨服。
他死死掐住賀錦黎的脖子,咬牙切齒低吼:「我殺了你這個臭婊子!」
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緣故,身手不凡的賀錦黎竟然被呂賢壓制住了。
「住手!」
宋啟急忙衝上去,一腳踢翻了呂賢。
呂賢倒在地上,強行拔出後背上的刀子,再次衝著賀錦黎殺過來。
宋啟擋在賀錦黎跟前,厲聲大喝:「我讓你住手!」
呂賢停下腳步,惱怒道:「這個賤婊子背後偷襲我!還想用刀殺我!我是正當防衛!」
「你讓開,我要殺了她,為民除害!」
宋啟嚴辭道:「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輪不到你處理她。」
「你把刀放下,先去處理傷口,別感染了……」
呂賢恢復了理智,把美工刀扔遠,臨走還不忘提醒:「李老師,警察來了你可要替我作證,是她先襲擊我的。」
宋啟沒搭理他,趕緊扶起賀錦黎,問道:「你沒事吧?」
賀錦黎一句話都沒說,兩腿一軟,直接倒地昏迷。
幾分鐘後,沈興帶著大批警察趕到現場,把賀錦黎送到衛生所搶救。
她昏倒的原因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低血糖,難怪會被呂賢壓制。
沈興問起宋啟,「到底怎麼回事?」
宋啟也搖頭:「不清楚,呂賢剛從我宿舍走出去不遠,就被賀錦黎襲擊了。」
「我還是相信賀錦黎,你趕緊查一查呂賢這個人,看看他有什麼可疑之處。」
「知道了。」沈興話鋒一轉,「待會你跟我一起參與審訊吧,我覺得只有你能撬開賀錦黎的嘴。」
天亮以後,賀錦黎脫離了危險,被轉移到了東湖島派出所,正式進行第一輪審訊。
她被拷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看著對面兩人。
沈興率先開口:「賀錦黎,你曾經是警察,對於審訊流程一清二楚,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歪脖樹下的男孩,以及單娟娟是不是你殺的?」
「包括梅映雪的事,現場也只有你一個嫌疑人。」
「還有昨晚你偷襲呂賢,究竟是什麼原因?」
面對一連串質問,賀錦黎充耳不聞,一句話都不說。
出現這個場面,兩人早有預料。
沈興只能把審訊交給宋啟,自己找了個藉口出門,讓他們獨處。
宋啟說道:「小賀,現在就咱倆,沒外人,你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
賀錦黎依舊閉口不談,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小賀,你都已經被抓了,還在隱瞞什麼?」
「如果你不說出實情,大概率會被認定為兇手。」
「接下來一旦警方找到任何證據,你的罪名就坐實了,你考慮過後果嗎?」
沉默良久,賀錦黎終於開口說了兩個字:「呂賢。」